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纲吉猛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握着电话的手一紧,突然心跳加速起来。
但他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您在写吗”
“对哦。”她随意的应道,“超直感原来在这方面也有用啊。”
泽田纲吉突然有点紧张,“所以说,果然是”
“没错,”带着笑意的声音,“是送给白兰的礼物。”
“他一定会非常喜欢的,不会让他感到无趣的。”
阿莫尔第一次见到黑帮火拼,还是在他五岁的时候。
那种景象,在幼小的他心中简直像是世界末日一样,前脚还满脸疲惫的为生计发愁的母亲,下一秒就躺在地上没有了生息。
从女人皮包骨的身体里溢出来的鲜红的液体,将阿尔莫脚上被她打理干净的鞋子浸泡的湿漉漉的。
他翘了翘从鞋头破洞里露出来的脚趾。
指甲盖上的红色像是之前见过的从外面来的女人脚上涂的一样好看。
这件事发生的太轻易了,以至于他一直没有什么实感。
生命就像轻飘飘的羽毛,他感受不到一点重量。
孩子们总是比大人们能活得更久一点,这是黑手党们独特的照顾,毕竟对于那些只能仰望的大人物来说,他们长远的眼光让他们深切的明白后续人员储备的重要性。
“阿莫尔”尼诺从门口兴致冲冲的跑进来。
“那个黑手党又来招人了”
“阿莫尔,你这样永远不会有出息的”尼诺得意洋洋的跑走了。
阿莫尔是个没什么大志向的人。这么在规则之下小心的活着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大人物们的斗争越来越严重,这种风波连贫民窟都能感受到了。
但是已经没什么人可以给他们了。
阿莫尔已经很久都是独自一个人行动。不过也没有关系,因为没有其他的竞争者存在,阿莫尔也就不再需要伙伴。
只有阿莫尔了。
但他就是不想加入那个黑手党。
因为生命真的太轻了,在手中消失的感觉并不好受。
为了躲避被征召,他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黑手党再怎么缺人,也不会选择要一个病鬼。
于是他着上身,在寒风中站了一夜。
看到躺在床上,不停的咳着的阿莫尔,黑手党果然没有再理他。
可是阿莫尔错估了一件事,贫民窟并没有医疗条件。
躺在床上他觉得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心里是一种释然。
阿莫尔还有最后一件事想要做。
他来到了一家私立医院里,签署了器官捐赠协议。
院长很高兴的接待了他,甚至热情的把他留了下来,高声赞扬着他的品格。
只有阿莫尔自己清楚,他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想留给那个黑手党。
“您想要我做什么呢”泽田纲吉轻声的问。
“没什么要做的,泽田先生只要保持自己一贯的作风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泽田纲吉有点惊讶,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的reborn。
“您知道吗暴行之下,必有反抗,而有个词叫做独木难支。”
“人们也许会因为一时的暴力低头,却不会因为这种暴行低头一辈子。”
我循循善诱的说“群众的力量总是伟大的,您只要做好一个英雄领袖该做的事,把正义和和平还给大家。”
“大家就会把结果送到你的面前。”
注意分寸
她向来都很有分寸。
住手
但白兰杰索怎么办
对于所有人来说,安安分分的竹西老师是一位优秀的友人。
泽田纲吉还是愿意相信她的。但是在这个超直感几乎没什么用的人身上,下意识的总是会多两分警惕。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用之前reborn的话来反复让自己确认,这个人,绝不会在他一时的疏忽之下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态势。
“倒霉的是白兰,倒霉的是白兰。”泽田纲吉小声嘀咕。
“等等,让我想想”
“事情的开始应该是哪里呢”
电话的对面传来了那位思索着什么的声音。
笔尖轻轻的点在纸张上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点在了泽田纲吉的心上。
“有了,”她声音愉快的说,像是在叙述某个并非存在于现实中的虚构的故事,“一切的开始,是一位无法忍受某个黑手党家族的高压政策,被逼的喘不上来气的底层黑手党家族进行的小规模反抗行动。”
“然后,失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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