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刚好在院子里散步,听门口的奴才说爷过来了,我便出来迎了迎。”林仙仙看着胤禛的眼神亮晶晶中泛着温暖,满眼的柔情都快要滴出来了,无需言语,便能叫人感觉到她眼中的爱意满满。
胤禛叫她这个眼神一看,心情瞬时便柔化了,不由得也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温柔又柔软至极的笑容,握在她肩头的手揉了揉她的肩,若是周围不是跟着一群奴才,他都想揽着她吻上去了。
唉看着眼前人的眉眼,胤禛在心里懒洋洋的叹了一口气,怎么就亲不够这个小女人呢。
他拥着林仙仙小心的跨过了门槛,绕过屏风后,堂屋中的奴才们很自觉地退走,将屏风后的空间留给了两位主子。
屏风外,奴才们静悄悄的穿行,待会,小泉子提了膳回来,她们就要开始布膳了,在那之前,她们还得把膳桌周围的卫生都给检查收拾一遍。
而被一道屏风给隔出来的小小二人世界里,胤禛动作小心轻柔的扶着林仙仙在坐塌上坐下,然后小心地蹲伏在她的身边,手掌轻轻的抚上了她的小腹,还将耳朵附上去听了听,“阿玛的小金龙小青鸾,今天有没有乖乖的啊”
林仙仙被胤禛附耳过来的动作给弄得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方才有些啼笑皆非的说道,“爷,我这怀上还没满两个月呢,都没显怀呢,您能听出个呃什么来才怪呢”这最后一句,林仙仙差点说成您能听出个粑粑来,幸好及时刹住了车,不然她都能想象得到两人四目相对、相对无言的那种尴尬了。
虽然有时粗鲁也是一种幽默,但莫名觉得这种幽默若是用在了胤禛身上自己会遭遇尴尬反弹是肿么回事。
好险把话给圆过去的林仙仙,撇开头偷偷的舒了一口气,这口气还不能舒出了声音,林仙仙只能憋着嘴,用胤禛看不到的里侧的嘴角偷偷咧开了个口子将气给放了,神情可以说是相当鬼畜了。
而听到她最后一句话中不自然的拉长,胤禛抬头看她,刚好就看到了她扭过头瘪嘴的样子,不由得就想起了他装睡的那晚,思思与他嘟囔的小话,瞬间便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又醋上了”都是要做额娘的人了,怎么就这么爱吃醋连孩子的醋都吃
胤禛起身坐到了她的身边,伸手将她的小身子给掰进了自己的怀中,低头自她的额头,一路吻上了她的唇,一边问还一边呢喃着哄她,“别醋了,爷最喜欢你,嗯爷的小醋坛子。”最后一个轻轻的子字,终是淹没在了两人紧紧黏在一起的唇中。
对于吃醋这个指控,林仙仙一开始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之后又陷入了男票温柔又湿热的吻中,她便也顾不上反应这个事儿了。
两位主子一旦亲起来,便不只是一时半刻的难分难舍,晚膳啊且有的等呢。
这一点,汀兰院的奴才们都已经有些习惯了,就是这自屏风后传出来的暧昧之声,总能叫人听得面红耳热。
这声音丫鬟们听多了难保不会起了思春的心,别管这份心最终是往哪儿发的,对于林主子来说,都未必是一件好事,所以每到这种时候,瞅着时机,齐嬷嬷便会提前将丫鬟们给赶开。
即是防着打扰到主子,也是防着丫鬟们被勾得生了外心。这里的外心大概指代两种,一种是对主子爷起了贪恋之心,另一种则是被别有用心之人,藉由情爱之事,给勾着小丫鬟背了主。
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又所谓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所以这种事,还是要提早防微杜渐的好,找机会她的问问林格格对丫鬟们的态度,比如若丫鬟们家里给定了亲事,林格格愿不愿意放了丫鬟们出去成亲嫁人。
果然,一点都没让底下的奴才们出乎预料,两人这顿晚膳,直到天都有些擦黑了才用上,也不知这两位主子怎么就那么能腻。
