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您……您好,我叫芥川龙之介,”说着把自己身边的漂亮小姑娘也拉了过来,“这是银,我的妹妹。”
小姑娘也很紧张。
但是我更紧张。
我第一次在电话里听到太宰治说他的部下叫芥川龙之介的时候差点以为我的耳朵瞎了。
“谁?”
“芥川龙之介哦。”
“芥川龙之介是啥?”
“我的部下。”
就是这样。
其实在更早以前,我最早接触的日本作家就是芥川龙之介,因为《罗生门》实在是太有名了。
在我心里,这位是深刻探讨人性罪恶的大文豪,尤其是我开始了解异能力之后,再看这个少年我总觉得他深不可测。
“噗——”太宰治看着涨红着脸,都手足无措的两个人,笑出了声,“芥川就算了,玲央你怎么也这个样子啊?所以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嘛。”
我也很绝望啊。
谁能理解一下我此刻复杂的心情。
好在他的妹妹是个温柔可人的少女,细声细气的和我打着招呼的时候,终于把我从那种微妙的紧张里解救了出来。
不过这次,最让我期待的,还是一直被太宰治牵着手的孩子——梦野久作。
当时我说要把这小孩带出来的时候都把森先生给惊到了。
“您要做什么么?”森鸥外沉声说,“直接告诉我地点就可以哦,我会派人把那孩子带过去的,之后都会有专门的人收拾后续,请不要担心。”
当时还在汇报工作的坂口安吾立马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心想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我被电话对面的人都给说的一愣。
逛个祭典,需要收拾什么后续?
直到听到对面说,以为我要出手对付什么人或者组织的时候,我才哭笑不得的回复他,“森先生,我在您心里竟然是这样的人吗?”
“唔……”
他沉默了是怎么回事?
关于我对梦野久作的期待,主要是因为……
我弯腰对着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不断的后退的小孩尽量的柔和下自己的表情。
“梦野老师。”
……
…………
“诶——???”
所有人惊得瞪大眼睛,只有森鸥外一脸不忍直视的捂脸。
梦野久作被我的称呼弄得愣住了,小脸上露出了迷茫。
我看着他,说出来自己最想说的话,“上次吓到您了真的很抱歉,”我带着沉痛的说,“但是您的异能力真的很优秀。”
会这么说,其实是因为我馋《脑髓地狱》啊!!
《人间失格》也好,《罗生门》也好,好歹我都读过了,虽然看不着也没有那么渴望。但是《脑髓地狱》不一样,我没看过啊。这就像一个掉在毛驴面前的胡萝卜,看得见,吃不着,浑身难受。
我知道这个小孩发动自己的异能力就要伤害自己,所以我就只能馋着了。但是并不影响我对他的尊敬,这光凭一个书名就把我的胃口吊的死死的必然是个大手,而我向来认为达者为先。
关于梦野久作,从情感上,我觉得这么小的孩子不该做这种事,也不该从事黑手党这样的工作。
但是理智又告诉我,在特殊能力者的世界,普通人的规则并不适用,这是一个单凭我自己很难解决,并且可能要持续多个世纪才能探讨出来的涉及社会、哲学、国家利益还有伦理道德等多个层面的复杂问题。
只要这个世界存在这种差异,并且没有形成系统,这个问题就会持续存在。
作为并不能真正的深入到他们的世界里的普通人,我不能对已经形成既定的潜规则的系统横加干涉。
对于这个小孩,我唯一能做的事,大概就是多在人前表达一些我对他的重视。
这点还是根据织田作先生的经历推测出来的。
毕竟我现在在港黑也算有点关系。
我不确定的想。
梦野久作看着那个人,竹西老师在整个港黑上下都是闻之噤若寒蝉的,对于这个人他心情很复杂。
尽管在禁闭室里,他也听说了雷钵街的事情。
听过这个人曾经对森鸥外说过的话。
“孩子就是希望。”
所以一开始,他心中对这个人抱有了一丝无人可知的期待。
“我也是孩子哦,会来救我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直到那些曾经挣扎在阴沟里的人都迎接了光明的未来,他坐在禁闭室里等了又等,一日又一日,都没有等到这个人。
从期待到失望再到嫉妒怨恨,他终于忍不住在一次听说她过来的时候,想尽办法溜了出去。
然后,他终于知道,那么多人,为什么这么惧怕她的原因。
他们的确应该惧怕她。
这么想着,被带回到禁闭室,接受了惩罚的梦野久作,港黑的异能力者Q,眼神黯淡,再也不祈求任何人的救赎。
然后,在他已经放弃一切,不再挣扎的时候,神明的光辉终于再次照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