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政果然派了审神者过来。这么说的话,我的推断确实没错。在正常的历史上,鬼杀队就是应该成功的解决掉鬼。
而当现实变成鬼即将灭绝鬼杀队的情况,历史就处于被逆转的边缘。
想要骗过历史,或者说骗过世界,怎么说也得演的像一点才过得去。也就是说,所有人都要把事情当真才行。
鬼舞辻无惨以为自己即将大获全胜,得到青色彼岸花,然后变成不再畏惧阳光的‘完美生物’;鬼杀队以为自己不是死就是被变成鬼然后被鬼舞辻无惨洗脑吃人。
领导产屋敷一家后继无人。
只有这样,才能把审神者引过来。
我抬起手,冷漠的注视着鬼舞辻无惨,将手中的东西展示给他看。是一张还在发着金光的符咒。指尖夹着的符咒溶解一般消失了。
即将落在手里的东西又随随便便的失去,巨大的希望之后是无边的绝望。
很少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保持理智,何况是鬼舞辻无惨。
本来就不怎么灵活的脑子,恐怕现在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鬼舞辻无惨气的发抖。
所谓的背叛鬼杀队,所谓的杀掉鬼杀队的当主,全部都是假的。
是这个人用符咒作出的幻觉。
真是好一个安倍晴明的弟子!
他简直是被这个人耍着玩了一通!
越想越愤怒,“开什么玩笑!给我杀掉他们!”他命令着上弦们。
鬼们重新行动起来。
童磨看了一眼那边已经站起来的对少女表示臣服的两个人手中握着的刀剑,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是在极乐教的那两把刀?
另一边的鬼杀队成员在一瞬间的虚弱之后,迎来的不是失去意识的昏迷,无力感竟然就又褪下去了,此刻已经能够正常活动。
童磨的心思完全不在面前一脸凶狠想要杀掉他的鬼杀队的成员身上。
他在看她,他的圣女大人。
“果然——”用力的挥下扇子,脸上露出一点红晕,“你是特别的。”
眼看着鬼舞辻无惨也要下场,可按照推测的时间来看时政的人还要一会才能到,我冲鹤丸还有加州点了点头。
如果按照付丧神的战力来算,他们应当能拖上一会。
尽管如此,我还是要仔细的叮嘱他们。
“小心一点,鬼舞辻无惨很强。”
“请放心吧!”再次行礼,鹤丸和加州握着自己刀一脸兴奋的冲了出去。
让我不由得感慨,果然是刀剑的付丧神,天生就渴求战斗。
“那就交给你们了。”
然后又转头看向另一边,低头。
“辉利哉,你先到里面去吧,算算时间耀哉先生也快要醒了。”
被我背刺的耀哉先生只是用幻境制作出来的假象,真正的耀哉先生,早在喝下我的茶之后就陷入了沉睡。被我安置在广间里,虽然门开合的一瞬间有可能被鬼舞辻无惨发现,不过好在截至到目前,一切都还算顺利。
他严肃的点了点头,“要小心啊。”
“放心吧。”
其实现在形式不算太好。
我知道鬼杀队和鬼战力有差距,但是我没想到战力差距这么大。
下弦鬼早就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就真的弱的不行,可上弦鬼又实在是太强,大概对于上弦鬼来说,面对柱就跟柱面对下弦是一个道理。
实力划分明确到这种程度的话其实是很不合理的,这总会让我忍不住怀疑世界的真实性。
不然这个模式实在是太像rpg游戏了!
那边的黑死牟已经是两位柱都拖不住的存在,童磨划水倒还好说,其他的上弦鬼杀队几乎都是三打一,问题应该不大,但是还有一个更强的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这么憨还能苟到现在也是有点东西的,起码单凭实力,在场谁也打不过他。
单凭鹤丸和加州也只能拖一时。
如果不是时间紧张我可能还真的会想想办法再‘请’一次天照大神,但是时间就是不够,那边还有个白兰杰索等着跟我‘谈心’呢,而且对付鬼舞辻无惨也不必拿出应对影的状态来。
眼看着上弦一将柱都快给逼死了,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能坐视不理,真死了又是一个更大的问题。
“黑死牟,你不是想要和我对决吗?”想到了黑死牟之前对我的诡异的态度,我扬声喊道。
果然一听到我这么说他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来。
“黑死牟,把青色彼岸花带过来!”鬼舞辻无惨被两把刀剑缠的烦躁不已,对他手下最强的鬼下了这个命令。
“甘露寺小姐,伊黑先生,请去其他人身边吧,”我抽出了三日月宗近,“黑死牟就交给我。”
“没事吗?”甘露寺蜜璃有点担心的看着我。
我对她安抚的笑了笑,“没事的。”
在和黑死牟对决前,我还对童磨喊了一句话,“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听到这话,童磨顿了一下,在高速快节奏的战斗里,不过是这么一下的分神,立马被富冈义勇削掉了手臂。
他却顾不上疼痛,脑海中都是曾经两人的对话。
在这段时间里,所有的部署都是他通过符纸和她沟通的。
“你知道什么是战争吗?”送走了一位哭哭啼啼的教众,符纸对面的圣女突然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
“会死掉很多人的事。”童磨说这话的时候有点遗憾。为什么那些女孩子要这么白白的死掉呢,和他融为一体,前往极乐世界多好啊。
“这么说也没错。”
“但是并不是在这么狭窄的范围。其实战争无处不在。”
“哦?”这下童磨就真的有点感兴趣了。
“大规模的冲突是战争,局部摩擦是战争,人和人自己也是战争。”
“说到底,一方杀死另一方就是战争啦。除了生命之外,这种存在可以是思想,可以是行动,目的,渴求之物。”她的手指轻点着桌面,发出了有节奏的声音。
“凡是对抗就会产生战争。”
“童磨,你实在太无趣了。日复一日的重复同样的事情。真是可怕,与其就这样活着,不如尝试一点新鲜的事。”
“圣女大人觉得什么是新鲜的事?”
