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四人围攻,还是有点不对的,轮回三人组与露娜接近战,最先说话的那位轮回前辈则是远程放放魔弹,完全没有认真参战的样子。
露娜最占便宜的,大概就是“天赋死因”了,像她这种第一世被雷劈死、觉醒天赋为雷元素的轮回一族,可说凤毛麟角,直接就是“战力特别强化系”,稍微多死几次,战力就能直线上升,和那种非常普通的病死、寿终正寝、出车祸、流血致死有着决定性的差异。
因为她一旦元素化,体内便不可能存在疾病、寿命、血液……等等可以让敌方轮回者的天赋有施为的东西,就只是单纯客观存在的雷元素而已。
另外露娜还强化了自己的近战技术,哪怕轮回者放弃使用天赋,该用其他手段克制她的天赋,一时半会儿也杀不掉她。
当然,这绝不是说露娜无敌了,轮回次数越多的轮回一族,天赋能力便越强,等到天赋能力超越世界法则、凌驾于概念之上时,雷元素也会受到影响,毕竟元素这种都存在,仍然有着“消亡”的概念。好比来个“死因”寿终正寝的超级大前辈,可以越过客观因素,直接湮灭“蒙奇·D·露娜”的“存在”,立刻送她去轮回。
所幸来这里的轮回者,似乎没有那种“超级大前辈”,他们还办不到露娜糟糕预想中的程度。
不过撇开天赋不说,轮回那么多世,不可能什么都学不到,轮回一族总能获取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技能和道具,胜负不是单看战斗力来评定的,对面干不死露娜,露娜也打得很艰难,尤其让她压力最大的那位前辈都没认真出手。
“你不错哦,如果没有所属组织的话,要不要加入我们肃清委员会?一起来守护世界的命运吧!”魔弹前辈闲闲地提议道。
而与露娜相斗的三人,皆是脸色极差,其中一人似乎有兽人血统,干脆兽化,增强了力量与速度,向露娜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这个时候,赫拉格赶到了露娜身边,情形变成2V4,露娜稍微有了点喘息的空间,反向邀请道:“前辈还不如脱离肃清委员会这种无聊的组织,加入我这里与命运抗争呢!”
魔弹前辈意外了一下,随即嬉笑起来:“那可不行,如果随便改变立场,没有坚守的存在,是很容易发疯的。”
“那你坚定抗争命运不好吗?人活着不需要什么‘既定’的东西!任何人都可以做出改变,命运也只是‘可能性’的一种而已!”
“有道理,不过我拒绝。‘抗争命运’看不见摸不着的,只能自由心证,谁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是真的在‘抗争命运’,还是‘随波逐流’?也就是你这种年轻小辈才会觉得不需要任何‘既定’罢了,人老了啊,就不会希望事情有太多变化,最好能永远不变,想要前进,得依靠更直观的东西。”
露娜躲过了“野兽前辈”的重力一击,身后数十米都产生了巨大裂痕,不管是海军还是海贼,在她身后各自战斗的人们都被波及了。她自己也被拳风打得侧翻了数米,脑壳嗡嗡作响,有点脑震荡……野兽前辈使用的似乎不是这个世界的霸气,而是类似“斗气”的东西,能克制元素化的露娜。
另外两人,一人有操纵植物的能力,一人能瞬间移动,若非露娜的反应速度以光速计算,很可能就在三人围攻下,或被斩首、或被打到粉身碎骨、或被巨大植物撕裂了……稍有一个失误,她能死出数十种死法。
赫拉格横刀划过,阻止了野兽前辈趁胜追击,刀光连闪,铺出了密密麻麻锋利的“网”,给对面三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魔弹前辈挑眉:“哦呀哦呀,是英灵吗?”
赫拉格没有回话。
“你们就那么喜欢既定的命运吗!”露娜质问道。
勤勉攻击她和赫拉格的三人也没有回话,在场有心情聊天的,大概只有魔弹前辈了。她还是那副嬉笑的表情,说:“也没有那么喜欢吧,不过加入了组织,总得完成义务。”
“人类的历史,就是长篇的抗争史,与自然抗争、与同类抗争,人活着永远少不了妥协与抗争,而一直妥协,最终就会迷失自己,还不如选定一个立场,积极参与抗争来的有趣。只有抗争才能使人前进,使人摒弃多余的杂质、不断获取‘可能性’。”
“我们这个种族的特性,使得我们没办法永远保持在某个世界的立场之中,所以我只好跳出世界范围,选择能跨越世界的立场啦!”
“其实加入肃清委员会还是末日审判庭,又或者其他组织,都不过是一个选择罢了。你早晚会明白这个道理的,与其吃尽苦头后悔莫及,还不如现在做决定,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单干终归是有极限,自己从头开始建立组织也很辛苦的,为什么不选现成的呢?我推荐肃清委员会哦,绝对有意思,而且立场比较正面向,总比末日审判庭要好吧。”
魔弹前辈似乎相当中意露娜,积极劝诱她加入组织。
露娜冷笑一声:“我可没在守护‘既定命运’的行为中,看到任何可能性。”
“NONONO,不是守护既定命运这个行为,而是在守护既定命运时,与敌对组织抗争,这个才是重点!如果你愿意加入肃清委员会,我就让你做我的‘缘’。怎么样?心动吗!有吸引力吗!我至今还没‘结过缘’,你是第一个,说不定也会是唯一一个,我所有的资源都可以向你开放哦!”
