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菏恍恍惚惚的眨了眨眼睛。

糟了！再这样下去，他自己会被吞噬的！无遥嘴角溢出殷红的心血。他的心口一阵疼痛，几欲瘫倒在地。

“呼！呼！呼——”

“啊——”聂青菏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嘶吼出声。

“怎么会这样？”谢漫听着，惊吓了片刻。立马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聂青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脑海之中，记忆如排山倒海一般涌了上来，头痛欲裂的感觉让她几欲捶胸顿足，趴在地上直打滚。

谢漫惊喜的发现，原本聂青菏被慕瑾捅出的那个窟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着，只是长出来的并不是正常的人的肌肤，而是深蓝色的犀牛的坚硬的外甲。

她立马将外套脱了下来，反穿套到了聂青菏的身上。

可是，那人男人那边快挺不住了。这该怎么办？谢漫此时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在心里干着急罢了。

白竹站在那团黑气四周，无从下手。

这团黑气的形态和空气没有多大的区别，白竹根本就抓不到它。

“我想起来了。”一旁的聂青菏突然安静下来，低垂着脑袋。

谢漫连忙问道：“你想起什么了？”

“我想起”聂青菏顿了顿，用着及其肯定且悲哀的语气说道，“我是——”

“沈，清，歌。”

“你——”

就在沈清歌说出名字的那一刻，谢漫忽然觉得整个身体都颤动了一下。紧接着，她看着四周的环境，由清晰——变得模糊，甚至连天空，都好像分散成了无数个细小的碎片，像四下散开来。

谢漫顿感呼吸都凝固了，小心翼翼地问道：“是谁？”

“是……”沈清歌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在那片白茫茫的虚无地带，看到了那些尘封着的记忆，那年她们五人所真正经历的噩梦一般的……过去，那些无力而又苍白的呐喊，那些由于她们的年少而未能完成的遥远的梦想……

“你都想起来了？”无遥骤感黑气带来的压力变得轻松了些。

他抬眼望去，那些黑色的气团都渐渐的从他的白色圈子上退了下去，落在了地面上，凝聚成一个少年的人形

。

少年穿着脏兮兮的白衣，披散着凌乱的头发。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也不知是在笑还是哭。

“我懂啦！”谢漫将双手伸向天空，做出一个捉住了阳光的姿势。她看着自己那变成碎片的双手，轻浅的笑了笑。

“我们，都是你的梦吧。”

谢漫开口道，她指了指白家兄妹，又指了指慕瑾：“你看，我们都在消失。只有你和那位公子没有。”

沈清歌愣了半晌，心想着，果然谢漫还是极聪明的。她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朝着谢漫苦涩的笑了笑。

她捂住了胸口，走向了愣在一旁的慕瑾。慕瑾见她走了过来，薄唇微微颤动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过了许久，他垂着眸子，才吐出一句：“对不起……”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