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位大人鱼贯着从房间里走出来,苏培盛这才带了张保进去。
胤禛见张保手里提着的食盒,原本低头喝茶的动作顿了顿,“张保,你手里提的是什么可是你林主子叫送来的”
“回主子爷的话,奴才也不知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只知道是林主子折腾了一头午的东西。”苏培盛趁着张保躬身回话的时候,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食盒,张保也不能不给他,只能在心中暗骂这孙子
苏培盛抢过食盒,将食盒拿到了胤禛面前的桌案上,他刚想打开食盒的盖子,帮主子爷取出食盒里的东西,却是又被张保追加过来的话给止住了动作,“诶,苏公公林主子说,食盒要爷亲自打开”
胤禛听闻此言,放下茶杯,挥退了苏培盛,将食盒挪到了面前。
苏培盛讪讪收手,转身立于一旁时,借着胤禛看不到的角度,和张保打了两下眼架。
俩人的眉眼官司,胤禛并未留意,即便是留意到了也不会在意,毕竟底下的奴才打架争斗这种事情,他3岁时就已经看透了。
他现在最关注的,还是思思给他送了什么东西来,这食盒入手凉丝丝的,莫不是什么解暑的吃食
食盒还没打开,胤禛已是嘴角含笑了,掀开食盒的盖子,一阵冷气扑面而来,光是闻着这股子冰凉气,就让闷热了一晌午的胤禛觉得舒爽无比。
食盒里装了三个巴掌大的小盅,小盅中间躺着一张字条。
胤禛还没拿出来就已经读完了上面的字,“我亲手做的,不许给别人吃。”
这个不许给别人吃,倒是叫胤禛想起了她都舔过的那个梗,说起来思思的小格画里,好像没有这段啊看来她也是知道丢人的。
胤禛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他拿出纸条,心中不无得意的感慨,这个思思啊总是对别人这么小气。
三盅水果罐头,总共也没多少,胤禛吃得刚刚好,既不会占了吃饭的胃口,又吃得沁凉舒服,浑身的燥热仿佛都被驱散了一般,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而立在一旁的苏培盛,看主子爷吃得那个舒服样,也是被馋得口舌生津,尤其是在胤禛拿着小盅,咕噜咕噜喝那看起来就解渴解热的汁水的时候,他都没忍住跟着咽了咽口水。
可主子爷却是一口给他留的意思都没有,三小盅蜜制水果,吃得是一滴都不剩。
残忍真的是太残忍了苏培盛不能忍的撇开了视线。
胤禛吃完了这甜津津的蜜制水果饮,只觉得心里也变得甜津津的了,思思送的这份糖水,叫他心中倍感熨帖。
胤禛本身就是个心细的人,所以林仙仙送解暑饮品时考虑的各种小细节,他多数都能t到,比如,这个饮品的分量,饮品的温度,以及为什么是张保来跑的这一趟。
这一切一切的小细节都在告诉胤禛,她心里想着他,她心中有他。
胤禛意犹未尽的摩挲着小盅,嘴角带着甜蜜的上翘,他将三个小盅放回了食盒里,自旁边的纸落里抽出了一张空白纸张,执笔写道,“甜汤爷全都吃了,一滴未予旁人留。”这个傻思思,她的心意,自然尽是他的,他又如何舍得给予旁人
落下最后一笔,胤禛拿起纸张吹了吹上面的墨迹,想将其放回食盒,又觉不妥,毕竟思思的字条就糊了一些,想了想,他从身上取下了一个清凉香囊,将写了字的纸折一折塞进了香囊里,交由张保给林仙仙带回去。
既然张保来了,胤禛便顺便过问了一下府中的情况,得知几个孩子都好,只福晋和她娘家人见了一面,其余各处都是一如寻常,便放了张保回去。
至于福晋的娘家人来干嘛,稍晚的时候,他安插在福晋那里的捕蝉子自然会将始末报给他知道。
三小盅凉丝丝的水果甜汤下肚,胤禛竟是来了胃口,但身体好不容易清凉了下来,那些热烫的东西他是不想碰的,便叫苏培盛去给他弄一碗凉面来。
胤禛想到的凉面的样子,是上次林仙仙让福公公捣鼓出来的那种现吃现拌的杂拌面。
结果苏培盛弄来的这一份,却是从拌料到口味都是差强人意,不过这也怪不得苏培盛,到底衙门里的厨子比不得家中的,他在衙门用膳,也不宜搞得太过铺张浪费。
这份凉面简陋是简陋了些,倒也不是不能入口,不过本来有了胃口的胤禛对于午膳是有些跃跃欲试的,吃了这版低配的凉面一口后,他也就当混个肚饱了。
而苏培盛见主子爷吃的不趁口,不由得有些埋怨起了林仙仙,这林格格哟,办事凭的不妥帖,怎就不晓得多送一份凉面过来呢那三个三口就能吃完的东西,够顶什么用的
