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四皇子的小心思,平康帝一方面尽力打压,另外一方面也懒得见老四在他跟前走动,于是二话不说的便让老四分了府。
按说皇子一般大婚后分府,四皇子虽然是早了一点,不过谁叫常嫔!不!现下是常贵人了,因为四皇子的不安份,常嫔被平康帝随意挑了一个理由给贬成贵人,不过看在四皇子的份上,平康帝终究破例特许她享着嫔的份例。
不过常嫔虽然被贬了,但四皇子的婚事早早谈好了,仍是礼部尚书的嫡幼女,据闻也是个读书识字,容貌娇美的小美人,再加上父亲贵为礼部尚书,这身份也着实不低了。
别看礼部是个养老之地,要知道,每年的科举取仕之事都是由礼部全权办理的,娶了礼部尚书的嫡幼女,这人脉也可以说是唾手可得。
唯一的缺点便是这未来的四皇子妃着实小了点,眼下也不过才十四岁,离进门少说还得要一年,但圣上连这一年也等不得了,便早早给四皇子分了府。
虽然不见待这个找事的儿子,不过平康帝绝对没有亏待他,不但早早给了分府的银子,还让四皇子领着亲王的份例。
按说皇子位比亲王,年俸有足足一万两银子,只要皇子不做些什么,也着实够用了,那知道四皇子先是到处收买仕子,接着又是搞什么施粥赠药,竟然硬生生的把自己的一整年的年俸给早早用光了。
四皇子大怒:“不过是施粥赠药,我瞧旁的府上一连施了大半年都没事,怎么咱们才施了小半个月,这银子就全没了?”
他有些疑心的瞧着大管家,怀疑自个的银钱全被大管家给吞了。
大管家那个冤啊!
当然啦,他绝对不敢说自己的手脚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做过,毕竟皇帝都不差饿兵呢,四皇子虽然贵为皇子,还是离圣上有那么一点子距离的。
但这次当真是不关他的事啊,那怕是他,算了一帐之后也着实吓了一跳,这才早早的来通知四皇子了。
大管家连忙把帐本子拿给四皇子看,仔仔细细的解释着:
“不是咱们不精打细算,而是这米价着实贵了不少,原本这米价都是有定数的,但也不知怎么了,这去
年的陈米都卖光了,咱们不得不买今年的新米来施粥,这新米本就比陈米要贵上一成,这一来二去的,便着实多花销了不少银子。”
这还是因为他们买的都是变异大米,这才能够便宜一些,变异大米虽然味道不咋,但好在量大,要是往年,这新米比陈米贵的可不只那一两成,人家还肯只增一成卖他们,已经是厚道了。
“还有这药钱!也着是一大花费。”
大管家微微一叹,那些施上小半年都还有余力的人家也不过就是施个粥,那有人像四皇子这样还真去搞什么赠药的,这银钱的大头都花在药钱上呢。
大管家苦着脸道:“近来药价上涨,这穷人本就吃不起药,知道咱们赠药,好些中等人家也跑到咱们这里了呢。”
四皇子瞧了几眼帐本子,只见那帐本子乱七八糟的,着实看的他头痛,听得大管家如此说,当下也同意了,“那就把赠药一事断了吧。”
他顿了顿道:“先从分府银子里挪用一点,怎么说这施粥之事可别断了。”
分府银子除了拿来建皇子府之外,大半都是存着,以做将来之用,像是婚丧喜庆什么的便得动用上了,虽然看似多,其实仔细一想并不多,父皇万寿总得送礼吧!这礼轻了自然不行,不仅会被骂没孝心,甚至会被父王厌弃,离那位子就更远了。
是以那万寿礼不但得花钱!还得花心思,光是每年的那万寿礼就足以掏空小半个家产了,更别提四皇子有志夺嫡,在这上头更是得花心思。
再来就是兄弟姐妹的寿礼,那怕可以轻一点也绝计不可以不送,更不能做出什么左手换右手之事,要是让人发现了,这半辈子的老脸都得丢光了;这日积月累下来,着实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当然啦,一般的皇子也不差那一点,一般而言,母妃娘家自然会有所资助,无论多少,总不会能皇子的日子过不去的,不过四皇子的情况不同。
常贵人的娘家浅薄,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常御史,但御史不过是个清水衙门,常御史自个也穷的苦哈哈,能拿多少银子来贴补皇子外甥,是以四皇子这只能靠自己了。
要是娶了妻子,还能靠着妻子的嫁妆贴补一二,但眼下四
皇子还未娶妻,日常生活无法靠妻,处处都得拿自己的银子买,这剩下的分府银子本是留做将来之用,如今岁俸银用完,四皇子也不得不动用那分府银子了。
不过又施了小半个月,见米价越来越贵,那白哗哗的银子一直流出去,终究是有些舍不得,便让大管家把那粥往稀里熬。
本来这也没什么,不过老百姓们吃了好几个月的浓粥,突然一下子成了稀粥,再加上有心人士一挑嗦,那里受得住,当下便闹了起来。
大管家压不住,就连四皇子亲自到来之后也压不住,到最后还是应天府尹来才把这事给压下。
圣上知道了此事之后,直接在朝堂上当场斥责了四皇子一顿,大意也就是现在无灾无难的,你施个什么粥?莫非是觉得他这个老子让老百姓们饿肚子了?
骂的四皇子一脸懵逼,连连磕头求饶,到最后自然这施粥之事再也没有了。
平康帝犹不解气,即使下了朝之后,仍旧对四皇子骂个不停,“蠢!愚蠢!有够蠢!朕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愚蠢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