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安之关了门进来,顺着顾北尧的视线朝卫生间的方向看,目光定在地上的血迹,轻笑,“顾律师还真怜香惜玉。”
林夏不明就里,不知这两人在说什么,只是好奇为什么没见到朱阿姨说的人。
她问靳安之,“你不是受人挟持了?”
靳安之摊摊手,她身上的黄色针织长裙一尘不染,颜色鲜亮的像是新买来的,“林总看我像是被人挟持的样子吗?”
林夏不解,那她为什么一周不出门,而且家里还住了男人。
“你把陆董怎么了?”顾北尧问。
“只是晕过去了而已,很快就会醒,”靳安之在陆董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从烟盒里拿了根烟点上夹在指尖静静看着,“顾律师应该不会没事来我家里做客吧,是林总找我?”
“你既然愿意见我,刚才我们敲门的时候为什么不理会。”
“林总别误会,我开门是因为看了顾律师给陆董发的信息。”靳安之晃了晃手上陆董的手机,“刚才也是因为有点事没处理好,才没能接待二位的。”
靳安之话音刚落,浴室的门忽然哐当巨响了一声。
“有人?”林夏正好奇朱阿姨说的人去哪了,原来在里面。#1.3141075
靳安之脸上闪过一抹厉色。
浴室门是推拉式的,里面爬出来一个人,因为后脑出血染了全身,仇恨的目光看向靳安之,艰难的朝客厅爬来,看着十分渗人。
“啊!”林夏站的刚好是浴室门口的视觉死角位置,骤然看见一直带血的手露出来,抓着地面竭力朝前爬了点,她又看见一张狰狞的脸,鲜血如瀑布从后脑流下披散在全身和地面,她受了不小的惊吓,下意识把脸埋在顾北尧的背上,瑟瑟发抖。
顾北尧静静站着,眼看那人的动作渐渐放缓,又逐渐没了生息,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只有血还没流干,流血狰狞的死相他见过不少,靳安之这样的平和的态度才是他感兴趣的。
“你打的?”他问。
“顾律师看到我动手了?”靳安之仍然捏着烟嘴,抬头看着顾北尧,眼中带笑,“律师不是应该讲证据吗?还没有调查就开始怀疑我了?”
“你不该编拙劣的谎言。”
“那顾律师教教我,怎么编谎言才不会显得拙劣?”
“有话留着跟警察说吧。”顾北尧拿出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忽然感觉身后一空,他回头,林夏已经被一个男人圈着脖子勒在怀里,刚才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唯一的可能是他一直躲在冰箱后面。
男人的身上脸上都有血,手上拿着带血的刀。
“放开她。”
靳安之的声音从身后不紧不慢的传来,“顾律师还是先放下手机吧,友情提示,不要惹怒一个手染鲜血的人。”
“你动她之前最好想想后果。”顾北尧瞪着拿刀的男人,林夏脸上的表情很痛苦,可以看出男人掐的很紧,她甚至发不出声音。
“是杀不得林总,还是惹不得顾律师?”靳安之道,她在逼着顾北尧表明立场,如果林夏对他足够重要,杀了林夏便是得罪他,但她捏着顾北尧的这个软肋,便要为她做些事。
顾北尧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你最好不要威胁我。”
“顾律师可想清楚了,都已经杀了一个人了,不介意再多杀一个。”
林夏感觉身体越来越沉重,渐渐没了挣扎的力气,意识也在远离。
她将手放进口袋,摸到一个圆滚滚的小挂件,捏住上面的按钮的时候听到了顾北尧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