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心实在怕路兴出事,若之前路长风没有回家来,她倒也是无知无畏了。
可她知道,路长风就在守军当中,虽说不知道他是个何等的官职,可若被这虏兵知道她们就在家中,岂不是会拿这事作文章。
只能躲。
“柳妈,程先生。”简心知道路兴年纪小,离不开自己,也只好抱着孩子,哄着他。
“你们二位可知道城中还有哪里可以藏身?”
程先生似也想到了什么,便急忙跟着道:“大娘子别怕,常家不能去,他们倒是有几处宅子,如果怕牵连,估计那里也不安全,
我有一老友已经出了城,家就在临街,只是个小三间小院,大娘子不嫌弃的话,就跟过去。”
简心急忙答应。
她不是怕死,她若是死了,左右也就是从这场游戏里失败地出去,可她真的怕因为自己的过失而引起大变,倒把路家的人都害
了。
听着孩子们叫着娘,她心里总是不落忍。
尤其是路兴,这些日子就是长在她的怀里。
三岁的孩子,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年纪。
简心脸上又浮起一层庆幸。
老郎中带着那几个小子说什么也不想走了,他们就留下看家。
柳妈和简心带着路兴住到了那隔着一条街的小院里,虽简陋,但也干净。
程先生回到了药铺子里,毕竟还得开门做生意,也就时不时地过来看看她们,顺便带些吃的。
时间一晃就是七天。
城外没有攻城的动静,可听说却已经驻扎了更多的兵将。
城里的那些虏兵,出来抢过几回,但都是直奔高门大户,因那些人家走得急,自然也是留下不少多东西,他们抢了几家就够吃
够喝,暂时还没有洗劫其他百姓。
简心趁夜回家取点东西,才钻进正屋的里间,就听到外面有人声索索,她进来的时候,也跟老郎中打了招呼,论说也不会有哪
个小子跟过来。
可那分明是男人的脚步声,她听得出来。
简心小心把手上的钥匙收在炕席下面,便盯着那堂屋布帘后面。
果真有人进来,走近的时候还轻轻地咳了两声。
那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是个男人?!
简心以为是路长风,刚想迎出去,却听那男人已经开了口。
“大娘子,林某听说您没出城,我还不信。”居然是林榕那个死性不改的?
难道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可是……
简心听出那人是个试探,便没有作声,只是抄起里间仅有的一根鸡毛掸子,握在手里。
林榕又向前了两步,“大娘子?我都看见你进来了,我可是等了三天了,没想到你还真没走。”
他看到了?
在哪里看到的?
简心虽有些紧张,但也不怕。
可遇到这样的人,总归有些恶心。
她回忆起自己走的是侧门,有意绕了两条没有人走的街,怎么就被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