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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氏一回府,这脸色顿时难看的紧,吓的元春连忙去找贾敏,说起来,这一次的诗会因为突然闯入了一个男子,最后这诗社虎头蛇尾,别说作诗了,她连那山茶花长啥样都没看清楚就闪了。
虽然常家一直赔不是,说是自家亲戚云云,不过她总觉得有几分古怪,特别是未来嫂子见到那男子的神情,活像是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显然是恐惧的很,元春越想越是不明白,便干脆去找姑姑商量了。
邢氏也懒得理会元春,一个劲的连忙让王善保家的尽快把她弟弟邢德全唤来。
当年邢氏进门之时,因为怕幼弟和幼妹无人照顾,是以特意把自个的亲弟妹也带进了荣国府之中的。
当时贾赦对邢夫人这个二房也算是尊重,便让邢氏带弟妹进门,而且给邢氏的弟弟与两个妹妹的供给就如同贾家的少爷、小姐一般,一个月二两银子的月钱,还有着丫环婆子伺候着,比起贾家正式的主子也不差了。
不仅如此,贾赦还帮着把邢氏的弟弟──邢德全安排进贾家家学里读书,无奈,邢德全本就不是个读书的料,不但自己读不出来,而且他熟知市井之事,反倒把原本就混乱的贾家家学给带的更乱了。
不仅如此,邢德全还时常仗着他名头惹事,到最后贾赦也没了耐性,直接把邢氏的弟妹给赶了出去,这理由都是妥妥的,毕竟邢氏只是二房,收留其弟妹一时也就罢了,那有可能一直养着。
邢氏虽是不满,不过那时候她进门已经有好几年了
,自从假流产之后便一直没怀孕,膝下没孩子便没了底气,再加上那时贾赦又有了新宠──迎春她娘,邢氏只能忍着气,另外寻了地方安置弟妹。
邢家本来就没多少家产,邢氏做为二房也接触不到荣国府里的银钱事务,每个月就拿着那一点子月银,即使她私下拿了嫁妆出来,也不过勉强安置好其弟妹罢了。
再加上邢德全离了荣国府没多久之后便就娶妻,为了邢德全的婚事,当真是把邢氏最后一点子嫁妆都掏空了。
是以对于两个妹妹的婚事,她也当真是没了半点办法,不好的她们邢家丢不起那脸,至于好的也瞧不上她妹妹们,而贾赦又不肯帮忙,最后邢氏也只能任由两个妹妹年华虚度,
说起来,两个妹妹论年纪还比元春大上好几岁呢,都快二十上了还未许配出去,都快成了邢家的好大难,邢德全也不知从那里得来的门路,竟打着把两个妹妹送进宫里的主意。
当然,邢家二个妹妹的年纪想要做什么宫妃是不可能了,邢德全也不过是想着他们家好歹曾是官宦人家,看看能不能小选入宫,能做女官自然是最好,再不济做个嬷嬷,不但名头好听,而且说不定能得主子青睐,有个通天之路呢。
当然,以上全是邢德全在做梦,不过宫里的确是有安排小选的意思,只是邢家二妹的年纪已经过了,也就邢家三妹勉强踩着线进去罢了,当邢氏让人来唤邢德全之时,邢德全正为了这事而生闷气呢。
一听到邢氏有意透过小选的路子,把元春送进宫里去,邢德全的眼睛都亮了,“大姐这个主意极好,我记得那丫头当真生的不错,说不定进宫之后,当真有荣华富贵可享呢。”
啧啧!说不定到时,他这个引路人也可以鸡犬升天了呢。
“哼!”邢氏不屑道:“一个有爹生没娘养的那有这等子福份,只要她进到宫里,别在府里留着碍眼便成了。”
要是没四皇子那事,她也不急着把元春送进宫,但如今出了四皇子之事,她那好让元春继续在府里留着。
那可是当今的四皇子啊,她还记得四皇子每次纳侧妃、庶妃之时那十里红妆,京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着呢,元春要是进了四皇
子府,想来也不能前头几个庶妃差了,但二房那连多拿二千两银子都够呛,那有那本事给元春置办十里红妆的嫁妆,说不得又得靠大房贴补。
她可怜的孩子已经分不到多少了,再让贾赦那个手松的一搞,到时还能剩下多少给她儿子,所以她说什么都不能让元春进四皇子府,最好的方法便是让元春直接进宫,最好元春一辈子待在宫里,一辈子都不嫁人,也省得将来麻烦。
邢德全一楞,从邢氏的口气中听出了一点味道,“大姐,这怕是不好吧!”
要是没大姐夫的同意,那好背着他把贾元春送进宫里。
邢氏轻笑,“我这也是为元春着想,总不好让她在荣国府着误了花期吧,还不如让元春进宫里博一博呢。”
她直接把元春的庚帖交给邢德全,这小选可没大选这么复杂,只要年岁到了,有庚贴为证,又是官家女出身便成,别看元春寄养在荣国府中,不过她好歹是堂堂三等将军的侄女,这身份绝对够,不但够,而且还是数一数二的高呢。
“得!”邢德全揉了揉鼻子,“这事我可不敢保证,暂且看看吧。”
邢氏点了点头,又吩咐道:“这事可别让人知道是我牵的线。”
她可不想面对贾赦的怒火。
对于大姐夫的臭脾气,邢德全也心里有数,他点了点头,“得了!这事我明白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刻赶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