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你拿了那么多小蛋糕却没有吃，是因为顾律师在场不好意思吧。”

林夏确实喜欢吃小甜品，特别是在四年前出国之后，因为这几年心情时常陷入低谷，没有人来安慰，只能和甜品相伴。

“我最喜欢提拉米苏，苦中带甜。”林夏最近在控制体重，也报了健身私教，准备拯救拯救自己常年加班过度透支的身体，所以只拿了一块小蛋糕。

“我下周要回国一趟，处理一下在国内开办分公司的事宜，到时候请林总来给我剪彩？”

“回国？”林夏没先到她会提这个话题。

“抱歉，从年初来纽约的时候，我就没有回去的打算了。”

“林总，你还年轻，话可不能说太满，我都明白，人总有那么一段时期，是在努力逃避归途的，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很快会在国内见面。”

林夏干笑，“是吗？”

有什么万不得已，她一定要回去的理由呢？

林夏并不相信。

回去的路上，林夏难得接到了顾北尧的电话，她以为这人一辈子都不会给她打电话了。

“顾律师。”

“林总。”那边传来的声音冷冰冰，却有些模糊不清。

“你喝酒了？”林夏试问。

“嗯，但很清醒。”

他好像确实没有醉过，就算喝再多就都有很好的自控能力，酒品如人品。

“好吧，那你说，找我有什么事呢？”林夏尽量表现的客气又温顺。

顾北尧消停了半晌，林夏好几次都以为他挂了电话，但拿起手机看又显示的是正在通话，她也不好意思催促，付了出租车费回到冷冰冰的家，脱下外套的念头被打消，又老老实实的裹紧，她钻进厨房打开冰箱，开始考虑今晚吃什么。

“林夏，你过得好吗？”顾北尧的声音不紧不慢，带着磁性微哑的声线。

林夏，你过得好吗？

这句话，猝不及防的刺痛了林夏的心。

她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如果和四年前刚来纽约那会比好了太多，但如果和半年前他住在这里相比，她的生活太过凄凉。

晚上回家要自己开灯，自己做饭洗碗，自己和回声对话，无人陪伴，无人取暖。

房子空荡冰冷，人心悲凉彻骨。

顾北尧，你说我过得好不好。

“很好，一个人很安静，做饭很简单，卫生也容易打扫，比和别人一起住省事太多了，简直不要太好。”林夏说着，眼泪无声滑落，她急忙关上已经空荡的冰箱，挂了顾北尧的电话，自无边的黑暗中，独自安慰情绪，独自舔舐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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