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是这么说，表情也慢慢地表现出几分诚恳。

就像是真心实意的想法。

“真的吗？”

“金口玉言，自不作假。”

“你有心了。”

九戈看着稚嫩，面上却欣慰点头，一副不将此放在心上的样子，“其实当初就是看你阿玛小可怜的，顺手救了他而已，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命盘。这真的是巧合，并不是要得到什么好处。”

“仙人谦虚了。”

“嗯，你说的是，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九戈看向下方，“就挑几个人跟我走吧，也算是消了这因果。”

“……”仙人也是虚伪。

怪不得多尔衮的脾气也更大了。

皇太极觉得自己摸到了意思，心下松了口气。

但他频频看过去的目光，落在多尔衮的眼中就别有意思。兄弟之间不算亲近，甚至还有些针对。为了能够不行差踏错，皇家的孩子自来早熟多智，算谋顾虑的多，往往一针见血的仇人反而是很亲近了解的熟人。

再说，他也有自己人了。

多尔衮行礼，对着皇太极笑，“掌门，我这样在族中有天资之人也不过普通修行者，只是挑几个人走，恐怕还不能消了因果。”

九戈恍然，“说的也是，那怎么办呢？”

“是啊，该怎么办呢？”

两人一应一和的问，然后扭头看向皇太极。他们一点都不忧心被拒绝，所以不用等皇太极张口说话，脸上已经带着期盼神色的笑容。

皇太极早已了然，见此轻声建议，“朕也是如此想的，更不敢白占仙人便宜。仙人慈悲之心怜悯天下，愿意将有机缘的人收徒修行。朕便书一封圣旨钦封门派，再广昭天下送百姓一份仙缘？”

这孩子，太上道了！

不枉她温水煮青蛙，还废了一卷乾坤轴来带着人做样子。

如果他原来就信，那就更好了。

不过这个小缺陷也不重要了。

九戈才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反正她已经和小明小清做了生意。前者已经拍拍屁股一去不复返了，所以容不得有纰漏。如果皇太极不那么配合……

她会让他自己学会配合的。

九戈端起酒杯，对着皇太极的酒杯碰了碰，“那就一言为定，就这么办了。”

至于再详细的，暂时先不说。

十足利益化的表现，让皇太极心底里的怒火不停的吹小。这种明头上的捆绑其实也是互助互利的，甚至他的好处更多。毕竟他们满蒙人终是少数，面对江山百姓始终还差了些气候，初登大宝并不代表一切都好。

甚至比冲锋陷阵还要难。

皇太极深知这些，到时候送过去挑选的人里也不是完全不能选择的，只是心中多少有些疙瘩。

多尔衮当真是兄弟里最有天资的人？又或者只是汗阿玛生前偏宠的谋划？里外占了好处，现在还带着外面的人，一起来占自家的好处。

这熟悉的被挖坑的感觉……

皇太极在殿上表现的意气风发，仙人作陪的画面深入众人眼中，也很快就传遍宫中和大街小巷。

尤其开国大臣们，好些都是喊打喊杀的大老爷们，上任之后第一件忠君爱国的事情就是努力散播此事。还有一句话，他们大清是顺应天命！

是正统！

外面闹哄哄的，宫里人心思百转，甚至有一些苦恼。

布木布泰问，“皇上还在恼仙人的事？”

皇太极躺在长椅上，懒懒的应一声，“嗯。”

“看仙人仙姿非凡，奴才拙见觉得仙人应是说一不二者。”

“你这么觉得？”

“只是那日看了几眼，也许是。”

皇太极睁开眼，看着说话做事越来越有分寸的女人，“除了衣裳首饰那些东西，女人还喜欢看重什么？”

“那只有自己家人和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