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茗和乔若言同岁,两人的交集并不多。她爸的公司是乔家的下游产业,是乔大海手扶持起来的,所以,宋秋茗经常主动往她家跑,后来就理所当然地成了她的玩伴。
十岁以前和宋秋茗的相处,乔若言是通过原身感知的。
原身偏执孤僻、喜怒无常,对宋秋茗不好不坏,摔过她的具、骂过她、也让佣人把她轰出过家门。每次大发脾气过后,原身会心生愧疚,补偿给她些东西,乔大海给原身购置的些名牌衣服、首饰、包包都随便她挑选,几乎都是没拆封过的。
十岁那年,陆亦铭来了乔家,宋秋茗跑乔家越发勤快了,跟着乔若言听陆亦铭讲课,还有次被乔若言撞见了她偷偷送礼物给陆亦铭。
当时宋秋茗很慌张,不过她倒是无所谓,还安慰了宋秋茗几句。
少女怀春,对着陆亦铭这个有才有貌的大帅哥,动了心很正常的嘛。
又过了阵子,宋秋茗高考完了以后来了乔家,备了礼物来感谢陆亦铭,她还特意避开了,躲在卧室没有去凑热闹。
然后,乌龙的事情出现了,佣人告诉她,宋秋茗大哭了场走了,好阵子没来乔家,再后来,她就鲜少出现在乔若言的面前了,偶尔有次问起,乔大海还很生气,说是他不许宋秋茗再来乔家了,让乔若言以后别再提这个白眼狼了。
那会儿乔若言还为这事困惑了阵子,现在她明白了:乔大海肯定知道了宋秋茗和陆亦铭表白的事情,如果陆亦铭那时候的身份是她老公的话,以乔大海护短的性格,宋秋茗喜欢陆亦铭肯定是犯了他的忌讳。
“你订婚了?”乔若言看着她手上的大钻戒。
“是啊,”宋秋茗优雅地转了转戒指,“长丰实业裴家的表二少爷的朋友,追了我很久,说是怕我变心,要用戒指拴住我,我呢,觉得他也不错,就答应了。所以说吧,姻缘这种事情,有人硬绑着红线,最后只能自取其辱,对不对?”
长丰实业裴家的表二少爷的朋友是什么厉害的名号?
乔若言有些无语。
她懒得和宋秋茗争论,无所谓地附和了几句:“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祝你以后婚姻美满幸福,甜甜蜜蜜。”
宋秋茗的脸色僵了僵。
又是这样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好像所有的切她都不看在眼里,可偏偏又有人腆着脸把世上所有最好的切都送到她面前,好像那都是她理所应得的。
太讨厌了!
她宁可乔若言像以前样动不动就摔东西、骂人,这样最起码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嘲笑、辱骂回去,好好出口恶气。
现在倒好像是她拳挥出去打在了棉花上,没有半点反应,倒显得她落井下石有点难看。
不行,今天她是特意过来出气的,决不能落了下风。
宋秋茗定了定神,慢悠悠地在床前坐了下来:“听说乔伯伯已经不在人世了,你这下可怎么办啊?我想想都替你难过。”
“你这么关注我的举动干什么?”乔若言惊讶地问,“暗恋我吗?”
宋秋茗笑了笑:“若言,你就别再耍嘴皮子了,现在还有谁会关注你啊?你还以为是你爸在的时候,人人都要捧着你宠着你吗?现在你就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等着别人都来踩你脚吧,你好好说话,说不定我能看在我们从前的情分上拉你把,你说呢?”
“不用了,”乔若言真不想搭理她,“我现在很好,你还是顾着你自己吧。”
“唉,我能理解你,”宋秋茗脸的同情,“你爸不在了,自己的身体又是这样,想再找个男人吧,这都已经离了三次婚了,没人要,怎么办呢?要是当初没有动那种歪脑筋就好了,把那几个好好的年轻人硬绑着做老公,现在呢?只能孤苦伶仃个人。”
乔若言慢条斯理地笑了笑:“总比你送上门人家还不愿意要你强。”
宋秋茗瞬间被她这副轻慢的模样激怒了。
几年前的表白失败、颜面扫地,又被乔大海训斥,是她心里的根刺,回想起来就让她寝食难安。
“乔若言,你还敢提那事!”她的手指着乔若言,“当年你是故意要羞辱我的吧?明知道陆亦铭是你爸给你找的男人,却从来不提,还暗怂恿我追求他!你这人太恶毒了,打小就是这样,打个棒子给个甜枣,别人在你眼里都不是人,只是让你开心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