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静雪扶着手臂起身,腾出位置让他坐,“你坐,该我给你处理伤口了。”说着,看向他血液已经凝固的手背,在灯光上刺的人眼睛生疼,依旧是触目惊心。
然而厉以宸没动,拉着已经蹲下来的凌静雪起来。
“怎么了?”她问。
厉以宸依旧是冷着一张脸,除了冷漠再无其他表情。
“你回去睡吧!”
“可是你的手……”
“我自己弄。”
“那怎么行!你一只手都不方便。”凌静雪脸上全是不放心。
可是厉以宸的态度十分坚决,“凌静雪,这是我自己的手我自己有分寸!我让你回去就回去,哪有那么多话!”
“可是……”
虽然他冷言冷语,但凌静雪依旧不放心。
厉以宸微叹了口气,终究是舍不得对她发脾气了,抬手轻轻按上了她的肩,低声道:“听话,我自己有分寸。”
凌静雪终究还是听了他的话,一个人乖乖回去了。但还是不安心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忽然,她趁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抬起自己那只没受伤的手,想起了刚才自己摸上的一头柔软黑发。
明明看似坚硬,却实则柔软的像棉花。
就像厉以宸自己,表面上冷酷如冰,可是他的心,却是软的像一汪春水,让人眷恋欣喜。
凌静雪此刻的心,也如那汪水,又软,却又跳动的剧烈。
书房内,厉以宸拿着镊子一点一点把手背上的玻璃渣捏出来。本来已经凝固的血液,却硬生生让他弄的又重新流了出来。
而他好像感受不到痛一样,全程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全然是冷傲寒气。殊不知,手上的痛哪里及心里的痛十分之一。
夜很深了,夜色像其大无比的灰布,不知何时悄悄地伸开来,罩住了整个大地。又仿佛是一个安静沉睡的宝宝,那般的静谧,安详。
厉以宸随便包扎好伤口,悄悄走近卧房,打开凌静雪的房门。
她已经睡着了,能在微亮的夜风之中听到她轻浅沉稳的呼吸声。
他不敢靠近,怕自己控住不住心中的悸动,就站在门口趁着月光静静地看着。
天大亮,勤劳的鸟儿早已在枝头鸣着清晨的歌。凌静雪差点迟到,急急忙忙的下楼厉以宸早已不在,只有刘妈正在给她准备带走的早餐。
而看着空空的餐椅,她的心像缺了一块,莫名的空落落的。
到了公司,各部门也早就到齐。凌静雪也带上昨晚收拾好的文件资料要去见这个项目的合作公司。
凌静雪以为这会是她大展身手的一个重要时机,殊不知,连她展露一点拳脚的机会都没有。
会议室内,凌静雪和小组的一些重要成员早就端坐着等着。合作方一进来,她立即摆上大方而得体的笑容。
“您好,我是这次项目的负责组长,我叫凌静雪。”
对方是个将近四十岁的男人,是冯经理。看到她,眉头微微一皱,不仅没伸手,反而不是很欢喜的开口,“你是组长?不对啊!我记得组长是罗伊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