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辛被迫去当诱饵的那几日,白白也没有再出现,殷雪灼觉得它满脑子都是“娶媳妇儿”,都一百多岁的兽了,从小到大吃了不少灵丹妙药,居然还没到金丹,实在是没用,便让它去跟随它的父亲从霜在外历练。
欢声笑语三人组彻底分开,季烟也全身心地投入修炼之中。
韶白出现了,殷妙柔的剧情便也不远了,季烟至少不能做拖后腿的那一个,况且殷妙柔如此强,季烟从前不介意,如今想起她和殷雪灼的过往种种,便越发不快,也想变得更好。
九幽之火的空间是个好地方,在那里练习御空之术,季烟不用担心受伤,只是也是因为如此,她有恃无恐,反而十分粗心,屡屡犯错,在空间里还好,一到了外面,便原形毕露,丝毫不敢动弹。
殷雪灼就让她在外面练习。
一方面是改掉那些坏毛病,另一方面……殷雪灼实在是不想把翅膀放出来。
他一露出翅膀,她就千方百计地要摸,殷雪灼不喜欢被人摸翅膀,那感觉就像是老虎被摸了屁股一样,让他浑身上下都不太对劲儿。
顺便,季烟在外面,也可初步修习“引焰之术”。
“从前都是我调动你体内的火,如今便要你自己去驱动体内的真元,将灵火唤醒。”殷雪灼对下吩咐完如何与人族开战,部署好计策,这才出来陪着季烟,他让季烟勉强维持着站在空中,她看起来十分紧张,努力维持着腹部的气流,就怕一不留神,又摔下去了。
这一回要是再摔,铁定鼻青脸肿,缺胳膊断腿。
殷雪灼就是利用她这种害怕的心态,直接把她拎在半空中练习御空之术,也不管她准备好没有,直接松开了手,她若不赶快维持住身形,就会掉下去。
哦对了,还没说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在悬崖边。
虽是悬崖,但不算太高,不过要是掉下去,绝对会很刺激。
季烟觉得殷雪灼这是在拔苗助长,太急切了,哪有人这么当师父的,就像你刚教会小学生背乘法口诀,转眼就甩给他一大摞高数试卷,对方会写才怪。
殷雪灼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解?
他以为她是天!才!吗!
季烟勉强运转着灵火,有些欲哭无泪,她以为自己一定要摔下去了,可居然真的可给她坚持住了,此刻上下不得,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她都这样了,殷雪灼还不是特别满意,看了她片刻,故意抬手抓了一下她的头发,季烟立刻发出惨叫——
“别别别啊!你不要碰我!啊啊啊啊啊我要掉下去了!”
季烟吓得花容失色,叫得像哭一样,殷雪灼看着她的脸,忽然恶作剧地勾起唇角,又拍了拍她的肩。
季烟:你妈的,不捣乱要死吗!
她好想骂他,还没骂出口,最后一点平衡终于维持不住,这一回殷雪灼伸手接住了她,看着怀里吓得直打哆嗦的小姑娘,露出了一个嘲讽的表情,又把她往空中一拎,“继续。”
就这样,在殷魔头的魔鬼式教育下,季烟真的学会了御空之术。
虽然不太稳,但只要没人干扰,她就能维持住自己的身形,季烟连着第十次顺利御空之后,兴奋地抱住殷雪灼,“啊啊啊啊我太开心了!”
殷雪灼反应比较冷淡:“还行。”
季烟不满了,“什么叫还行?明明是很棒啊,比起我之前的速度快了不少。”
殷雪灼:“嗯,毕竟惯不惯着,区别很大。”
季烟:“……”这话她突然不知道怎么接。
他觉得他之前是在惯着她吗?好吧,他确实在惯着她,他那时候要是真的决心让她学会的话,才不会每次由得她插科打诨,一次次降低难度,没有今日一半的冷酷无情。
好吧,勉强算他好吧。
他也不是完全不怜香惜玉。
殷雪灼垂袖站在那里,侧脸神态高傲,季烟瞥了他一眼,又悄悄蹭到他身边,“殷雪灼,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
殷雪灼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不行。”
季烟又露出失望的表情,殷雪灼低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微微缓和,低声道:“你今日若还能有进步,我就送你一个礼物,怎么样?”
季烟好奇:“什么礼物啊?”
殷雪灼说:“你先做给我看,我再给你礼物,否则便是没有,你也没必要知道。”
“好吧。”季烟想了想,殷雪灼毕竟是魔域的王,他当然看不上很多俗物,那么他送的礼物应该是很有价值的宝贝吧?季烟越发好奇,出于诱惑,也乖乖走到一边空地上,抬手提气,直接往前掠去。
足尖轻点,轻盈地掠过虚空,像是踏过石阶,越飞越高,从青丝到衣袂,俱不为寒风动摇。季烟足尖一转,停在了空中,红色的绣鞋底部出现了淡淡的蓝光,像两只冰蓝色的火焰轻轻拖着她,身子轻盈得像一片浮在水面上的羽毛,并不会往下降落分毫。
季烟微微调息吐纳,转头看准了另一个地方。
那是另一座山峰,地形比这里复杂得多,悬崖边上有一处陡峭的石壁往外凸起,似乎还有飞禽将窝建造在此处。
季烟想在那里落脚,便重新提起,往前掠起数步,身子像离弦之箭冲了出去,耳边风声簌簌作响,长发被风吹得胡乱飞舞,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就到了悬崖之下。
她身子一转,骤然提气往上,身子又冲上了数丈之高,游刃有余,宛若一只飞鸟,季烟有些窃喜,还没来得及笑,就感觉周围的场景忽然发生了变化。
周围的风向陡然转向,原本的飞鸟山石树木,都发生了移位。
像是天地移位,周围看到的一切,又成了陌生的样子,季烟睁大眼睛。
而原本半山腰并无凸起石壁忽然消失,那些盘旋的飞禽化为了虚影,原本看似平整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个崖间的洞穴,外面覆盖着无数的枯枝山石,是像废弃很久的样子。
像是一个阵法,忽然被触碰到了阵眼,骤然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