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每天都要用的东西,要是能用它三两个月,每天只需要那么几个钱,四舍五入和不花钱有什么区别
第一批顾客就这样迅速完成了自我说服,在造型费之外又额外花了一笔钱,开开心心地回自家花楼去了。
玲珑在造型沙龙那边闭门谢客之后计算了一下利钱,发现这钱还真好赚,不管是造型设计本身还是林老板那边的抽成都是一笔不菲的收益
有这门生意在,便是千金楼一直不对外营业,也能安安稳稳地在秦淮河畔开下去。
玲珑把汇总结果报给了盛娘,盛娘看到上头算出来的利钱,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这个女儿以前是个痴儿,她担心别人待薄她,所以哪怕让这孩子入伎籍,也安安心心地把这孩子养在身边,生怕她在别处受了委屈。可现在女儿不管是相貌还是才干都越来越出挑,再留在千金楼迟早会落入许多人眼中,到那时候光靠她们想护佑她周全就太难了。
谁能保证盛景意遇到的人都像徐昭明或者韩端这样远的不说,就说那寇承平便是有名的浪荡子,还没成亲便置了几处外室,养着几个“红颜知己”,他待盛景意客气,不过是见徐昭明待盛景意不同而已。
盛景意的人脉越广、赚到的钱越多,盛娘心中便越发担忧。她静坐片刻,对玲珑说道“有件事交给别人做我不放心,想你帮我跑一趟。”
玲珑眉头一跳,点头应是。
盛娘写了一封书信封好,又从最底下的箱子里取出一块藏得严严实实的玉佩,对玲珑说道“你明日去官府请个路引,按着这个地址去临京一趟,不要告诉任何人。”
玲珑收好信和玉佩退了出去。
盛娘坐在原处,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自从去年冬天女儿病了一场,便没了过去的痴傻,但比痴傻时更亲近她们,平时总偎在她们怀里说话撒娇,有什么好东西她都兴冲冲地先拿来给她们尝鲜,她看得出来,这孩子打心里信任她们、依赖她们。可是若早知女儿的痴病能好,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女儿落入伎籍。
盛娘很清楚倘若她和盛景意商量此事,盛景意肯定不会同意,她只能先瞒着这孩子,等事情确定下来再告诉她。
杨二娘寻过来时,看到的便是盛娘黯然失神的模样。她走进屋带上门,坐下问道“怎么了”
盛娘摇摇头,没与杨二娘细说。
杨二娘见盛娘不愿开口,也没勉强。她看了眼左右,确定屋里没别人了,才肃颜说道“我有事要和你说。”
盛娘见她神色郑重,不由也紧张起来“怎么了”
杨二娘说道“我发现穆家两兄弟来历不简单。”
自从那日立夏把穆钧接近盛景意的事告诉她,她便格外留心穆大郎兄弟俩的一举一动。有些事不观察则已,一旦上了心,便会出现许多疑点。至少杨二娘观察了一日,便觉得穆大郎兄弟俩确实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只是从前穆钧极少出现在人前她们才没关注罢了。
再仔细想想,老张长成那模样,哪来两个这么俊俏的亲戚便是远亲,那也差太远了,一看就不是一类人。
这样两个人躲在她们千金楼,怕不是给她们千金楼带来祸端。
盛娘听了杨二娘这话,眉头跳了跳。她定下心来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杨二娘便把立夏的话转述给盛娘听,虽说穆钧不一定对盛景意动了心思,可他们的身份确实可能有问题。
以前她还觉得穆大郎这小子还不错,要是适合的话可以考虑把小意儿嫁给他,年龄虽然差了那么一点,可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么可靠的年轻人可不好找
现在她感觉穆钧有问题,那么作为穆钧的兄长,穆大郎自然也就不那么可靠了。
盛娘听完杨二娘的一番考虑,沉默良久,终于开了口“今天开始安排几个人跟着小意儿,让她们跟着小意儿学画画,往后这些事便交给她们去做。”她顿了顿,对杨二娘说道,“过些日子,我准备把小意儿送走。”
杨二娘睁大了眼睛。
盛娘说道“这事先不要和三娘和小意儿她们说,等确定下来了再告诉她们。”
杨二娘忙追问“你要把小意儿送到哪里去可不可靠可别像那许秋白一样,让小意儿被人欺负了”她站起来在屋里团团转,口里满是抱怨,“你派人去送信了吗怎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她也是我们的女儿,你怎么能这么草率”
盛娘说道“你放心,我派人留心了很久,那家人家风极好,绝不会欺辱小意儿。实在不行,我们再把小意儿接回来便是,我们又不会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