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丽丽进去了,这下子任老师可慌张了,他四处奔走求人,无奈上头不买帐,现在领导对于流氓罪的反感,跟抢劫杀人的恶性案件差不多。
万般无奈之下,任老师就想到了卓家,卓村长的能量有限,不过他如今有了个有出息的女婿,只要他愿意帮忙,把任丽丽判轻一点总是可以做到的。
任老师都迈开腿了,突然又硬生生的刹住,他突然想到,卓家一向讨厌自己,自己就是求上门去,人家也不一定搭理
卓家的人情还得卓穆来求才行,想到了这一点,任老师就拍着脑门,跑到磨坊找卓穆去了,要说卓穆这段时间被关在磨房过的,真是饥一顿饱一顿,人不人鬼不鬼。
“卓穆呀,这事得你出马,”任老师一边伸手搧着霉味儿,一边耐心地说服着卓穆,“不管怎么说,丽丽总是你的媳妇儿,她也是卓家的长媳,你回家去说一说,让你妹夫找找上面的人,尽快把丽丽放回来”
卓穆照旧是靠墙裹着被子,只不过这一回他的脸露在外边,看起来很是悠闲,“老岳父,你让我去求人,总得告诉我,丽丽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吧”
任丽丽跟陆家兄弟吃了助兴的药,然后大搞流氓活动,这件事情已经传遍了西林镇。
因为这件事儿,实在有伤风化的厉害,就连任老师家的宅院都遭到了围观,可见影响力有多坏。
任老师想了想,觉得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卓穆,不管咋说卓穆也是个男人,他如果知道自己的老婆跟别人乱搞,被判了刑,还能帮着任丽丽出力吗
“总归都是误会,等到丽丽回来,让她慢慢跟你解释就行了,你俩夫妻一场,你难道还不知道我闺女是啥样的人吗”任老师使出了缓兵之计。
卓穆呵呵冷笑,“我可是最了解丽丽的人,所以我想着,她应该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这才被关起来,对吗”
任老师多少有些心虚,随便遮掩了一句,“都告诉你了,是误会,你就不要多问了,先回家去找人吧”
“找人做什么把任丽丽放出来再给我戴绿帽子吗”卓穆的语调里边带着嘲讽,原来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任老师气得跺脚,“卓穆,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有资格嫌弃丽丽吗赶紧把丽丽弄出来,你还有老婆,要不然你可就没老婆了”
“这样的老婆我不稀罕,我要跟任丽丽离婚,”卓穆竟然是十分认真。
眼看着事情没有谈成,任老师气得直骂,可不管他怎么说,卓穆就是不肯答应,他一向对任家言听计从,这一回他要自己做主了。
任老师气急败坏走了,卓穆也叹着气从地上爬起来,甩掉了破被子,他的衣衫褴褛脸上也脏乎的不成样子,果真是人不人鬼不鬼。
卓穆一边想着,自己跟任丽丽成婚以来遇到的种种事情,一边觉得自己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他就这样孤独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卓颜已经是嫁出去了,少了个乖巧的女儿,卓村长和卓母总觉得家里缺了点儿什么,眼看着卓寒也要去上学了,到时候这院子就会越发的空。
老夫妻两个正在后院儿一起喂着卓颜留下来的战斗鸡,就听见前院有人敲门,声音还挺大,大门咣当咣当的响。
卓村长就把手里的麦粒儿全都扔到鸡窝里头,一边答应着一边走出去开门,大门刚刚打开,卓穆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爸,我回来了”
卓穆拼命磕着头,脑门儿都已经碰破了,他却仍然无动于衷,仿佛不知道痛似的,这段时间被人家踩到了泥里边儿,他才知道父母的可贵,家庭的可贵。
卓村长叹着气,伸手把卓穆扶起来,“你这次回来还走不走呀”
“不走了,”卓穆又要下跪,他以前为了骗到家里的钱也给卓母跪过,可这一次和那一次不一样,这一次他是真心悔过。
“好孩子,那就跟我进屋吧,”卓村长明白,大儿子这是真的知道错了,就把他领回屋里,不管儿女犯了多大的错误,做父母的总要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卓母也洗了手从后院回来,当她看到卓穆的惨相之后,立刻抱着卓穆哭了起来,其实在卓穆落魄的这段时间里,最难受的就是卓母了。
没有哪一个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可是卓母也知道,自家的儿子鬼迷心窍,非得跟任家人搅在一起。想要长长久久的把儿子找回来,非得等到他迷途知返回心转意不可。
没过多长时间,卓寒和卓青也回来了,兄弟两个表情严肃,坐在一旁听着卓穆忏悔的话。
好不容易卓穆讲完,卓寒就抛出一个诛心的问题,“你回来倒是可以,可是你身上背的那些债咋办”
“这些债不是我欠的,这是任家硬加给我的,”卓穆脸上露出了一丝狠戾的神情,原本他喜欢任丽丽,愿意为她做一切事情,现在就连任丽丽都毫不犹豫背叛了他,还给他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卓穆觉得,以往自己的一片真心都是喂了狗。
“我们也知道,这些债是任家硬加给你的,可是那些债主只看欠条,你要是回家会把这些债也带来的,”卓寒绷着脸,抱着手臂看卓穆,就像看阶级敌人一样,“我不同意你回家”
卓青看看大哥,又看看二哥,觉得二哥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大哥好像也很可怜的样子,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卓村长叹口气,“就算是把债带回来又咋样他总归是你大哥,总不能不管他”
卓母已经是哭的说不出话来。
卓穆点点头,“卓寒你说的很对,我不能把债带给大家,这件事情我已经想好了解决的办法”
卓穆在岳父的唆使下,欠下一屁股债,这件事情几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这家人却没有想到他有办法化解。
“卓穆,你说具体一点,到底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件事”卓村长闻言十分紧张,搓着手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