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转低扬,断断续续回荡在红帐中。
莫韶华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惹上了一个饿了三十年的狼。饿狼一旦开荤,可就再也吃不了素了!
浓浓的黑夜中。
一个挑灯疾步的嬷嬷匆匆来到一处宫殿,悄然的给守门的侍卫低语几声便匆匆离去。
侍卫四处打量了一周,回去禀报被迫留在宫中的太子。
咔嚓!
茶杯滚落在地,迸溅的碎片划伤了一旁的莫语琦。
殷红的血从白皙的额头滑到下巴上。她惊愕的摸了一下,满手的血。
莫语琦被吓到了,从椅子上滑坐在冰冷的地上,浑身发冷的低下头,不敢直视秦臻的怒气:“太子殿下您息怒。”
“你要我如何息怒?”
昏暗的灯光下,昔日月白衣袍浸染上了污浊,整个人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乖张、嫉妒、愤怒于一身的男人。眼前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秦臻,而儒雅和高贵只不过是他平常伪装皮囊罢了。
而没什么太大用途的莫语琦,秦臻不屑在她面前伪装。
他走到莫语琦面前,半蹲下来,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咬牙切齿道:“你不是想做太子妃吗?如今太子之位都要保不住了,你还做什么太子妃?”
“废物!”
秦臻厌恶的松开手吗,就如碰到什么肮脏的东西般,嫌弃到连一眼都不想看。
莫语琦双手撑地,仰头瞧见了他厌弃的眼神,心如刀绞。
她嫁给他不仅仅是想做太子妃,她还曾偷偷喜欢过他。只不过因为当初胆小懦弱的莫韶华疯狂追求秦臻,她自命不凡,不屑跟她一样位置,就心高气傲的将情愫压抑住了。
然而,秦臻就这样对她,甚至比当初对莫韶华更甚,更厌恶。
她怎甘心?
莫语琦从地上爬起来,拉住了想要离开秦臻的衣摆,面如纸色,无力解释道:“殿下,妾身并非不顾太子之位,只是那贱女人心肠恶毒,她给妾身下了毒药威胁妾身。妾身才不得不暂时不听从与她。”
秦臻听闻,却冷冷笑着。
“说你愚蠢你还不信。你连她一分聪慧都没有。”
莫语琦泄愤般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口腔中尽是血腥也没察觉。
不见莫语琦说话,秦臻眯着眼睛,回忆着在百草堂,莫韶华被他压在身下的小脸,满目皆是盯上猎物蓄势待发的感觉。
“将军莫嵩一手将她养大,你又是莫嵩的独女,她念及莫嵩的养育之情,怎么可能会对你下手。你怕是背着我威胁她,才会被她吓唬到了。”
秦臻无情抽出被她攥住的衣摆,任由莫语琦没有支撑物,狼狈摔倒。
然而,他却一眼都没看,只是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秦臻又送了她一句更扎心的话:“若不是你还有点儿用,太子妃轮得到你做?”
“记住,这几天你的任务就是讨好莫嵩,巴结莫韶华。让南越不再追究下去。否则,你我都逃不掉。”
深秋已过,初冬来临。
北风卷着凛冽的寒气,从敞开的大门呼啸而来。莫语琦面无表情的从地上爬起来。踉跄两步,蓦然眼神恨厉,挥袖将身边能触及到的一切全扫在地上。
她居然敢耍自己。还让秦臻如此对待自己,她真的快要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