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沈骊杳没再多言。
等男子离开,沈骊杳让府中的奴仆帮着先把这些毛料都送去她院子里。
这事儿连沈有福都惊动了。
沈有福特意过来问了声,沈骊杳只说是自己买的,她把最近铺子的收入全都投了进去。
沈有福看了眼堆在院子里的毛料,看了孙女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沈骊杳轻声叹息,这件事情她还没想好怎么告诉沈家人。
姬承舟的身份太特殊,是个大麻烦。
看着堆在院子里的毛料,沈骊杳头疼地厉害。
她回到书房,展开那封没有署名的书信。
信的确是姬承舟给她写的。
他写的行书,字迹锋利,犹如他的人。
他在信中说,“杳杳,前些日子我有些事情要处理,昨日才回,这是送予你的毛料,你可喜欢”
信后面又说,他想见她一面,约在明日晌午时在醉霄楼见面。
只有短短的三言两句。
看着杳杳两字,沈骊杳抿唇。
他约自己明日去醉霄楼见面。
沈骊杳想了想,转身把这封书信丢在小铜炉里面烧掉,又打开她的钱匣,里面有六万两银票。
是她这几个月首饰铺子赚到的。
六万两银票买这几车的一等毛料显然不够的,但她目前只有这么多银票,明日打算带去给姬承舟。
姬承舟追求姑娘也是大手笔,出手就价值十来万两银票的毛料。
次日到了快晌午时,沈骊杳带着碧儿去醉霄楼赴宴。
她不能平白无故拿他这么多的毛料,总要过来同他说清楚的。
刚到醉霄楼门前,还未进去,忽地有个青年冲到沈骊杳面前。
青年仪表堂堂,只是有些瘦弱,满脸通红的望着沈骊杳,“沈,沈姑娘。”
沈骊杳顿住脚步,疑惑问,“敢问公子是我好像并不认识公子,公子有何事”
青年急急忙忙说,“我叫冯禹,我,我唐突到沈姑娘实在抱歉,只是有两句话想对沈姑娘说。”
冯禹沈骊杳轻轻蹙眉,她并不认识他。
而且她与他没甚好说的,哪有这样当街拦住姑娘家说话的
沈骊杳淡声说,“抱歉,我并不认识你,所以劳烦公子让让,我想进去。”
冯禹正好拦在醉霄楼的门前。
“沈,沈姑娘,我是想对你说,我其实”冯禹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想抓住沈骊杳的手腕。
沈骊杳脸色大变,这人什么意思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这样做岂不是毁她名声。
还不等沈骊杳退后,冯禹忽然脸色剧变,伸出去的那只手掌猛地缩了回去,痛得大喊起来,“我的手,我的手是怎么回事”
冯禹抱着手掌整个人跪倒在地,应该是很痛,他脸色惨白,额上全是冷汗。
沈骊杳也有些吓着,她想到什么,朝着二层阁楼望了眼,见到姬承舟冷若冰霜的脸。
周围人群也都被冯禹的惨叫声吸引过来。
沈骊杳收回目光,望着人群淡声说,“我不认识他,也不清楚他怎么回事可有认识他的人能不能送他去医馆或者通禀他的家人。”
有人认出沈骊杳。
也有人认出冯禹来。
“这不是冯家公子吗长史府冯夫人的侄子,他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看起来好像很痛苦,先送去医馆吧。”
长史府冯夫人的侄子
沈骊杳的确没听说过这人。
眼看有人扶着冯禹走远,沈骊杳领着碧儿进了醉霄楼。
这时候正是用膳的时候,整个二层阁楼都被姬承舟包下来,上面只有他一人。
沈骊杳进去靠窗棂的那间厢房,让碧儿等在门外。
今日没碰见魏镇,应该是只有姬承舟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