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怕他贾政自个忘了,但他们都记得王夫人这病可是会过人的,贾政也不知道是否染了病,自然被大伙敬而远之了。
王子腾眼眸微眯,突然笑了,“好!很好!”
好个周瑞家的,还真的扮上了瘾啊。
乍见王子腾面上的笑容,王大机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突然觉得有一点冷。
王何氏脸色也沉了下来,王子腾这心里毕竟是装着大事多一些,王夫人害死了他们女儿一事也不过是偶尔想起,但她可是一直时时记着呢。
尤其这些年来她养着熙凤和王仁,熙凤越是可爱,她越是想着自己不幸夭折的那个女儿,越是无法原谅王夫人,而周瑞家的更是王夫人的帮凶,一听到周瑞家的竟然有孕,王何氏便忍不住怒了。
王何氏急道:“夫君!”
不待王何氏说下去,王子腾抬手制止王何氏,吩咐道:“王大!你先下去!”
王大一楞,但仍乖觉的应了声是。
王大一走,王何氏便忍不住说道了,“夫君,你不会眼睁睁的见着周瑞家的当真扮妹妹扮下去了吧?”
周瑞家的真是无耻,竟然和贾政勾搭到了一块!贾政也不是个好的,竟然好色到连周瑞家那般毁了容的女人也要的下去。
“怎么可能。”王子腾冷冷道:“当年留着她,不过是因为圣上要王氏活着,这才勉强留下她一命,而如今也是时候该解决她了。”
王何氏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夫君不会让我失望的。”
虽说有着王夫人这么一个恶心的大姑子,小姑子薛王氏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但王何氏还是得说,自己嫁给王子腾绝对没有嫁错,明明被毒坏身子的是她,但王子腾仍旧不肯纳妾,连通房也不要,自绝子嗣,光凭这一点,她便可以自傲的说,自己并没有嫁错。
王子腾拍了拍王何氏的手,他早就不耐烦还要跟着周瑞家的虚与委蛇了,明知道自己是个假的,还敢当真装成他妹子跟他走亲戚,这脸也着实太大了些,要不是他远在东北,抽不出手来,早就把周瑞家的给解决了,断是不会让她活到现在。
如今他回来了,自然是时候把周瑞家的给解决掉,只不过如今大皇子兵变失败,像他这般的大皇子
门人眼下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只能暂时缓缓。
王子腾眼眸微眯,不知道贾政知不知道自己睡的是周瑞家的呢?如果知道,那贾政身上还多了一条无媒苟和之罪。
要是安排得当,说不定还能把妹妹之死裁到贾政身上,告他们一个谋财害命,到了那时,贾家才当真是没了名声,而他贾存周这一辈子也得背着这个臭名过一辈子了。
对于靠着家世背景和父母偏心就可以得到一切的贾政,王子腾不是不妒嫉的,他可没贾政这么好的家世,父亲跟圣上说上几句,便可以轻轻松松得了一个六品官的官位。
他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卖命拼来的,所以对于贾政,他多少是有些妒嫉的,更别提他妹妹做的不少昏事大多与贾政有关,新仇旧恨之下,他明面上对贾政客客气气,但暗地里还真希望贾政也跟着真正的王夫人去死一死。
王子腾略想一下,最后也只能遗憾的罢了,虽说要是能把贾政给拉下水是一大快事,不过眼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了大皇子之后,东北处越离不开贾家的人脉,只好再缓缓了。
不得不说,他这做人做事还是得好好跟贾代善与贾代化两兄弟学学,明明都死了十来年了,这东北还一直念着他们两人的好,就凭这一点,他也不得不服了贾家人,只不过如此一来,贾王两家的关系便不好断了。
王子腾缓缓道:“周瑞家的这事你就别管了,尽管交给我便是,眼下情况不明,暂且让她多蹦跳一阵,不过你放心,我早晚会把她送去见咱们的女儿。另外,倒是凤丫头那儿,你可得捉着点,京城不同于东北,可不能让她胡闹了。”
不只是王何氏在王仁与王熙凤中偏疼着王熙凤,就连王子腾自己也是如此,这才把王熙凤养的有些任性了。
要是以往在东北也没什么,横竖他在东北有权有势,护得住自家侄女,不过在京城随便一个牌匾下来都有可能砸到一个贵人,凤丫头这性子可得管管了。
王何氏板着脸道:“凤丫头听明伶俐,那有胡闹过呢。”看着王子腾似笑非笑的神情,王何氏自己败了下来,“好吧,凤丫头是一点调皮,你放心吧,我自然会拘着凤丫头的
,不过……”
王何氏顿了顿,开口问道:“你真的打算把凤丫头嫁给琏哥儿?且不说这婚事成不成,你可别忘了,当年贾赦和他二房可都是妹妹害的呢,凤丫头在他们手底下讨生活,那有容易的?我看这婚事还是罢了吧。”
她和王子腾夫妻情深,王子腾平时有个什么也不会暪她,是以也知道王子腾有意把熙凤嫁到荣国府里的想法。
凭心而论,她对这婚事一点也不看好,因着王夫人搞出来的昏事,两家也不过是维持个面子情罢了,要谈婚事只怕没那么容易,再加上贾赦的二房邢氏正是当年被王夫人所周,想到熙凤到时要在邢氏手底下过日子,王何氏便心疼的很。
王子腾晒道:“你瞧瞧凤丫头的模样,贾琏要是见了,会不喜欢吗?只要贾琏允了,这婚事也就成了大半了,贾赦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能拗得过他吗?”
