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意也下了注,不过她作弊了,先悄悄戳穆大郎问哪边厉害。
穆大郎对水师的情况了若指掌,本身也比旁人擅长判断战局,闻言压低声音给她透了个底,说蓝方会赢。
盛景意深信不疑地压了蓝方。
一场对战下来,蓝方果然大获全胜,成功占领了红方战船!
盛景意眉开眼笑地取了赢来的钱,大方地要分穆大郎一半。
这可就让其他人发现她的作弊行为了,寇承平大呼上当,强烈谴责盛景意这种找专业人士参谋的行为!
穆大郎看着他们热热闹闹地起哄,最终摇摇头没收盛景意分的钱,说是军中不许玩关扑。
军法如山,他拿了钱的话回去可是要挨军棍的。
盛景意压根没管寇承平他们的抗议,笑眯眯地对穆大郎说:“那我先帮你保管了。”
穆大郎没有应声。
参观也参观了,玩也玩了,一行人在金玉楼七号店吃了顿饭便踏上归程。
回去的路上仍是女眷们乘车,男人们骑马。车里只剩三个女孩儿,王氏免不了问盛景意:“你与那位穆家大郎很熟悉?”
李婉娘也好奇地看向盛景意。
盛景意也及笄了,婚事却没着落,这事大伙都挺关心的,王氏自己已经嫁了,李婉娘也定亲了,关注对象自然只剩下盛景意。
王氏对武官没意见,对穆大郎印象也不错,只是穆大郎家中无父无母,年纪又略长,与盛景意有些门不当户不对。
盛景意对自己的事一向比较迟钝,听王氏这么问便坦然说道:“早前他与师兄住在我们家,我见得多了,自然就熟悉了。”
王氏见盛景意目光澄明,没有丝毫提起心上人的羞涩,便知她是个没开窍的。
她没再多说,转而聊起军事游乐场的种种安排,很多女孩子对军事天生缺些兴趣,王氏喜欢读书,对打仗也不甚了解,只直观地说出自己的参观感受。
盛景意对参考意见这东西一向是来者不拒,立刻掏出小本本开始记录起来。
她们要做的本来就是把军事与普通人连接起来,王氏给的这种意见正是她们最需要的!
一行人回到金陵,都有些疲乏,于是各自归家歇息。
王氏与韩端回到家,忍不住提起盛景意的婚事。
盛景意与谢谨行兄妹俩单独住在金陵,倒有点与临京谢家分家的意思,如今他们兄妹俩上头没个长辈操持,也不知盛景意的婚事会落在哪儿。
韩端听王氏操心起这事来,握住她的手说道:“谢六妹妹是个有主意的人,你不必想这些。”他眉眼含笑,“你看谢慎之那模样,像是会随意把妹妹嫁出去的吗?一般人要是敢打谢六妹妹主意,他怕是先把对方腿打折了。你与其担心她会喜欢上不适合的人,倒不如担心谢慎之会不会把妹妹影响得跟他一样对成婚一点兴趣都没有。”
王氏一阵沉默。
谢谨行这人曾与她丈夫齐名,少年时就经常被人一并说起;后来她因为守孝耽搁了丈夫几年,谢谨行也一直未娶,众人免不了要把他们摆在一起说道说道。
现在听韩端这么说,她不由替谢谨行惋惜起来,若是谢谨行没病那么一场,仕途与婚事兴许都会顺利得多!
如今谢谨行一直未娶,也不知是因为确实对成亲没兴趣,还是因为与现在能挑选的成婚对象相互看不上眼。
王氏说道:“你说得对,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谢六妹妹那么有主意的一个人,若是当真喜欢上一个人,会考虑的肯定不会是门第高低。”
韩端点头。
那样一个小姑娘若是当真喜欢上谁,便是再多的艰难险阻恐怕也挡不住她。
……
盛景意并不知道韩端夫妇俩针对她的择偶问题进行了一番讨论。
她休息了一会,又开始检查立夏她们的功课。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寇承平把印好的宣传单送了过来,让她核查一下有没有问题,没有的话马上就要精准地把广告投放到他们的目标用户群去了!
盛景意正检查着印出来的海报,便听立夏跑进来说穆钧在外头找她。
盛景意有些纳闷,起身走了出去,只见穆钧抱着一把琴站在夕阳里,神情看起来有些局促。
盛景意好奇地看了眼穆钧抱着的琴,问道:“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哪里有会修琴的人?”穆钧长长的眼睫微微垂下,在眼底投下淡淡阴影。他问道,“今天老张把我母亲的琴送了过来,我刚发现琴弦坏了一根,我自己不会修。”
盛景意说道:“这个简单,我陪三娘去修过琴,知晓有位老师傅修琴又快又好。”她看了看天色,补充道,“现在天色不早了,你要是不急的话我明天再陪你去找那位老师傅好了。”
穆钧垂眸道:“不用麻烦你,你把地址写给我,我自己去也没关系的。那边离天禧寺近吗?近的话我顺便去给我母亲点一盏长明灯,明日是我母亲的忌日……”
盛景意一向看不得好看的人伤心,以前她还挺警惕穆钧的,这会儿她把穆钧当师兄兼未来金大腿看待,自然没那么重的防心。
听穆钧这么说,盛景意自然更不可能让穆钧一个人出门了,马上说道:“那老师傅住得离天禧寺还挺近的,正好我也挺久没去见方叔他们了,我和你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