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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死亡呢
作为一个自杀爱好者,他无时无刻不在追求死亡。
想要得到解脱,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并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也没有任何价值。
行尸走肉般存活于世,孤身一人,这样的人生不是很痛苦吗。
对于“死亡”,他从不畏惧,他是如此渴求着它。
但是为什么呢。
他还没有迎来梦寐以求的长眠,为何他这个自杀爱好者还没有死去,他那个梦想着成为小说家,想等到孩子们能够自食其力了,退出港口黑手党,住在可以看见大海的屋子里,用笔纸写下自己小说的朋友,怎么就这样离去了呢
太过分了哦,如果真的有上帝先生的话。
让想活下去的人死去,让想死去的人活着。
什么是死亡呢
是怎么也无法止住的、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是怎么也无法重新回温、逐渐变得冰冷僵硬的身体,是怎么也无法挽留的、逝去的生息。
明明已经闭上眼睛,但先前看到的一切却仍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被机木仓扫射过后从天花板处破碎掉落下来的彩色玻璃,地板上如蜂巢般的弹孔,舞厅内横躺着的士兵的尸体。
还有自他推开那扇橡木门后,无法转移目光的,看到从那个躺在地上的红发男子身上流淌下来,然后缓慢渗入地板缝隙里的艳红。
织田作之助仿佛将他那红发中的生机尽数转到那艳红中,往日漂亮的红发变得如枯草一般,毫无生气,凋败萎靡。
织田作之助喘息着说出的那番话,让太宰治第一次意识到,他对自己的理解已经超乎自己的想象[1],织田作之助已经站在了他紧闭的心门前,只有一扇门的距离,只要轻轻推开,就可以看到全部的他。
但是这个治愈系男子,可以做到这件事的织田作之助,已经死去了。
给他指了一条路后离去。
不想让他死,但是再强大的异能力,也没办法从死神那里抢回那个人。
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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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雨天。
横滨,是座美丽又充满危险的城市。她有着动人的蓝色港湾,波光粼粼的海景,也有着各路势力时常火拼引起的动乱,居住于此的普通人,长期生活在这座异能力者动不动开打的城市里,想必心理素质要比其他城市里的人要高。
横滨的天空经常是一尘不染的蓝色,蓝得像一面水镜,但尽管是这样纯净的天空,在港口黑手党afia的地盘处观赏,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压抑感。
更别说是如今下起滂沱大雨,乌云笼罩的天气了。
织田作之助一手提着从超市里采购的食物,一手撑着伞,沿着港口的公路走回住所。
作为afia的最下级成员,织田作之助今天也去干类同打杂一类的活儿了,不过正是这样的日子他才能得以喘息。
如果像他的朋友太宰那样,他才该头痛。
沿路的景观他早已熟悉,可他偶尔还是会停下来静静地看几秒。
因为他想成为一名小说家,而小说家的职业素养之一,便是善于观察,哪怕是寻常的景色,也能从中看出些什么不同,并由此写下属于自己的文字。
也因此,他发现了路旁的灌木丛与以往不太一样,并不是被大雨冲刷而成的,倒像是有什么东西直接砸上去,压坏了些许枝桠。
织田作之助没有犹豫,直接顺着破坏的痕迹走过去,然后他在灌木丛后发现了一个正处于昏迷状态的少年。
少年模样大概是十三四岁的样子,比太宰要小一点,而他身上穿着一身正常人看不太出来,但是熟悉地下某些黑色地带操作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情趣制服的军装,身上还有一些未处理的伤口。
他毫无意识地昏睡着,一头乌发被打湿贴住脸庞,嘴角抿平,眉弓也皱着,即便是在昏迷状态,也似乎摆脱不了忧心事的干扰。
少年因为没有任何遮蔽,就这样暴露在大雨中,浑身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着身体。
以这副模样出现在港口黑手党afia的地盘不由得让脑洞大开。
但是织田作之助就跟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想到一般,只是愣了愣,就把购物袋换到撑着伞的手里,用臂弯勾住袋子,手依旧拿着伞,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将倒地的少年扶起。
在雨天中,两人的身影就这样越行越远,直至消失。
当药研昏昏沉沉醒来后,只觉得头又晕又疼,像宿醉醒来一般,喉咙也疼得厉害。
他发觉自己又被好心人捞回家了,醒来又是在一间房屋内,也许一开始他还会意思意思惊讶一下,但是现在过于熟悉的流程已经让他有些麻木了。
自己现在又在哪个世界呢,小退和乱他们又在哪里,记得他们也跟着过来的。
如果五虎退和乱藤四郎也和他同时降临这个地方了,那个救了他的好心人多半也会把他俩安置在自己身边。
没醒的话可以在另一边的床上看到他们,醒了的话按照他们的性格,也是会陪伴在自己身侧的。
但是药研支起身子,环视周围,都没看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绪,系统提示音正好在此时响起。
「滋滋」
「已完成异世界跳跃,刀剑乱舞游戏系统为您服务,当前时空为那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哦哦一个人的话,是没办法殉情的。」
什么毛病,每个世界都自带语音吗,不过为什么这句歌词似曾相识,是他看过的哪部番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