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仙这番小作,除了借机发泄情绪外,也是要给眼前这两位和她身边的人打上一个预防针,虽然她很想回到自己的世界,但要是十月怀胎怀都怀了,到生了的时候给人害了,那她多亏啊该遭的罪遭了,结果还便宜了人家,到时候人家打着她的娃,睡着她的男人,幸幸福福的过完了下半辈子,哦,搞了半天,她过来就是来给人生一娃的憋不憋屈啊憋屈死了就算到那时她能回去了,这口气林仙仙她也咽不下去
所以,既然现在回不去,她还得留在这里生娃,那么这个男人就必须是她的,不接受任何反驳,这俩要是敢在她怀孕待产的时候给她搞什么小妾通房的添堵,她林仙仙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仗肚行凶今天这一出,只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
“好了好了,我的乖快莫哭了那只是一个梦而已,有老祖宗护着你呢谁都害不得你去”老太太又是拍又是摇的哄着怀里哭得直打嗝的林仙仙。
一屋子的下人围在两人身边劝,只有邵明,这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开口吧,怕再把人给招哭了,不开口吧,他这心里啊,是又心疼又着急啊只恨不得能够把这心肝从他娘那里给抢到自己怀里才好。
而林仙仙这个磨人精,终于在大家伙安慰她安慰得口干舌燥、筋疲力尽的时候,倚在老太太的怀里微微的、略带着些不好意思的给大家露了一个笑脸。
这一屋子的人啊,从上到下都因着这个笑脸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红姨娘不好哄得让着的认知也便这么悄无声息地种进了大家伙的潜意识里。
用过晚膳后,邵明端着老爷的架子带着林仙仙回到了红枫院,等一进了厢房,邵明便把跟前的下人们全都赶出了房间,转身便把一路都嘟着嘴做我不高兴状的林仙仙给拥入了怀中,轻声哄道,“心肝儿,还生老爷我的气呢那就是个梦,梦全都是反的。”
“那你方才怎么不来哄我”林仙仙继续得理不饶人的小作,“我看你就是心虚,哼什么宠我爱我都是骗我的,你就是想借我的肚子给你们生个孩子,然后把我抛开,你们自己恩爱去”林仙仙嘟囔着说完,情绪上来,自己把自己给气哭了。
邵明本来被她的话给弄得有点生气,但又被她那娇滴滴的小糯音给搔得整颗心都软趴趴的,这气自然也是生不起来的,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伸手接过林仙仙手中的帕子轻轻的帮她擦拭着眼泪,“傻瓜,一个梦也值得你哭成这样”擦完泪,邵明将林仙仙揽在怀中,伸手抚着她的发用悠长而又缓慢的语调说道,“老爷我啊,心很小,就只能装得下一个女人,现在啊住在里面的,只有一个叫翠红的小女人,我也只爱她一个。”说完这句话,邵明侧头吻了吻林仙仙的额角。
“可是这不公平。”林仙仙用已经稍稍平复的小哭音闷闷的说道,“我的心自始至终都只有老爷一个人”这话林仙仙说的特别的大言不惭,她十分懂得如何不着痕迹的在感情上得寸进尺,这几乎是她的一种本能,也就是俗称的会说话、嘴甜总能在不经意的三言两语间把人给哄迷糊了,哄得人心甘情愿的宠着她护着她。
邵明先是被怀中人儿不公平的论调给弄得愣了愣,等弄明白她说的不公平是指的什么后,邵明是即喜悦又无奈。这小磨人精,有时直接的让他心惊胆战却又不得不爱,有时又非要让人去猜去品,这回这个不公平和自始至终的委婉,怕是她心里真的拧上劲儿了,真是个斤斤计较的小气鬼。
邵明心里甜甜的,这是妻子从未给过他的感觉,一种被人当做是别人不能染指的宝贝的珍视感,他的嗓音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柔声哄着怀里的人说道,“那老爷我用余生赔你好不好嗯”我的宝贝儿哟,老爷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喜欢你才好了因着林仙仙怀了身孕的缘故,邵明心里的激动和澎湃无处发泄,他只能抱着林仙仙躁动而又宠溺的摇晃着。
“哼算一算还是我亏了,不过看在我这么喜欢你的份儿上,就先这么招吧”林仙仙摆出一副你占了大便宜,我吃了大亏的表情故作叹息的说道。
“你呀”邵明一下子被林仙仙这故作搞怪的表情给逗笑了,他又喜欢又无奈的抱着林仙仙的脸蛋揉了揉,这个小精怪,总能让他的心处在一种甜甜软软的情绪中,让他怎么爱她都觉得不够似的。
林仙仙仰着小脸儿任他蹂躏,小嘴努力的向他噘着说道,“来亲一个”
邵明被她这作怪讨亲的样子给逗得,即觉得她可爱无敌,又拿她没有办法,于是,便带着些报复的心理,捧着她的小脸儿,对准她的小嘴重重的亲了好几口。
