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新娘的结局也全都毫无例外,被周宅的人丢在这里面,没有水没有粮食,锁住了门,一个个都被饿死了罢了。
而他也不过是被灵婆给召唤过来的罢了。
呵。
男人慢慢的向床的位置靠近,眼底是一片寒意。
眼前的那人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一具还活着的尸体。
苏镜言难受得紧,强撑着自己抬起头,他知道房间里有人进来了,晃了晃脑袋,主动出声道,“你是谁能不能帮我把绳子解开。”
男人原本伸出来的手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微微一颤,就像是蚂蚁啃咬着他的心口的感觉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的灵魂发出舒畅的叹息。
也就是苏镜言这一声,让男人已经做好灭口准备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
苏镜言发现来人不帮自己,有些委屈,声音更加软,继续说道,“喂你在吗”
男人还是没动,静静的听着床上那人发出的声音,眼睛微微眯起,就像是在享受着什么,表情也带上了半分的柔和,不似一开始那般冰冷。
啧。
真好听,好听到他只希望这个声音只为自己发出声。
苏镜言觉得自己脑袋上的红丝巾实在是过分麻烦,意识恢复了大半的他,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想要将这烦人的丝巾给扯下去。
但这丝巾实在是太长了,不论他怎么甩,红丝巾都纹丝不动的戴在他的头上,苏镜言委屈的叹了一口气,“那你能帮我把我脑袋上的东西给扯下来吗戴着很不舒服。”
男人终于从片刻的走神中回过神来,他的眼神幽幽,晦涩变化着,也不知道心底闪过了些何种情绪。
听到床上那人祈求的声音,男人顿了顿,伸出了自己的手,在他的脖子上小弧度的摩擦了一会儿,眯着眼,似乎在掂量着要不要直接让眼前的这人跟之前的新娘一个下场,帮他早点超生,免受饥饿之苦。
最终,男人的手定在了红丝带的位置,俯下身,顿了顿,将那人的红丝带给扯了下来,一如新婚之夜,新郎官去揭自己新娘的红盖头那般,暧昧至极。
房间的有一根白烛和一根红烛被点燃,闪着弱弱的烛光,虽然不至于照亮整个房间,但也基本能够看清周围的陈设。
苏镜言的眼睛眨了眨,眼睫毛也跟着上下扫了扫,如同蝴蝶轻抚,他抬起自己的头,与床头边上的男人对上眼。
刚一看清男人的五官,苏镜言的嘴巴就微微一张,心头一震,看呆了。
男人五官的棱角十分分明,头发很长,几乎是及腰的位置,整张脸很白,眉毛也很浓郁,气质十分寡淡,淡薄至极的薄唇。
苏镜言因为趴在床上的缘故,整个人都是抬起头去看男人的脸的,再加上房间里的烛光十分暗的缘故,他看得并不是太真切,但这并不影响他觉得眼前的男人长得十分好看。
他读书少,也不懂什么修饰词,脑子里憋了半天,也只剩“好看”两个字,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就好似是照着自己审美长出来似的,好看得紧。
男人顿在原地,刚看清床上那人的脸眸子猛地一个收缩,就像是整个人都受了什么莫大的刺激一般,下意识的就咬紧了自己的牙关。
男人的喉结也跟着上下蠕动,他的手甚至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抖。
“”
“”
出奇的是,两个人竟然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深情的注视着彼此的眼睛,就有一种一眼万年的感觉。
男人的身体终于动了,像是从刺激中缓过了神,直接坐到了床上那人的旁边,手指不受控制的抚上青年的脸,感受着自己手心里那光滑细腻的肌肤。
眼前的这人,唇红齿白,眼睛里仿佛自带闪光,亮晶晶的,十分纯粹,红衣穿在他的身上,衬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的白皙。
下一瞬,他就注意到了青年被绑住双手双脚的绳子,眯了眯眼,手腕的位置隐隐约约还能够看到好似被凌虐的红痕。
他的大脑刺激得更加厉害了,像是发现了什么绝世珍宝,眼神根本就无法从他的身上挪下来。
他大手一挥,绑住苏镜言的绳子自动解开了束缚,苏镜言的身子一软,直接瘫在了床上。
男人将苏镜言的两只手握在自己的手掌心里,打量着对方手腕上因为束缚留下的痕迹,眯了眯眼,眼底除了心疼以外,甚至还有些莫大的快感。
苏镜言睁着自己的小鹿眼,无辜的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直接说道,“疼。”
男人听到他的声音,身体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的手抓着青年的手,却又不敢用力,似乎是怕自己只要稍微用力一点,眼前的这人都会受不了。
男人手的大指拇在苏镜言的手腕处摩擦着,声音嘶哑,温柔而又宠溺,“不疼不疼。”
果不其然,苏镜言手上的痕迹在男人说完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镜言眨着眼,痴痴的看着男人好看的脸,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着得和对方身上穿着得都是只有结婚的时候才会穿着得大红袍,并且很明显是一套。
他不太聪明,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他眨了眨小鹿眼,问道,“我,我们是成亲了吗”
男人听到“成亲”两个字时,表情变化得更加明显,如同一头豺狼虎豹,用一种苏镜言看不懂的眼神盯着自己,似乎下一秒就会扑上来。
良久,男人回答,“是,我们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