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光线暗淡的房间,手往墙上一放都是满手的白灰,楚牧靠着墙角站着,身上还穿着黑色丝质睡衣,那衣服很轻薄,领口微微敞开着,露出他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幸好这个世界的天气正是初夏,他这样穿倒不像上个世界那么冷了。
他的耳旁就是一扇木质的窗户,从这边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昏暗的天空之下,家家户户都紧紧关着门窗,无一人在街上走动,安静地过于诡异了,可在紧紧闭着的门窗后又能看到隐约的人影,偶尔还能从门窗后传来躁动声。
这时候,一个面色仓惶的人急匆匆走进了小镇,他慌张地敲响了每一户人家的房门,可是那门紧紧闭着,没有一个人开门,他咬着牙有些无助,最后他敲响了楚牧所在的这栋屋子。
屋子里的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正要站起来去开门,却被另一个长相魁梧满脸横肉的人拦住了,他一脚翘到板凳上,对着楚牧命令道,“喂,小白脸,快去开门。”
这个满脸横肉的人叫程三,一来就隐隐成为这群玩家的头,让别人叫他三哥,唯独楚牧和另一个人对他不理不睬,相比较另一个把玩着飞刀穿着古怪的人,穿着睡衣手无寸铁的楚牧一看就很好欺,程三为了竖立自己老大的威严,自然要拿他下手。
楚牧收回视线,只是淡淡看了程三一眼,没有动弹。
“操”满脸横肉的大汉一脚踢飞旁边的小板凳,怒了,“你聋了吗老子叫你去开门,没听到吗”
那个小板凳完全就是冲着楚牧去的,只是在碰到楚牧之前被另一个人一脚踢歪砸中一旁的杂物,发出“哐当”的声音,正是那个耳朵上打了七八个黑色耳钉,染了一头红发的青年,他的手中转动着飞刀,那刀在他手上已经转动了有好一会儿,却从来没掉下来过,可见这人手上功夫不耐。
他一脚踩在一旁的杂物箱上,掏了掏耳朵道,“我怎么听到有一只狗在叫”
满脸横肉的大汉立刻明白这个红发青年这是骂他呢,怒火中烧,他撸起袖子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地道,“你找死”
红发青年挑了挑眉头,双眼满是讥讽,“劝你动手之前先动动脑子。”
随即,他又淡淡“啊”了一声道,“你可能没有这个东西。”
程三大汉更怒,这小子竟然骂他没脑子,“操”,他握起拳头,就要一拳砸向他,却被身旁的另一个女子一把拽住胳膊,“三哥,你别生气啊,大家都是同伴,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动气呢我去开门就好。”
在那女子软言软语的劝慰下,程三气消了些,再加上红发青年看起来就是个不好惹的,他手上还有刀,让程三有些顾忌,所以顺势就着那位女子架的梯子就下了,没再动手,只是依旧阴沉地盯着楚牧和红发青年,不知道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
那位女子去开门了,红发青年凑近楚牧小小声地道,“刚刚幸好那个程三没真动手,否则咱俩就惨了。”
看到楚牧扫了他的手上一眼,红发青年立刻解释道,“我是当外科医生的,也就手上技术还不错,靠着这一手玩刀的伎俩,我可是唬了不少人呢”
说到这里,红发青年有些洋洋得意,眉梢都翘了起来。
“”楚牧。
“对了,我叫白棠,你呢”
“楚牧。”
这个时候,外面那位进来了,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神情惊慌,在开门之后一直不停地道谢,“谢谢谢谢”
那老头头发花白,眼角含泪,惊慌地和大家诉说着着自己的遭遇,他本来在家看电视,却突然眼前一黑,出现在这里。
“是个新人,不过我倒是第一次看到游轮把六十多岁的老人拉进来。”白棠凑在楚牧耳边嘀咕道。
楚牧稍稍退后半步道,“别靠那么近。”
白棠瞪着楚牧,“离那么远怎么说悄悄话”
关键就在于楚牧并不想和他说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