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行厚着脸皮道“我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不分彼此的。”
“你”
“二哥还没成婚,自然不懂。下次你也可以将青青叫过来指点你,我没有任何疑议。”
苏衍无奈,凝神苦思。奈何不管他如何挣扎,最后还是被太子杀得片甲不留。
苏亦行有生之年第一次赢了二哥,顿时兴奋地要跳起来。
“愿赌服输”苏亦行拍了拍面前的软塌,“二哥,躺下吧”
苏衍干笑道“今晚不是还要宴客,还是算了吧”
他说着要溜,却被太子一个擒拿押送到了苏亦行面前。云朵迅速端来了墨水,苏亦行居高临下瞧着他“放心,我不会乱画的。”
说完便饱蘸浓墨开始涂抹,不多时就将苏衍涂得好似昆仑奴一般乌黑,只余下牙齿和眼白是白色的。他欲哭无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遭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
但他也只能认命了,谁让妹妹嫁给了太子,如今自然是可以为所欲为。
苏亦行一雪前耻,一路雀跃,一只手牵着太子的手,一边蹦蹦跳跳。太子笑着看着她,当真是一点小事都能让她如此开心,着实让他有些羡慕。
办完这些事,天色已经晚了。不多时,苏鸿信那边传话过来,说客人已经到了。
苏亦行正枕在太子膝上给他讲少时的趣事,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看向了他。太子低头瞧着她“好生梳妆,随我一起去。”
苏亦行坐起身来,由着云朵替她梳妆打扮了一番,换上了未出阁时候留在家中的襦裙。她提着裙裾轻快地走到太子面前,转了一圈道“殿下,我这一身装束好看么”
“好看。”太子笑道,“你穿什么不好看”
苏亦行伸出手来,太子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两人来到了苏府的竹林小院之中,陆丞歌在门口守着不让旁人进出。
远远的,苏亦行便瞧见一个清瘦的男子身着一袭白衣,正与她的父亲对酌。孟恪还是记忆中温润如玉的模样。
苏鸿信眼角余光瞥见两人到来,于是对孟恪说了一句,他转过头来。瞧见苏亦行的刹那,孟恪愣住了。
离开三川州时,苏亦行还是个黄毛丫头。他印象中的她是个聪明机灵的小姑娘,总爱捧着书来问东问西,似乎也颇为喜欢他的诗作。
他进京赶考之时,她还亲手替他做了两双鞋子,千层底的鞋穿起来十分柔软舒适。有一双穿坏了,另一双他舍不得穿一直收着。
他一直都记得她生辰之时,那么多人赠她贵重的礼物,似乎要将天底下所有的宝贝都捧到她面前。她却独独执了他送的梅花,眼眸中倒映着天上的星辰对他说“孟公子,这是我收到过最特别的礼物,我很喜欢。”
孟恪一直在想,或许那便是她在向他示意。但他那时只是个穷书生,家徒四壁,空有一身才学,哪里配得上她于是他便奋发图强考取功名,想着当了官之后便回去寻她。
可这一耽误便是两年,待他得知她及笄的消息,准备告假去三川州向她提亲之时,却听说了她选秀女的消息。
再后来,她就成了太子妃。
如今她出现在他眼前,明眸善睐光彩照人,便是谪仙下凡也不过如此了。
这般晃神的功夫,她身旁的男子咳嗽了一声。孟恪回过神瞧了一眼,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跪拜道“下官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太子妃。”
“平身。”
太子略略抬手,便带着苏亦行落座。
孟恪起身落座,却不敢抬起头来。他怕一抬头,目光便再也无法移开。那个黄毛丫头,竟然已经出落成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了
“孟公子当初进京赶考,中举的消息传回来,我还替你高兴来着。都还未来得及祝贺,今日当敬你一杯补上。”苏亦行举起酒杯道。
孟恪手忙脚乱捧起酒杯“下官下官区区小事,怎值得让娘娘挂齿。倒是娘娘大婚,下官还未曾恭贺”
苏亦行一饮而尽,孟恪也闷头喝了下去。却听太子嗔怪道“虽说你酒量好,也不能这样不加节制。少喝一些。”
苏亦行乖巧地点了点头。
“孟大人,今日相邀其实是我的主意。”太子不疾不徐道。
“殿下言重了,臣人微言轻,您若是想见,直接召见便可。”
“权宜之计,多有不便。何况,我早听闻孟大人为官清廉,刚直不阿,也颇有些才学,也想结交一二。”
“微臣惶恐。”
“不必惶恐,殿下一向欣赏有才学之事,也是真心结交。我替殿下敬你一杯”
孟恪一抬眼瞧着苏亦行,便全然忘记要推辞,五迷三道地又灌了一杯酒。苏亦行也不含糊,还没落座多久,就寻了好几个理由灌了孟恪七八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