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澄峰此时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他说“我和小雨今天去贺家了,贺家那个小男孩今天过生日,非要让小雨在他家睡。”
蒲彦军完全不相信他的话,压低了声音愤怒地质问道“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把小雨送走了”他的小孙女从来没有这么晚不回家过,他心里实在担心极了,又怕妻子多想,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打电话质问儿子。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这个人遇事只会逃避,害怕承担责任,他怕他对小雨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蒲澄峰听得满头问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父亲想岔了,他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没有,我能把她送哪里去”
他顿了顿,心中有一个念头呼之欲出,他认真地说道“我不会送她走,她是我的女儿,我能送她去哪儿”
懦弱如他,曾经确实想过将她送走,但是那仅仅只是最开始,后来和小丫头相处的时间多了,他就再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他挂了电话,屋里传来一个好消息,“有新线索了”
蒲松雨是被蔺梦琪喊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嘟囔着问“怎么了”她翻了翻身,身体落在坚硬冰冷的地面,才反应过来不是在家里,而是被绑匪抓走了,身体一个咕噜捣腾小手小腿儿飞快爬起来。
“我刚才看见一个绑匪偷偷出去接电话,我过去听了一下,发现他跟其他人好像目的不同。”
蔺梦琪又凑到门边往外探了一下,十分着急地说“其他几个绑匪好像目的就是要钱,但这个人刚才接的电话,让他把其他人弄晕,再把你们”
蒲松雨急了,又不敢说得太大声,追问道“把我们怎么样啊”
“把你们杀了,”蔺梦琪虽然只是一个魂魄,仍然觉得全身发冷,“然后再把现场伪造成是绑匪们失手把你们害死的,看来是有人想要你们死。”
蒲松雨想不通人界还有谁想她死,但是现在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得想办法逃走。
她推醒了贺明砚,把事情大致给他说了一下,贺明砚点点头,两个小孩跑到窗户边,把刚才撬开的木板取下,然后爬出去。
屋外,三个绑匪正在打牌,他们三人一岗放哨,这三人是三点钟刚接班的,另外三个人,两个睡在用硬纸壳临时垫的床铺上,另一个人提着裤子从外面走进来,屋里的人问“干啥去了,去这么久尿不出来啊”
那人笑骂道“你才尿不出来。”
他随手拿了块毛巾擦了擦,说“哥几个先整点吃的一会儿好睡觉。”
“这破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绑匪撇了撇嘴。
“有鸡爪还有熟食和泡面,热一热将就着吃吧。”那人把装食物的大包拖出来,又烧了开水。
泡面的香味在开水的冲泡下,一下子被激发出来。那几个绑匪也不打牌了,纷纷过来吃东西。
他们嚼着鸡爪,吸溜着泡面,等填饱了肚子,困意上头,往地上一摊直接睡死了过去。
剩下一个人仔细看了看,确定他们都睡死后,过去打开了房门。
“啪擦”他推开了手电筒的开关,电筒的灯光射进屋里,他发现,屋里空无一人,只剩下窗户上挂着的半拉木板在夜风中一晃一晃。
“”他飞快跑到窗户边,但是凌晨的森林里,黑暗浓绸得像压缩的墨汁,连电筒的光线似乎都要被吞没了。
“该死,他们跑了”他飞快跑出来去推那几个绑匪,但是其中三个被他在泡面里放了安眠药,早就睡得像头死猪。
另外两个才刚换了岗,睡得正是香的时候,突然被他吵醒,气得大声骂道“嚎什么嚎还让爷睡不睡了”
“那两个小孩跑了”那个人冲他们咆哮,提着手电筒就往外跑。
那两个人愣了一下,也赶紧爬起来,发现另外三个本应该放哨的反而睡得呼声震天,气得走过去骂骂咧咧踹人,结果如同踹在死猪身上,半点反应也没有。
