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尔扒着门,身后的翠奴则大咧咧的站在厨房里,一手举着鸡腿啃,另一手则抓起羊肉,时不时塞进嘴里。
叶振他们为朝廷办事,沿路上的伙食不说顶好,味道却是有保障的,反观他们一路跟踪,因怕跟丢了,往往在吃食上敷衍了事,翠奴自然也倍感委屈。
如今见了这么多吃食,简直是幸福来得太突然,翠奴几乎走不动道。
不过她留在这里,更大的原因还是其他人担心学尔的安全,便让翠奴跟在她身边。
说回郁寒光,他自学有所成,出入江湖不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等闲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偏偏上回栽在这些人身上,又听叶振说他们身手不凡,早就有些不服气,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与他们干上一架。
如今见他们一一现身,他不禁用手心握紧剑身,鲜血滴答着落地,疼痛让他的神智更为清明。
“一群鼠辈”他举剑怒喝,“来得正好”
剑尖去势极快,然而他自诩名门,出手前喊了这一嗓子,思邪早便警觉,只见剑光粼粼,风驰电掣般刺向最近的思邪,他在剑术上颇有心得,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只能看到一道青光残影,正赞叹后生可畏,却未料到思邪眸光闪动,“嗖”的甩出一道鞭影。
寒光剑削铁如泥,然思邪的长鞭却也是一件神兵利器,二人修的功法又都是轻巧机敏的路线,一时间缠斗起来,不时发出锃锃的声响,却轻易奈何不了对方。
见二人分不出胜负,叶振队列里又分出好手守在官银旁,另几人则向子奚他们主动出击。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青衣男子轻功上佳,看见有君的身手不由心痒,当下脚尖一点,整个人如无线风筝般飞上房梁,摸了摸胡子,“我来会会你”
有君像是自然一惊,上身立时往后一倒,整个人像是要掉下房梁,男人下意识去抓他的臂,有君眼珠疾转,却是倏然一个仰卧起坐,啪得拍了一掌,正中男人的前襟。
一击既中,有君哈哈捬掌,男人先是微讶,随即笑道“倒是我小瞧了你。”
有君不欲与他废话,当下施展轻功落地,未料到对方轻功也不差,竟是牢牢跟在他的后面。
有君有心摆脱,又升起些争强的念头,当下开足马力,整个人快到只剩残影,再回头时果真没了“尾巴”,不禁笑嘻嘻的停下,抹了把额上的汗。
他撇了撇唇,得意道“啧,也不怎么样嘛。”
回到驿站,一个矮墩墩的褐衣男子向子奚抱拳,“请赐教”
尚未等子奚回应,他已然出了一记重拳。
他招数极快,拳势虎虎生风,子奚赶忙向后一跃,双手不停弹指。
随着一道道破空声,男人每出一次拳,手臂便随之一麻,一时间关节凝滞的像个偶人,拳势更是频频减弱,杀伤力大减。
而叶振凝向知愠,当下施展了轻功飞上屋顶,“小友,你我有缘,又见面了。”
知愠紧抿起唇,闻言抬了抬眸,“少废话”
他举刀便斩向叶振,叶振先是一愣,随即举剑格档。
这二人心中各有心事,皆未出全力,因而看着凶险激烈,实则都是假把式,全不能当真。
有君随意摘了一根草叼在口中,忽听后面有人遥遥一笑,“小友是在等我”
有君登时一惊,抬眸回望,在一丈开外发现了对方的踪影。
原来对方的脚程虽不如有君的快,却始终保持着相对的距离。
可恶有君立刻吐了草茎,摆动双腿,全力向前,未过一会,他已经气喘吁吁,对方仍跟在他身后,且观其气息,依旧如常,显然还有余力。
有君眼珠疾转,此人难缠的很
再回到子奚这里,褐衣男人不以为意的抬起眉,双拳对撞了一记,两条手臂瞬然贲裂了衣服,露出虬结的肌肉。
子奚垂下眸,忽觉不妙,果然,他再向对方弹指,对方却像是毫无所觉,拳势只快不慢,越来越近,反倒把子奚逼得步步败退。
一个守着官银的人看着眼热,奇道,“这是何种功法”
另一人摸了摸下巴,“此功乃铜墙铁壁,练成后刀枪不入,谁还怕点穴”
旁边的郁寒光久攻不破,当下竖起眉,刷刷刷连刺三剑,直取思邪的面门。
思邪避也不避,右手扬鞭,将将把指到她鼻尖的剑身缠紧,使其凝滞不动,二人保持着这个动作对峙起来,竟是争相比拼起内力来。
二人皆是不服输的性子,见对方使了三分力,怎么也要使上五分力。如此一来,外人看着不显,他们却在心中暗暗叫苦。
稍顷,内力加速流逝的二人额间满是汗水,皆知再比下去怕是不妙,因而对视一眼,顿生默契,火速分开。
外放的内劲被强制收回,郁寒光面色发青的退了两步,思邪则连退三步,却面色无异。
学尔正矛盾着,不知要担心谁,却见思邪哇得吐了一口血,登时一惊,她转过头,望向满嘴流油的翠奴。
“嗯”翠奴吧唧着嘴,似有所感的抬起头。
就在男人的拳头即将捶到子奚额前的时候,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掌,竟是啪的包住了他的拳头,男人眉毛一挑,瞥到翠奴的脸庞,当下卸了几分气力。
未想到翠奴的手掌往前一送,他被推得退了半步,当下讶然的睁大眼睛,“好大的力气”
翠奴打退了他,这才嚼了嚼嘴里的肉,咕咚着咽下,随即望向男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