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曲闻言,便拿了帐册,脆生生的念道“上月五月二十八,采买辣蓼、豌豆、麸皮、菊芋、杜梨、金樱子,由廖威领了条子去办的,后头结了十二两银子,可对”
便有个高壮的男子拘谨的站了出来“是,是。”
特曲和蔡鸿看着都点了点头。
红曲一项项的念着,李宁湖发现大宗的采买,或给醉庐、商行送酒这样比较重要的事,都是由头曲特曲亲自领人办的,金额较小的采买,头曲和特曲大多会吩咐廖威、甘杨、怀柳三个去办,显见得这三人较得头曲和特曲信任。
李宁湖仔细看过这三人,廖威生得高壮,看着还有点腼腆;甘杨中等身量,皮肤黑得发亮,有股憨气;怀柳身材瘦矮,反倒有副精明相。
李宁湖问特曲这三人家中情形。
廖威父母俱全,上头两个哥哥,下头两个弟弟。甘杨家中父母都没了,他没有一技之长,不
好找高薪活计,那年青黄不接,便自卖自身,养活下头的弟弟和妹妹。怀柳却是孑然一身,家中老房子塌了,两亩薄田不够糊口,且交不起赋税,索性卖身。
等到账册全部过了一遍,近十日来出过山庄的,除了头曲特曲,及他们惯常指派的廖威、甘杨、怀柳外,还有四人,包括回家不在的计双。
这里头都是城郊附近的人氏,虽则她去年底买了不少流民,但这些流民入庄不过半年,还都没得重用。
李宁湖想了想,让这几名出过山庄的人关一间屋子,其余人等都关在大厅内,要等田庄上的人手到来后,她才会进行下一步。
所有的人都被看管了起来,很快他们便感觉到闷热和饥渴,李宁湖这种时候并没有让人准备食水。过得一阵,他们便焦躁的嗡嗡议论起来,却也不敢反抗。
趁这时机,李宁湖又让小曲将偷换的酒曲取样过来,她顺便查验一下。待酒曲取来,李宁湖放在鼻端嗅了嗅,再一点点的掰碎了看,当下她面色就变了,这酒曲外表看着没么,内里却包着一团污物,这样酿酒,百分百会失败,变得酸臭。
不过转念一想,反而放心了,这样酸臭的东西无人会喝,也就不存在中毒了。不过从今日起,开缸的酒全都要验毒。这时候的毒没有化学方法提取,要真正做到无色无味是很难的,可能只有砒霜在投放后色泽气味无异,但拿银针一试也就出来了。
好容易等了一个时辰,头曲和田庄庄头终于领着四十名壮丁过来了。庄头见头曲神情凝重,又要的壮劳力,一副要干架的样子,来时便让一人拎了根木棍。
屋里的人透过窗子看到这一切,终于明白李宁湖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由于李宁湖平素对人从不打骂,又只是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一个,众人免不了在她面前少了几分敬畏。先前她话说得再严重,但她喊出来管理众人的人不过了了几个,让人看着就觉得很苍白无力的样子,只不过她手握众人身契,这才没人冲撞她,实则并不信她能干出什么来。
李宁湖让十个人握着木棍守在屋子门窗处,另外三十人由头曲、特曲领着,去将庄内搜查一遍。
这样一来,屋内终
于有人变了脸色,怀柳扒到门口“东家,东家,小的肚里疼得厉害,您一向慈悲,发个善心让小的上个茅房吧”
见李宁湖没吭声,他就去解腰带“小的这实在忍不得了”
他还以为李宁湖会出于姑娘家的羞涩,让他赶紧去茅房。谁知李宁湖对一边两个壮丁道“把他给我绑树上,今儿拉也拉裤子里。”
壮丁们异地执法,同谁也没交情,怀柳又生得瘦小,一下就给人拎出来绑了。
李宁湖如此不近人情,一时大家连声也不敢出了。
等过得一阵众人搜庄子回来,果然不出所料,被换的酒曲还没来得及运出庄子,正藏在怀柳的床下。
李宁湖皱了皱眉,觉得事情也未免太容易了。她先前观察到神情不对劲的人,可不止怀柳一个。
李宁湖也不废话,指着一边的地道“就在这给我挖个地窖,把怀柳扔里边。”
眼看着壮丁们接了命令,拿了锄铲在地上挖起土来,这里头都是干活一把好手,李宁湖又吩咐“不求多坚固,快些就成。”
这一铲土一铲土的扬到一边,听这沙沙声就将怀柳吓得瑟瑟发抖,简直是种缓慢的酷刑,但他却仍是忍着没出声。
李宁湖心中一沉,这背后人的来头不小啊。
等一个小地窖挖成,让人往里头撑几块木板,李宁湖让人把怀柳往里一扔,直接就让人给掩埋了,当真只留了根打通的竹筒透气。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想双更来着,以为时间足够了,下午三点就坐电脑前了,但写写改改,效率极底,硬是只勉强码了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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