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找我做什么?莫非有什么事情?”徐清浅赶紧转移话题,十分尴尬。
“我就是不想让你住在这里,跟我回家吧。”耿泽简直截了当,十分肯定的语气,都没有问徐清浅的意见。他今天一定要把徐清浅带走。
“我住在这里挺好的呀,你没有听清刚刚我的意思吗?我是这里的贵人。”徐清浅摇了摇头,在这个清心寡欲的地方,徐清浅才能找寻自己,觉得除了生命,其他也不是那么重要。
“你在这里哪里好?吃不好睡不好,穿不好就是好吗!”就算每天见不到我,也是好吗?最后这句话,耿泽简说不出口,只能在心里嘶吼。
“并没有!反而我在这里轻松自在,用不着去担心今天是不是又没有饭菜?会不会被下人欺负?会不会惹长辈不高兴。这些在寺里我都不会考虑。”徐清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原本是不想哭的。
“你,你别哭。是我没想好,我回去就为你扫平障碍,让你在府上住的舒舒服服。”耿泽简言罢要走,看来府上的下人,给他们一点儿好脸色,还真拿自己当主人了。私下里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些下人不知怎么为难徐清浅呢!
“别!千万别去!”徐清浅更不希望耿府被她搅的天翻地覆。“那里是你长久居住的家,而这里不是我的故乡,我只是暂住在你府上,何苦又为我做这么多呢?”徐清浅苦笑了一下,眼泪一流,连心绪都变得敏感了起来。
“徐清浅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当初是你要住进我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现在你又要在我家走,还不经过我的同意!你当我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耿泽简语气加重,粗粗的喘着气,看着徐清浅,说不出的严厉。
“那怪本姑娘碍你的眼了,烦你的心了,好了吧!”徐清浅一听这话就不老开心,耿泽简这是什么意思?是怪她不可理喻了!
“你以为我家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吗?”耿泽简目光如炬的看着徐清浅,他怎么可能会烦徐清浅?一开始很厌恶,但面对现在的徐清浅……他实在说不出来恶心二字。
“那就像你说的那样,就当我租你房子好了!租金多少?本姑娘给你!”耿泽简生气了!?怎么,他家老娘就不配去了?什么金屋银屋啊!老娘还看不上呢!又想起来他曾经找她要房租的事情,刚刚的愧疚之情烟消云散,取而代之是愤怒。
“什么?!你以为我这么大老远找你,就是为了租金?为了区区钱财,我会追你到大国寺!你是以为我有多闲?”耿泽简提高音量,徐清浅如此误会他,怎能不让人心寒?
“那本姑娘还告诉你了,本姑娘没有家,寺里的僧人都拿我当贵客!本姑娘在这呆着舒服,老娘愿意!你管得着吗!谁要回你家谁回!”徐清浅看耿泽简要打架的气势就气不打一处来,耿泽简生的什么气!她还没生气呢!他吼老娘,老娘要比他还横!
“行,徐清浅行,你好样的!是我犯贱来寻你!”耿泽简眼色通红,徐清浅竟然一点儿都不愿意回他家,就一天都不愿意看见他呀,那还说什么呀!他还死皮赖脸的待在这里做什么。
耿泽简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春桃在旁边看的心惊肉跳,劝哪个也不是,两人越说越急,都在气头上,跟要吃人一样。回头一看小姐,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小姐,哎呀,你可别哭啊!从没见你这样,可不要再哭了呀!”春桃手忙脚乱,拿手绢儿给徐清浅胡乱擦着,小姐可从来没哭过,就因为跟公子吵了一架,这位的哪般啊!
“不用管我。”徐清浅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怎么也控制不住。不就是吵个架嘛,怎么眼泪就是止不住呢?
混蛋耿泽简,刚刚就应该打他一顿的,竟然都不听她把话说完,就翻身上马离开了。徐清浅是气的,气的流泪。刚刚她的话确实是有些重了,可能是伤了耿泽简的心了。可他就做的对了?那么质问我?
“气死我了!徐清浅,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呢!”耿泽简头也不回,他怕自己一回头,就忍不住回来找徐清浅。这女人如此误会他,当真让人心寒。
“绝对不会再来找你!你就好好住在让你舒服的大国寺吧!算了,你在哪里跟我有什么关系!”耿泽简气的浑身发抖,越想越气,直到进了热闹的街区。
“小姐。哎哟喂我的祖宗,你就别再哭了行不行?”春桃在旁边都不想再说话了,打从公子离开开始,小姐的眼泪就一直没有停下,手绢儿都已经能拧出水来了。
“我……我没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啊!就是委屈,为什么……凭什么……我这是……什么命啊……”徐清浅说话断断续续的,不住地抽泣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好不容易停了一会儿,说完这话竟嚎啕大哭起来。
“刚刚还只是断断续续,现在直接倾盆大雨了。”春桃抹了一把汗,刚刚她还有心安慰,现在就随小姐去吧,哭累了就不哭了。
“得了,刚刚的倾盆大雨又转为淅淅沥沥了。”春桃字字珠玑,毫不留情的吐槽着。
这边耿泽简已经翻身下了马,停在那熟悉的巷口处,醉西楼的花酿才能解他的忧愁。
一杯酒下肚,“我刚刚是不是语气太过重了?”耿泽简喃喃自语,开始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第二杯酒下肚,“我是不是不应该那样说徐清浅?”
第三杯……“我应该尊重她的意见。”
……
“我应该无条件的顺从她的心意,她开心就好了嘛。”
“她开心我也开心。”
“我错了。”
“对不起。”
“我不该发毒誓,我刚刚就应该回头去找她!”
“徐清浅,我错了啊,我就是想让你回来,想天天看见你,我没有想别的……”耿泽简嘟嘟囔囔,舌头也捋不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