被退婚的事,已经像个烙印在路辰心里的伤口,到底不是光彩的事,提起来便会有些疼的。
柳妈把话圆回去。
“常爷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可论说那胡大娘子来者不善,看那架势就是一定要退的,饶是我们大娘子不跟他们计较,疯狗硬是要
扑人的,难不成也要等着他们咬?”
柳妈让小丫头给路辰这西厢里收拾得干净不少。因之前是路兴住着的,布置得相对要简单许多,衣柜也小。
常胜看到路辰的脸色暗下去,忙又提起笑意:“不提那事,胡家也就是个攀高踩低的,咱们二少爷前程大好的,还真不稀罕呢。”
话是可以往宽了说的,可路辰心里清楚得很,他在养父家里除了种地,便什么都不会,字都不认得几个。
一大早看着大娘子带着老三去拜师了,说不伤心那是假的,若他当年没有走失,学文习武,经商卖药,总归会有一样能让他出
头,现如今,他也只是个穷小子。
就算是披了二少爷的名头,也是个穷小子。
路辰心里难过,只默默地看着他的双手,心底不只怎地就冒出个词——废物。
常胜觉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又敛了表情,这才回头冲着门外的小子道:“来人,把我给二少爷准备的东西抬进来。”
这一回常爷可真是下了大本钱了,居然还有?
柳妈见几个小子抬着两个四门的梨花木的大衣柜,制式和大少爷屋里的几乎是一个模样,又有还口新打的箱子,上面落着锃锃
亮的铜锁,看着就喜人。
路辰本来收了他的衣料和玉佩,心里就有些不安,毕竟这个常胜自打他入府以来,没给他亏吃。
要论他的侄子常顺的事情,他还是个起因。
虽说那之后,这个常胜也没给他穿什么小鞋,大不了也只是没给他好脸色,却没有真正针对他的时候,可现如今的表现也的确
太过分了些。
路辰急忙起身。
“常管家,这么贵重的礼物,路辰实不敢当。”
他不了这常胜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二少爷客气了,老仆自路爷还是个少年时便就进了府里,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与路家休戚与共,还说那些客气的话,说句失敬的
话,老仆也是看路家后生可畏,心中爱惜,若二少爷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大娘子那边有什么不方便的,只管跟老仆提。”
常胜说完,便又笑着起身行礼,又说了几句安慰和客套的话,便就出门去了。
他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路辰虽隐约有所感觉,可想不到他居然会有如此的财力。
看他这出手便是如此的大手笔,想来他在外面的田宅也一定不会少了。
倒是大娘子如此精明的一个人,为何为让他们如此嚣张?
路辰哪里知道这个中原由。
但也少不得心中多了一层猜疑,这衣柜和木箱他也不敢用。
柳妈送常胜出门,转回头来看路辰,发现他一脸的凝重,这才笑着开口,“常管家倒是个猜不透的人,不过他对主子的忠心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