洗漱过后,邵明照常的进了厢房,睡在了林仙仙的身边,丝毫没有注意到,服侍他更衣的贴身大丫鬟扶柳的欲言又止。
扶柳其实也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提醒老爷应该和红姨娘分房睡了的这个事,按老例,妻妾怀了孩子后,男主子是不能再与怀孕的妻妾同房的,老人们说,这是为了防止小夫妻情难自禁伤到孩子。
但他们这侍郎府后院,自夫人嫁进来之后,就有许多的破例,比如夫人每个月来葵水的日子,老爷依旧会留宿在夫人的屋里,所以,红姨娘怀孕后,老爷留宿在她帐中,貌似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再加上红姨娘晚间的那一场闹,扶柳深深的觉得,若是她敢跟老爷提分房的事,红姨娘绝对能用眼泪水淹死她到时老爷老太太怪罪下来扶柳怂了,既然老太太那里都没动静,她一个做下人的,还是老实眯着吧。
想到这里,扶柳灵机一动,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老太太没提这事儿,不会是怕再把红姨娘给招哭吧,想想绿柳院晚间的那场大型安慰现场和红姨娘那仿似怎么也哄不好的抽抽噎噎的样子,扶柳就觉得心力交瘁。
她疯狂的甩了甩头,终于把那段可怕的记忆给甩出了脑海,惹不起惹不起奴婢告退告退了呀
同样是这个夜晚,红枫院早早的熄了灯,正院却是一片的灯火通明,丁香伏罪之后,正院的下人们都被放了回来,吴管家虽然还要顺着丁香这条线继续摸一摸有没有余敌,但那便不需要再搞如此大的动静了,不然的话,恐怕身为嫌疑大头的苍松院众位,也逃不过被扣押待审的命运,到时候老太太那里,谁去伺候呢
正院的下人们被放回去后,对于吴管家的这番雷厉风行的动作还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大概知道这件事和太太喜欢的花有关,而且他们中有人隐约听到过一些风声,说这花牵扯到了红姨娘的身孕。
这正院儿的下人们就猜啊,这莫不是太太想害红姨娘被老爷太太给发现了得到这个结论的下人们,脸上都多多少少的浮现出了讳莫如深的表情,这再往下就不是她们该讨论的了,偷偷凑到一起的这一波下人们纷纷自觉散开,去做她们各自的活计去了。
而回到了王芷君跟前的王何氏,一见到她便扑通一下的扑跪在了她跟前,“小姐,是奶娘耽误了你啊是奶娘害了你啊”
王芷君见奶娘回来,本想问问她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却未想到,不过一个照面,还未等她张口询问呢,王何氏便哭嚎着跪趴在了地上,嘴里还哭诉着是她害了她的话。
王芷君一时有点懵,大脑顺着奶娘的话,迷迷蒙蒙的给出了一个反应,奶娘最是心疼她,怎么会害她呢等回过神来,王芷君连忙上前扶住了奶娘的双臂,想把她给扶起来,“奶娘何出此言啊奶娘待我的心,我最是明白的,有什么事咱们娘俩起来慢慢说啊。”
王何氏却是执意保持着跪地的姿态不肯起来,王芷君见此,也只能朝着屋中的丫鬟们挥了挥手,等她们的身影全部消失在门帘子后之后,王芷君蹲下身平视着王何氏说道,“奶娘,咱们娘俩何至于此,便是您做了什么事情妨碍到了我,我相信您也一定不是有意的。有什么事,咱们先起来慢慢的说如何”
“我可怜的小姐啊是奶娘对不住你啊”看着王芷君那双充满了包容的眼睛,王何氏心中悲怆愈加难忍,她嚎哭着抱住了王芷君的肩膀,呜呜咽咽的抽噎了起来。
王芷君被奶娘这么一哭,这些天心里压抑着的那股子悲苦劲儿也跟着泛了上来,眼泪便也不受控制的涌出了眼眶,“奶娘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如今夫君不要我了,红姨娘又怀了身孕,我这以后可怎么活啊呜呜呜”
这对娘俩就这么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哭了半晌,等两人的情绪都发泄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互相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整理了一下仪容,王何氏这才缓过气来,将不雌花和丁香的事细细的说给了王芷君听。
王芷君一听导致她三年不孕的罪魁祸首竟是那最得她喜爱的小花,眼前便是忍不住的一黑,也不怪王芷君会有这么个反应,她喜欢这花到什么程度呢,每到花季她都要特意欣赏一番不说,有时心血来潮,她还会采几朵粉得好看的簪在头上,而等到花季过了,她还会将它们制成香包香囊时常带在身上,有时兴致来了,甚至还会用它们的干花泡澡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