另一边,贺明砚和蒲松雨深夜跑进森林里,其实也非常的冒险,他们俩看不清脚下的路,又是山里,简直就是龟速。
远处传来猫头鹰诡异的叫声,它似乎是在笑,夜风从树林中穿梭而过,阴森森的,瘆得人后背发麻。
“前面有一个山洞,咱们先躲一下,躲到天快亮再说。”蔺梦琪给他们指路。
蒲松雨没有摸黑走过路,连着摔了几跤,膝盖很痛,但是她强忍着没有哭,一直坚强地和贺明砚紧紧拉着手。
蔺梦琪说的那个山洞确实不远,而且被积年的藤蔓盖住了入口,外面不太容易发现,她也是因为刚才飘到那里,感觉到里面有风吹出来才发现的。
比较好的是,蔺梦琪在夜晚,在能看见她的人眼里,反而比较明显了,贺明砚紧紧跟着她,两人一鬼魂很快进了山洞。
然而后面却紧接着传来成年人踩在草木上的声音,还有手电筒的光晃进洞里的光斑。
“怎么办”蔺梦琪探出洞口,发现那些人已经跟得很近了。
蒲松雨闻到洞里传来了味道不一样的风,说道“咱们往里走”
现在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蔺梦琪飘到前面探路,两个小孩紧张地跟在她身后。
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这个洞又窄又深,蒲松雨走得头晕眼花,好像还没到尽头,贺明砚比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也许是因为蒲松雨是魔魂的原因,尽管很疲惫,但她还能支撑住。贺明砚经过这一夜折腾,先是担惊受怕,之后身体受了冻又一夜没吃饭,走着走着,忽然一头栽了下去。
“砚哥哥”蒲松雨吓疯了,伸手去拉他,却跟着他一起倒在地上。
“这边有出口”蔺梦琪飘回来,见两个小孩倒在地上,浑身疲惫的样子,心里一揪,“你们没事吧。”这些该死的绑匪把两个孩折腾成这样,到底有没有人性
蒲松雨摸摸贺明砚的额头,心慌地说“他发烧了。”
“这、这可怎么办”蔺梦琪急得团团转,在这个节骨眼发烧,两个小孩还能逃出去吗
蒲松雨的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连着深吸了几口气,觉得自己还不能慌,砚哥哥还要靠她保护。她勉强让自己镇静下来,“你去看看那些人跟来没有,我去洞口看看。”
“好。”
蒲松雨拖不动贺明砚,只好自己走到出口边往外看。
此时天边已经隐隐泛白,光线逐渐明亮起来。蒲松雨在洞口看了一下,这边看起来还很安全也很安静,她很快看到不远处的树上挂着一串青黄相间的小野果,也不知道是什么果子,便走过去摘了一个。
“大人,他们还没有发现山洞,这里应该暂时是安全的。”蔺梦琪很快回来,向她汇报外面的情况。
蒲松雨点点头,把手里的果子送到她面前,问她,“这个果子你认识吗有没有毒呀能不给给砚哥哥吃点,他肯定饿坏了。”
蔺梦琪成名以前就是个乡下姑娘,她那个年代的乡下姑娘基本没有零花钱买零食吃,上山割猪草放牛是常事,所以整片山林就是她们的零食库。
她仔细辨识了一下,说“哇,这个是野枇杷,倒是可以吃,不过它还没有熟,吃不了。”野枇杷再早也要五月中下旬才能吃,现在还不到五月,太早了。
蒲松雨十分郁闷,对着那棵树说“你怎么就不能早点熟呢”
只见她话音一落,那颗野枇杷树上其中的一束枇杷在灰暗的晨光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变黄,分分钟变成熟透的模样。
蔺梦琪“”还能这样玩
蒲松雨也惊了一下,她赶紧跑过去,那一束枇杷噼里啪啦往下落。她捡了几个往兜里揣,又发现兜兜太小了根本装不了两个,赶紧把衣服下摆掀起来,把枇杷兜起来,在胸前兜了一大兜子。
她捡得满头是汗,微酸的枇杷香味刺激得她更饿了,但是想着砚哥哥生病了要先照顾他,想着一会儿先给他吃几个,说不定就好了。等她捡得差不多了,才想起问那枇杷树“野枇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让我帮你呀”
野枇杷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晃,蒲松雨接受到它传来的一些断断续续的意识“疼疼”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晚了,改了好久错别字,不知道改完没有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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