而此时正午睡的林仙仙,丝毫不知自己给男票送了份凉饮,竟在苏公公那里送出了个不妥帖的名头来。
下午,收到了男票送回来的小纸条,林仙仙看得心里一阵小甜蜜,那句一滴未予旁人留,即像是和她写给他的不许给别人吃对上了小暗号,又像是男票在依着她哄着她一般,让午睡起来后的林仙仙,一下午的心情都分外的美好。
而昨日,年侧福晋都未能截留住主子爷,主子爷依旧留宿汀兰院的事情,也陆续传到了后院各处女主子的耳中。
年氏,这是败了么林氏,竟有这般能耐
各处众人想想年氏给她们留下的印象,再想想林氏的,或多或少都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毕竟相比于年氏表现出来的聪明难欺,林氏简直就像个还只晓得憨吃憨玩、谁都能忽悠忽悠的傻憨憨。
任谁也想不明白,年氏怎么就败于林氏之手了难道主子爷的口味就这么奇葩不喜欢才情姿色皆出挑的年氏,偏喜欢那个叫她们有些一言难尽的林氏虽然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们,就是这样的没错了,毕竟如她们这般立场,都讨厌不起来林氏,林氏能得主子爷喜欢其实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稀奇事儿,只是一来,对于林仙仙不讨厌的这份观感,基于微妙敌对的立场,她们心中其实是挺别扭的,二来就是一些传统认知在作祟了,毕竟年氏这一款,在她们认知的男人眼中,还是十分的吃香的,而这些认知,多是来源于她们的父兄,进了胤禛的后院后,在其他的皇阿哥那里,也是听过见过一些类似的案例的,比较典型的就是三皇子府中的那几位,甚至连三福晋都是年氏这种类型的,而三福晋在八福晋进门之前,一度是七位福晋之中最受宠的一个。
所见所闻皆是如此,也就难怪她们会有这样的认知了。
而在林氏未进府时,年氏所受到的宠爱似乎也证实了这个判断,所以各院别管一开始的心态佛不佛,对于年氏都抱持着一种高度堤防的警戒状态,尤其是在年氏表现出截人争宠的意头后。
而林氏虽然没这苗头,甚至刚开始的时候,也是被年氏截胡的受害者,可人家就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慢慢把住了主子爷啊想想近段时日,这后院里,包括福晋那里,主子爷可不就留宿过汀兰院么,也不知汀兰院这个势头到底是林氏手段高超,还是她真的就这般好命,赶上了这段好时段,若是好命,却不知林氏这份好命又会持续多长时间呢
总之,由于年氏的吃瘪,各院女眷,竟基于各种不同的原因,不约而同的纷纷进入了默默观察的状态。
而对于府中没有什么从属的奴才们来说,林格格起来了,府中的风向也就变了,只是由于年氏侧福晋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呢,府中又有福晋坐镇,这种变化,年氏那里并不会体会很深就是了。
最直观的能够感受到这种变化的,反而是汀兰院的奴才们,别的不说,只他们到各处办差,所得到的笑脸和便利,便叫他们受宠若惊。
齐嬷嬷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在府中吹起了这股顺风的时候,她还给汀兰院的奴才们紧了紧弦,免得他们被吹得飘起来,反倒是连累了主子。
这么一看,齐嬷嬷确实得力能干,不过这样的奴才,主意通常也比较大,就比如胤禛昨日去了年氏那里的事情,齐嬷嬷是收到消息了的,但她却并没有和林仙仙说,当然,她考虑的,可能是要等主子爷确定留宿纤荷院后,再去跟林仙仙禀报这个消息,这个都得以后再看。
而今儿傍晚的时候,当林仙仙自香桃口中知道,男票昨日去了年氏那里,心情也是rea复杂了,既有吃醋的酸涩,又有男票最终把持住了的松口气,不然她可能真的就要混乱掉了,虽然她自己也明白,胤禛是个什么情况,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对胤禛是有独占欲的,她就是不想他去别人那里,想着想着,林仙仙的两腮便不自觉的鼓了起来,眼泪水也浅浅的在眼眶里浮了一层,胤禛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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