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停下的时候,她就在野兽前辈身后收刀,冷淡地说道:“你不用再来这个世界了。”
“你这……”野兽前辈也是身首分离,重重倒在地上。
本次前来截杀露娜的四个肃清委员会全部解决,露娜晃了晃身体,即将倒地,被太宰治接住。
卡普、赫拉格与尤菲也赶到了她身边。
知道露娜就是Ray的人皆是暗地里松了口气,心想露娜肯定不会死,毕竟将来更年长的她还会穿梭时空回到过去呢,今天绝不是她的死期。认知到这点之后,他们再度去追击逃跑的海贼。
黄猿和战国元帅看露娜应该是无力逃跑了,尤菲……尤菲姑且随她去吧,生命无忧就行,也是再度回归战局,晚点一定要好好审问尤菲关于“肃清委员会”的事,这个从未听过的组织竟然有那么强的战斗力,说不定会成为世界政府的威胁,不可轻忽!
尤菲手脚麻利地想给露娜止血,却发现怎么都止不住。她脚边都形成血洼了,也不知道魔弹前辈用的什么手法,还是手上有特殊的毒物,缝合伤口都不管用,就是不停渗血。若非露娜有特殊的呼吸法,减缓了伤口流血的速度,她刚才根本不可能站起来继续战斗。
太宰治刚准备说话,露娜勉力抬手抓住他的衣襟,她手背上的令咒发出了光芒:“太宰治,以令咒之名,保护艾斯和路飞平安无事离开马林梵多……保护艾斯和路飞平安无事离开马林梵多……以令咒之名!”
她与太宰治最后的两条令咒,就这么全部用掉了。
“你可真是……残忍的家伙。”太宰治低声笑道,他的身体不受自控地远离了露娜,奔赴最前方的交火点,连一句道别都没有来得及说,关于他们曾经的约定,更是没了后续。
待他离去,露娜在卡普的怀中,握住了尤菲慌忙救治她的手。
“抱歉……没想到前辈会那么强……”两人心知肚明,如果不是魔弹前辈根本没认真对付她们,她们毫无反抗之力。野兽前辈和另外两个轮回者的实力倒在预料之中,还算能打一打。所幸对方没拿出灵魂监牢,不然两人接下来就完蛋了。
“你别说话了,省点力气。”尤菲没有多少悲伤之情,确定露娜这身体救不回来,没被握住的那只手干脆开始掏兜兜,拿出了一个球和一个怀表,接连塞到露娜手上,还附赠了说明书。
“一个是我研究的半成品,另一个则是我以前和人交换得来的魔法道具,没用过,反正都给你了,我们有缘来世再见。”
“嗯……”露娜艰难地将东西塞回自己的兜兜。
卡普看得目瞪口呆,他还以为尤菲要掏出什么特殊道具继续救治露娜,谁知道给了两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就跟露娜“约定来世”了,而露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收下了她根本不可能用得着的东西——死了还怎么用啊!
属于赫拉格的三条令咒,被露娜转移到了尤菲的手上。
刚才战斗的时候她没有轻易让赫拉格开宝具,看那情形,开了也是浪费,原本在几条后备计划中,就有转移令咒这件事,防止露娜死了尤菲身边缺乏战力。当然,若尤菲一人死掉或者两人皆死,那这项后备也没必要施行了。
太宰治不能留,她死了他也必须消失,不然这个世界感觉就危险了……
露娜研究了那么久《召唤大全》,好歹拿出了点成果,虽然尤菲没什么御主潜质,召唤不来从者,但她可以接受现成的令咒。这件事也与赫拉格讨论过,得到了他的同意。
在露娜看向赫拉格的时候,甚至她还没开口,赫拉格便沉痛地点点头:“我明白的,Doctor……”这真是最糟糕的结局了,赫拉格响应召唤来到此世,为的就是希望能守护露娜幸福地活下去,现在却得“又一次”眼睁睁看着她年纪轻轻地离世……
“你们在说什么啊!尤菲莉亚你既然没办法了就让开!”卡普再一次喊来医务兵,“露娜,不要放弃,不要放弃知道吗!你是老夫的孙女!生命力可是遗传自老夫的血脉!你绝不会轻易死掉的!”
露娜看着卡普,充满歉意:“对不起……爷爷……”
“别说了!不要道歉!自己选的路,那就不要向任何人道歉!当海贼也好、革命军也罢,活着走完它!”
失血过多,再怎么特殊的呼吸法,也延缓不了露娜迈向死亡与新生的步伐,她真的有许多话想和卡普说,也想和路飞说,但她此刻已经开不了口了。
缓缓地,露娜闭上了眼,这回是真正地停止了呼吸。
医务兵瘫软在一旁,大哭起来。
卡普一愣,将露娜紧紧搂在怀中,泪流满面。
“这算什么事……这算什么事……你这个不孝孙女,竟然比爷爷先死……你这蠢货……你这蠢货……露娜!!!”
卡普的哭嚎响彻了整个战场,这位被驰骋大海的海军英雄,曾数度将海贼王逼入绝境,被所有海军仰望、海贼恐惧的老将,此时也不过是个失去孙女的老人,失声痛哭着。
“不会吧……”有人轻声呢喃。
露娜死了?不不不不不不不……露娜怎么会死?她这么强,根本就是新生代最强的人了,绝对是这一代的领头人物,无人可比……她怎么会死呢?
路飞被甚平强行扛着,远远看到了卡普怀中闭着眼、犹如睡着的露娜。即使许多年未见年,那依旧是一张熟悉的睡颜,过去露娜的每一道身影,每一次微笑,每一声对他的无奈叹息,还有每一回温柔的纵容……闪过了路飞的脑海中。
他整个人都宕机了。
甚平担忧地喊着他:“路飞兄弟!路飞兄弟!”
路飞毫无反应。
赤犬追了过来,冷酷道:“你姐姐已死,下一个就是你了!”
甚平护着路飞准备接下攻击,太宰治挡到了前面。
他的脸上没有平时的那种轻浮假笑,不发一言的阻拦了赤犬的步伐,抓着赤犬的脖子便往地上捶了下去。
海贼那边,白胡子横劈内湾,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深渊,与露娜的那道深渊交叉,再次分割了马林梵多,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十字”,阻拦住了不少海军的步伐。
露娜死了……但这场战争还没结束!
海贼们要保护好艾斯和路飞,这两人就是露娜的延续!海军们痛哭憎恨着他们,将露娜的死归结到他们身上,不杀光所有海贼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