两人一起甜甜蜜蜜的用完了林仙仙的孕妇餐,又在院子里散了会步消了消食,便在各自洗漱更衣之后,躺入了帐子。
夜半时分,林仙仙睡得不舒服,蛄蛹着调整了一下姿势,半眯半醒的眼眸在挪动间,不经意的,便对上了胤禛看过来的双眼,“爷还没睡啊”林仙仙用睡得有些沙哑的嗓音问道,这双眼眼中的神态清明的过了头,一点睡意都未沾染上,显然不是刚醒的样子。“可是有什么心事”林仙仙语带睡意的呢喃着,脑袋凑过去,懒懒的枕在了他的胸膛上。
这还带着睡意的关怀询问,仿佛带着一种被顺毛了一般的韵律,挠的人耳朵发痒,心神也是舒服得紧。
“无事,只是醒觉了而已,睡吧。”胤禛也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可以躺得更舒适。
“真的”林仙仙闭着眼仰头,抬起沉重的眼皮费力的瞅了他两眼,但可能是帐子里太黑了,也可能是她太困了的缘故,她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瞧出什么不对的情绪来。
胤禛看她这幅困得恨不得当即就要睡过去,偏偏还牵挂着他不肯放任自己入睡的样子,心中便不由得一阵柔软,他笑着探过头在她的眉心亲了亲,说道,“当然是真的,睡吧,爷陪你一起睡。”
林仙仙此时被睡意侵袭了的大脑不足以判断胤禛话中的真假,那句睡吧对她来说也相当的具有诱惑力,再加上男票那陪着一起睡的承诺,林仙仙终是没能抵抗住睡意的侵袭,连头都忘了低回来,就着这个仰头的姿势,睡得嘴都慢慢的张了开来。
渴睡成这个样子的林仙仙,看在胤禛的眼中,也是十分的可爱了。
他轻轻的拢了拢她的头,让她睡得舒服一些,不然待会儿他的中衣上恐怕就要口水泛滥成灾了。
安置好了怀中的小女人,胤禛虽依旧没有多少睡意,但还是闭上了眼睛。
胤禛刚刚其实是在复盘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最近莫名感觉有些不顺,像是陷入了泥沼之中,叫他有一种很强的束缚感。
这种感觉,是从看到那封参他的奏折时开始的,胤禛素来不喜铺张浪费,对自身的要求和约束一向也是很高的,这可能和他天性中的嫉恶如仇的性格有关,也就是过了而立之年后,见得多了,经历的多了,他才慢慢学会了、理解了、体悟了,并和许多事情达成了和解,二十多岁的他,对于自身的要求,其实是带着一股子倔劲儿的。
而这股子倔劲儿虽然已经很久没有犯轴了,但不代表它消失了,它始终都是他性格中的一部分。
这一次被御史弹劾了私德有亏,胤禛虽然知道这背后的目的恐怕并不单纯,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还是有被那些评价给刺痛到的,虽然在皇阿玛面前表现的不在意,事后也是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但这个事儿在他的心里,其实还没有过去。
所以今日福晋的这番铺张做法,对于胤禛而言,某种意义上来讲,其实就等于是按着他的头,让他认下这个罪名。
胤禛对此其实是很暴躁的,因为他自身的思想本身就处于一个自我对抗的状态,一方面,他觉得思思给自己送的午膳,丰富却绝达不到奢靡的地步,毕竟分量在那呢,他一个人绝对能吃完,比之宴席可要节俭得多了,且自他早晚陪着思思用膳以来,就发现她点的东西,尽量都会保持在两人能大概吃完的量,偶尔剩下一些,也会开口赏给下人吃,节省的叫他都有些惊奇。
但思思却仿佛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自然的仿佛这样的观念早已融入到了她生活的习惯之中,事到临头,她自然而然就会这样做一般。
这样的思思叫胤禛觉得惊喜,不是那种亏待了自身的苛刻节俭,而是一种对的合理节制,不浪费即可。这种程度的节制让胤禛感觉很舒适。用现代的话说,就是三观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