打从一开始,王子腾就打算不走寻常路,先搞定了小的,不怕搞不定老的,至于小的要怎么搞定……
贾赦和贾政都是出了名的好色,他就不信到了贾琏这代能出个异类。
至于邢氏吗……
王子腾压根没把邢氏当一回事,“邢氏不过是个二房,荣国府里唤她一声邢太太也不过是给她面子,较真而言,也不过就是一个妾,当不得什么,凤丫头过了门后,高兴的话可以唤她一声二娘,不高兴的话就唤她一声邢姨娘,也没人能挑凤丫头的理。”
算起来,凤丫头头上没个正经的婆婆,这小日子反而比旁的人家更松快许多呢。
王何氏一想也是这个理,也就罢了,不过还是帮着王熙凤争取道:“怎么说凤丫头小小年纪就养在咱们膝下,和咱们亲生的也差不多了,她的嫁妆,我可不许你小气了。”
“放心吧。”王子腾笑道:“咱们王家旁的不多,就是银子多,绝对不会委曲了凤丫头。”
王何氏这才安心了下来,不过没一会儿又面露忧色,“这次回去……咱们去瞧瞧珠哥儿和元春丫头吧。”
当年她真的是恨的紧了,这才对那两个孩子不管不顾,这些年来连打听都不曾打听过两个孩子的事,但如今周瑞家的有了身子,想想那两个没了娘的孩子,王
何氏这心都纠起来了。
王子腾微微一叹,旁人只为了他无侍妾、通房一事而为他委曲,却瞧不见何氏的好,何氏这心肠当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综观那些高门贵女,有那一个及得上何氏的心肠?
偏生他那妹子不懂事,不懂得何氏的好不说,还硬是伤了何氏,不然以何氏的性子,那会不管不顾二个孩子这么多年呢?大概就连他妹子自个都没想到,她自个作的孽到最后全都报到自己孩子的身上了。
王子腾安慰道:“放心吧!我谅周瑞家的也不敢待两个孩子不好,况且还有贾政在呢,总归是他的亲骨肉,总不可能全然不管了。”
王子腾把教养两个孩子的希望放在了贾政身上,却没想到这绝对是他做过最错误的一次决定,这世上……有些人当真可以狠到对自己的亲骨肉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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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三皇子已经尽快让六皇子服下了草木精华,无奈的是,六皇子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即使服下了草木精华也不过就是多熬个几天,三日之后,终究还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且不说柳嫔当场哭晕了过去,就连平康帝也有些支持不住,一个劲的说着自己生了一个畜牲!
夏德全连忙安慰平康帝道:“圣上,这都是甄家之错,要不是甄家,大皇子说不得也不会做出这种事了。”
平安帝摆摆手,“老大从根子上就坏了,他要是有个有兄弟情的,当年也不会对老二下手了,当朕不知道吗,当年张家灭门之事,与老大也脱不了干系。”
夏德全当下不敢说了,表面上,张家灭门是因路遇强人,这才全家老少被贼人灭了门,但这事实上吗……他们当时也查到了一些眉目,隐隐约约的指向大皇子的门人。
只不过圣上为了保住大皇子的名声,不让人再查下去了,要是当时狠下心来查下去,直接绝了大皇子的心思,或许也就没这次的事了。
他心知圣上伤心六皇子之死,便想着法子宽慰着圣上,连忙笑道:“圣上可还记得陆昭?”
“嗯。”提到陆昭,平康帝脸色微缓,虽然知道陆昭并非张阁老的后人,不过陆昭那一张脸实在是让平康帝太过印像深刻了,再加上他那满肚
子与种植有关的学问,让平康帝对其印像极好,说到陆昭时也脸色缓了缓。
“那孩子怎么了?”
“恭喜圣上。”夏德全笑道:“说不得咱们宗室过不了多久又得办一场喜事了。”
“这喜从何来?”平康帝晒道:“有话直说,别老拐弯抹脚的。”
夏德全笑道:“老奴让人查了查,陆昭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安宁郡主的大观园中,可见得与安宁郡主关系非浅,老奴看,怕是过不了多久,这宫里就要办喜事了。”
“哦!”平康帝眼眉微挑,微微露出几分喜色,“这倒的确是个喜事。”
安宁的婚事也是个老大难,虽说皇家女不愁嫁,但也没有像安宁这般都到了十六岁上还不说亲的理,旁人只道他忽略了侄女儿的婚事,却不知道他有多郁闷。
早在安宁及笄前,他便私下给安宁相看了,好几次他明明瞧见几个无论家世、容貌、才华都配得上安宁的青年才俊,但不知怎么的,他看上的人总是会闹出一些不可不说的意外出来。
不是养了外室被人发现了,就是那人原来是个断袖,而且还是在下面的那一种,最过份的是还有一个跟自家表妹有着不可不说的故事,连表妹的肚子都搞大了,就等着安宁进门做便宜娘了。
那怕安宁父母双亡,但还有他这么一个皇叔在,他自然不能把安宁嫁给这等人,这一来二去的,安宁的婚事便被耽误了。到最后,平康帝也有些破罐子破摔,放任安宁,看她挑上谁,他等着赐婚便是。
陆昭虽然模样不怎么样,但这才华可是一等一的,而且有着变异大米的功绩,娶个皇家女也够格了。
况且这事怕是安宁自己也是肯的,毕竟安宁的大观园向来不许外人进入,而如今她能容得陆昭在她的大观园中住着,可见得对陆昭印像不错。
平康帝越想越觉得这是一门好亲事,就等着六皇子的孝期过了,便可以给两个孩子赐婚了,不过……
“等等!”平康帝突然想起一事,脸色一沉,“我记得陆昭生母可是出自于贱籍!”
一个妓子,那配做当朝郡主的婆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成绩有点惨,所以换个名字看能不能转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