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鹜飞摸了摸屁股,最终还是决定喝。
白吃不吃,天打雷劈啊!
他接过葫芦,先放在鼻子边闻了闻。
真香!
然后仰起脖子喝了一口。
仙酿入腹,满口黄芽,浓郁的灵气顺着喉管沁入心脾,在经络中游走。
“好酒啊,好酒!”
他赞叹着。
忽然,他浑身颤抖,口中吐出些许白沫,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
葫芦从他手里脱手而出,却没有落地,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回到那人手中。
那人接过葫芦,狐疑地看了一眼,又看看地上发羊癫疯一般的齐鹜飞,忽然哈哈大笑道:
“小子,不用装了,我这酒里没毒!”
齐鹜飞这才停止了抽搐,爬起来,抹了抹嘴,说:
“荒山野岭的,没什么娱乐,与君相逢,开个玩笑,博君一乐。”
“呵,倒也算别开生面!”那人说。
“过奖,过奖。”
齐鹜飞嘿嘿笑着,很自然地从那人手里把葫芦拿过来,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
那人愣了一下,看着他,又哈哈笑起来。
齐鹜飞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很久没碰上你这么有趣的人了。”
“我哪里有趣?”
“你刚才假装中毒,是在试探我吧?但你既然敢喝酒,就说明你不怕中毒。明明不怕中毒,还要来试探我的酒有没有毒,这不是很有趣吗?”
齐鹜飞尴尬地笑笑,看着天空说:“今晚夜色不错哈。那个啥,大哥怎么称呼?”
那人说:“我姓乔名坤,别人都喊我乔公。”
齐鹜飞听着这名字有几分耳熟,可一时没想起来,就说:“哦,乔公好。你这酒是什么酒?怎么这么好喝?”
乔坤说:“我这可不是一般的酒,轻易不给人喝,就是天仙老官儿要想喝我一口酒,也得说几句让我高兴的词儿。”
齐鹜飞笑道:“那我今天的运气真好。”
乔坤说:“我听见你说什么‘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你能深夜来葬人家的骨殖,说明是个有情义的人。我是看在你有情有义,才给你喝一口。”
一伸手,把葫芦夺了回来。
齐鹜飞说:“荒山野岭,我是来葬人,乔公又是为何而来?别告诉我是来旅游的。”
乔坤说:“我是来找我徒弟的。”
齐鹜飞奇道:“你找徒弟怎么会找到这荒郊野外来?”
乔坤说:“我那徒儿特殊,人多的地方不能待。月前我与他同游朱紫国,因临时有事不能带着他,便让他自己找地方玩。等我回来时,他却不见了。我想他必在附近的山里,但寻至今日,也没有找到他。”
齐鹜飞一惊,问道:“你徒弟莫非是只阴神?”
乔坤点头道:“正是。”
“他叫什么名字。”
“身前名叫小宝,死后还未取名。”
“小宝……!”
“小兄弟可见过他?”
齐鹜飞想了想说:“我倒是在麒麟山见过一只阴神,不知道是不是你徒弟。不过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麒麟山?”乔坤摇了摇头,“麒麟山我已经去找过了,也留下了我的标记,他看到会来找我的。”
齐鹜飞说:“也许他去别处找你了,你们刚好走岔了路。”
乔坤说:“你与我徒儿是怎么相遇的?”
齐鹜飞说:“那个是不是你徒儿我可不确定。”
乔坤点点头说:“也对。下次你若再遇到,烦请告诉一声。”
齐鹜飞问道:“那我怎么和你联系呢?”
乔坤想了想,就又把手里的葫芦丢给齐鹜飞,说:“入夜之后,喝一口这葫芦里的酒,以口喷之,口念三声‘乔公’,我便知道了。”
“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