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看您都抱着这本书看了好几天了,有这么好看吗”面容冷峻的男子有些疑惑的问着自家主子。
“当然好看,还有人说其中有嘲讽前朝之意,你没见这京城四处都在悲泣梁将军吗可见它的好看不单单是我一个人认可。”孟承安继续看着书随口答道。
“没有,我就只见大人您在看。”男子摇摇头。
孟承安终于抬头盯了眼自家侍卫,略微失望,“孟怀啊孟怀,我叫你多看看外面的百姓,你从不关注,我让你随时注意官府四处公告,你也不看这梁丘传是京城今日最火的话,家家茶楼酒馆、勾栏书肆,都能听见它的影子,你不知,半月前,因牵涉案件上过官府公告栏,你也不知”
孟怀见自家大人略有生气,茫然间有些无辜,“属下知错,只是不过一个话本而已所以之前属下不曾注意。”
“不过一个话本,确实不过一个话本,但这话本与众不同”孟承安合上书,随手扔在了案几上,伸手锤了垂有些僵硬的脖子。
“如何不同”
“呵,所以我说你蠢”孟承安指着孟怀笑骂,“它会是我们大殷的话本的开篇之作。”
孟怀插手立在一旁,认真的听着,虽然心中依然看不起话本这类的闲书,但既然他家大人重视,还因为这个骂了他,孟怀就准备回头就去看,瞅瞅有什么与众不同,竟让自己大人夸奖。
“唉,走吧,休息够了,去忙活了,也不知这北迁的事何时才能完啊”
自从北方大胜,答嗒族战败,其余草原人,投降的投降,逃走的逃走,为了尽快稳定北方,将其彻底划为大殷的国土,开春以来,就一直在进行百姓北迁的计划,只有自己人过去统治,才是最稳定的发展,等过个几十年,谁还记得以前的那些游牧头子。
也因此,今年以来,整个朝廷相关的官员都忙得不可开交,孟承安也只能忙里偷闲的瞅瞅话本,起因还是他日常看的官府公告里有提及,一时引起了孟承安的兴趣,再一看,果真是有意思的话本。
“说起来,这梁丘传的丰来书肆印的,丰来书肆总觉得有点耳熟,好似在哪听过孟怀你记得吗”
“这”孟怀也觉得耳熟,但突然又想不起来,努力回忆了好一刻,“大人属下记起来了,之前有消息,说秦尚书家三子,秦禄明,不愿接受家中安排,自己出府开了家书肆,就是丰来书肆。”
“秦禄明隐约记得这个人,挺有意思的一个孩子,确实不适合出仕。”
孟怀呶嘴,也没开口,只是在心底嘀咕着,他家大人也没比那秦禄明大几岁,就叫人家孩子。
“我记得,秦禄明的姨娘是皇商陈家之女”
“是的。”
“这样的家世,竟然只是出去开了间书肆而且刚一开,就和赖德义的兰雅居扯上关系,呵有意思。”
孟怀虽不知具体扯上什么关系,但听自家大人的话,似乎与前些日子的官府公告有关
“大人感兴趣的话,要不要属下去查查,顺带也查查那个知言先生。”孟承安是从五品尚书郎中,中书令嫡长子,查些案件和官府卷宗还是可以的。
孟承安摆摆手,“算了,左右不过是争些利润,说不准赖德义自己都不知道此事,被下面的人知道点消息,就贪功冒进也不一定。”
“也是。”
休息完,就该工作了,孟承安也没纠结此事,只是依然对知言、秦禄明和丰来书肆留下印像。
而另一边,从外面逛完回家的李祁,也拿到了马涂带回来的一堆读者来信。
最近几天他是不愿意去丰来书肆了,盯着那里的人太多了,李祁已经准备和秦禄明、陈静萱说说,下次找个隐秘点的商议场所,还有每回的来往书信,也请额外的人来拿,每回都叫马涂,也是有风险的。
虽然概率小,但万一真遇到个因为梁丘要砍死他的人,还被发现了真实身份,那就太划不来了。
写话本的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啊。
这一次的读者来信除了戚容的感谢信以外,李祁没有遇到熟悉的人,甚至还有京城之外的人的来信,毕竟现在认识梁丘传的人愈来愈多,不在局限于之前的一些小圈子内,估计以后也会有更多的、新的读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