在轮回一族中,某个人的“缘”并非指缘分这种东西,而是相当于伴侣、子女的存在。大家都是死后便脱离肉`体与世界的种族,无论在原本世界有多么珍惜的人事物,自己留不下又带不走,哪怕费尽心力回到原本的世界,要么物是人非,要么是不被接受,羁绊相当于不存在,更别说怎么都找不回原本世界的情况,只搞得自己身心俱疲。
这样还不如与同族结下无关血脉、世界的“契约”,来得要稳固,也永远不用担心失去。且这份契约针对的是灵魂,一旦缔结,再无解除的可能。
普通人还能依靠死亡,让灵魂契约终结,按着世界法则,看死后是受契约惩罚进一步抹消灵魂,还是灵魂归入契约另一方手里。比较轻松的结果,就是在死后上天堂或下地狱,尘归尘、土归土。不排除有“轮回法则”的世界,契约者可以在世界内转世轮回,但普通人的轮回总归是有极限的,看得到终点,有彻底消亡的一天。
轮回一族没有尘归尘土归土的时候,这份契约便是永生永世的羁绊,轻易不会缔结,否则就是“孽缘”了。
露娜曾在裂缝集市里,见到轮回一族某个成年壮汉叫一个小女孩“爸爸”,这就是他们“结缘”时确立的关系,无关年龄、性别、血缘,甚至出身世界完全不同,其后轮回的世界也不一样,但契约总能牵引他们重逢。
未等露娜说什么拒绝的话,野兽前辈暴怒起来,“艾尔!你对待组织的轻慢态度我无视了,但你怎么能邀请反叛者当你的‘缘’呢!这丫头就是我们的肃清目标,还不快点处决她!”愤怒让他的气息再次暴涨,凝聚在他周身的斗气刮得露娜脸疼。
“哈哈哈哈,无能狂怒。”魔弹前辈毫不受影响地大笑起来,就是不认真战斗。野兽前辈怒喝她之后,连魔弹也不放了,彻底进入看戏模式,嘴上凉凉道:“手头没有灵魂监牢就是这点不好,将你肃清出这个世界后,还不是你爱干嘛干嘛,要不你别挣扎了?”
“我才想说,要不你让野兽前辈放过我?你们肃清委员会又不能监控所有世界,说到底‘守护命运’的职责也只是自我安慰,有执行意义吗?”
“噗……野兽前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是一段有气味的对话!我可真喜欢你!哎呀,我说了,这都是为了能有一个‘敌对阵营’才有的行为呀。”
野兽前辈继续狂怒:“艾尔!!你把组织当成什么了!!”
他这一分神,潜伏已久的太宰治动手了。
太宰治悄无声息地潜入战斗中的轮回者三人身后,近距离一人一发高速散弹(尤菲特制),将其中两个轮回者解决,不过野兽前辈皮厚肉糙,虽然背部血肉模糊,却没伤到脏腑,还有功夫回头反击,被太宰治轻描淡写地躲了过去。
而野兽前辈斗气加成的拳头,触及到太宰治卸力的掌心时,斗气便消失全无,连兽化状态都倒退了一些,惊得他连忙拉开与太宰治的距离。
“这可真是难受了,还以为能一口气解决掉三个呢。”太宰治遗憾地摇摇头。
魔弹前辈惊讶道:“怎么还有一个英灵被召唤,Assassin?不……Avenger……有趣,竟然是Avenger,你想向谁复仇呢?”
野兽前辈怒吼道:“你管他想向谁复仇!一定是有另一个御主在这里!我接到的报告,说这个世界有两个轮回者!艾尔,你去把另一人找出来!别想着偷懒,不然我一定要告诉非特!”
“好好好,是时候该干活了……”
赫拉格拦在魔弹前辈面前,“这里可不能让你过去。”
太宰治则对上了野兽前辈。
露娜找空隙脱离这个小战圈,转头却看到触目惊心的一幕——赤犬的岩浆拳挥向了路飞!
这个瞬间,发生了许多事,改变了许多人的一生……
艾斯挡到了路飞面前,即将接下赤犬的拳头——露娜远距离飞出一剑,雷光将马林梵多的内湾一分为二——赤犬的拳头未落,危机感让他躲开了身后的致命一击,却被砍掉了一条手臂——雷光堪堪停滞在艾斯的面前,没有误伤——赫拉格和太宰治飞出几十里——露娜倒下了。
这些事,开始即是结束,全部在一眨眼之间。
露娜的心脏被贯穿,魔弹前辈站在一旁,可惜道:“我是真的很看好你啊,来世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的邀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