“试试‘战争’吧。”她轻柔的说。
“不是夺取人性命,那种事太简单了,因为人就是很脆弱。可是,自我的大脑,还有比你更强、完全的掌控着你的人对抗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越困难当你赢得胜利的时候就越能体会到快乐的感觉。”
“你还没感受过这种情感吧。“
“是哦。一切都如你所说。”童磨语气不变的回答,心跳却在不停的加速。就好像站在悬崖边,下一脚就要踏空,却又没有的那种感觉。
“那可真是一种相当甜美的果实。”
“你很想要的,对吧。”
想要啊……
“真狡猾啊~”这么感叹着,就干脆不着痕迹的划起水来。童磨没有在脑海中过多的思考这件事,想的太多也许会惊动无惨大人。
“就这么试试好像也不错的样子。”谁也不知道,上弦二童磨的喃喃自语指的是什么。
看着那边童磨的反应我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能够尽量减轻鬼杀队的负担就是一件好事。至于童磨到底想干什么根本就不重要,只要他有了别的想法,分心在其他事情上,不要直接把鬼杀队的人搞死就行了。
我的视线重新转回到黑死牟的身上,他看着我的手皱起了眉。
大概是很看不惯我这种不正规的握刀姿势。
黑死牟自己倒是端着一副正经的武士架子。
“现在的你打不过我。”他肯定的说。
废话。
我根本就也没想和黑死牟拼刀术啊。
怎么想,让一位作家和武士决斗也实在是太过分了点。
如果不是实在不行的话,我也不想这样赶鸭子上架似的过来。但是我也不想试验自己刚从晴明送的书里想到的东西。
玉藻前要我带着书一定是有理由的,所以在极乐教,但凡是闲暇的时候,我也没闲着,都在苦兮兮的学习。
阴阳啊……
这就是晴明想要告诉我的东西吗。
还在分神的时候黑死牟冲了过来,仿佛那天两人对决重演一般,我再次抬起手,缠绕着火焰的刀架住了他的刀,震得我后退了半步,但很快就被王权力重新支撑住了。
……
那是什么?!!
余光看到那边情形的鬼舞辻无惨突然惊恐的瞪大眼睛。
“那是——”声音都抖了起来。
“继国缘一!”
当下也想不起什么青色彼岸花了,五个大脑里除了逃也没剩下别的东西。
“鸣女!鸣女!”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怕成这个样子,但是我怎么可能让他跑掉。
这样利用了鬼杀队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不如帮他们一劳永逸解决掉这件事。
用盖然性偏差力场覆盖全身,我用力将黑死牟推的后退的两步。
趁着这个空挡快速的摸出一张符纸甩了出去,先前早就布好的后手被激活,围绕着这块不大的地方建立了一个封闭空间的结界。
“不愧是他的传人。”黑死牟的眼里看不到别的,只能看得到她刀上的火焰,被逼退之后也没有生气,只是深沉的说了这样一句。
“……”
因为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我一甩刀,立时紫红色的火焰顺着我的心意向他席卷过去,以极快的速度追在他身后。
当下他转身躲避,明明也不算艰难,不仅如此,他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原来竹西小姐也会用呼吸法啊!“炼狱杏寿郎眼睛一亮,开心的喊道。
不会,谢谢。
“炎之呼吸吗?“甘露寺蜜璃好奇的问。
“不是!“炼狱杏寿爽朗的否定了。
没有了上弦一二加鬼舞辻无惨,柱们的压力一下子小了很多,我总觉得他们都闲的要聊起来了。
在合力击杀了上弦六和上弦五之后,基本上就是众人围殴上弦三,鸣女既要听鬼舞辻无惨时不时的吼叫,又要隔三岔五的辅助一下上弦三,夹杂在同事和老板之间难做的很,实惨。
上弦二又在划水,鬼舞辻无惨只想跑,谁也管不上。上弦一好像是在寻私仇,这么看只有上弦三兢兢业业。
“月之呼吸·一之型·暗月·宵之宫。”像是终于玩够了,黑死牟用出了这一招打散了我的火焰。
但如果王权力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大家也不用头疼那么久了,早就有人掀翻国常路先生自己上位了。何况是以狂暴著称的赤王的王权力。
赤王本人都控制不住。
果然,我感受到了体内不断快速流失的力量,几乎完全不受我控制。
我注意到黑死牟没有使用血鬼术,反而使用了呼吸法。
关于这一点,也许和他对我的特殊态度有关。
会使用呼吸法的鬼?
……
原来如此。黑死牟和鬼杀队有关啊。
而那个让他觉得我是后人,让鬼舞辻无惨看到就想落荒而逃的继国缘一恐怕也是鬼杀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