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要上天(种田青铜时代)(绝歌)_第17章 第 17 章(1 / 1)_驸马要上天(种田青铜时代)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17章 第 17 章(1 / 1)

裴三郎早就想过自己做的这些会让人怀疑,但在这个世界,不藏拙都很难活,藏拙就更难活了。

从这辈子的出身上讲,他确实是镇武侯的亲生儿子,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他的不同之处只是在于有上辈子的记忆,拥有一些比这个世界超前的知识。

他在这个世界的启蒙书是君天说,他们连皇帝是神鸟的后代都要毫不怀疑地去相信,他的这点不同相比起来就算不得什么了。他即使表现出有些不同来,身边的人会关注衡量,他的不凡并没有损及到谁的利益,反而能够给身边的人带来利益,何乐而不为

他的策略就是走不凡的路,然后假装自己不知道自己很不凡。这就像学霸轻松地解开超难的题,然后对着周围的人理所当然地说“这题很简单,一看就会解。”理所当然得让人只会怀疑到是自己笨、脑子跟学霸的差距太大。

裴三郎说“不知道,我没见过别家的七岁小儿,大哥家的大郎还不满七岁。”

实实在在的回答,真实得镇武侯和世子都无话反驳。在他们看来,三郎就是个天纵奇才,既担心他因为不凡而遭至灾祸,又怕因为过度保护使得他没能更好地成长浪费了他的天分。

裴三郎拽着镇武侯的袖子,继续撒娇“父亲,你让我跟着去吧,我一定乖的。只要父亲让三郎去,三郎什么都听父亲的,保证不给父亲添乱,保证不乱说话。若是有不懂之处,三郎私下里再请教父亲就是。”他深深的作揖,“请父亲带三郎去,请父亲教三郎。”

镇武侯回道“容我想想。”喊来仆人,带裴三郎下去休息。

裴三郎心说“即使你们不让我去,我还能自己去。”他有仆从有战奴跟随,进出府又不受限制,等父亲出门后,打着回庄园的幌子自己去京城,他把镇武侯派在他身边当眼线的长随一扣,谁知道等他们察觉的时候,他都到京城了。

裴三郎出了客堂,又去见了镇武侯夫人。

她上辈子死的时候二十七岁,这位大姐生她的时候才三十四,相差七岁。在她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三十四岁还是貌美如花的年龄,四十岁的女人,保养得好的话,正是集成熟与优雅美到极至的时候。

镇武侯夫人今年四十二,头发里夹杂着很多白发,干燥寒冷的气候和风霜吹打得她的皮肤既不白也不嫩,再在皱纹的点缀下使得那张脸比起五十多岁的人更显老态。生过三个孩子,其中一个还是高龄生子,身材严重走样,又因为常年吃肉少素,胖,冬天里一个月都不见洗一次澡,味道挺重。一个女人掌管一个侯府的后宅,侯爷的小妾暖床婢庶子庶女一大堆,都得靠她镇住,那威仪也是很重。

之前老大姐每天日理万机,没有太多时间来亲自带孩子,那也是派一堆奶妈子、丫环、健仆把他护得好好的,唯恐少根头发,每天的朝食、辅食都在一起吃,成天看着。如今他住到庄园,镇武侯夫人时常一个多月见不着人,见到他就给抱住了,一口一个儿地喊。

裴三郎“”大姐,你身上的味儿比较重。大姐,你别喊得这么惨,我还活着好好的。大姐,别这么亲热,上辈子男女混合双打、跟亲妈如同仇敌的心态我还没转换过来。

裴三郎还不能无动于衷,于是赶紧扯起镇武侯夫人的袖子替她擦泪,连声问候“母亲可还好天寒地冻母亲可有冻着母亲在家里一切可还好家里的吃食可爱习惯我庄园里送来的山菌够吃吗”

镇武侯夫人哎哟,小儿子真贴心。她连声回“好,好。挺好,都好。”又握住小儿子养得变白也变嫩了不少的手,把裴三郎的连环问候还回去“我儿可还好天寒地冻的赶回来可有冻着在外可有受委屈庄园里那么差,吃住习不习惯不习惯就搬回来住吧,你还这么小。”

跑业务干销售,与人打交道是基本功。嘴巴不必甜,但必须会说话,能找话题。

裴三郎扶着老大姐到炭炉前坐下,回道“都好。”就从自己赶回来时,有做什么保暖措施开始聊,聊到在庄子上的吃穿住用,聊到自己的壁炉是怎么造的。他自然不能说是山寨到国外的,就说是把炭炉和厨房的烟囱结合起来造出来的。又讲到怎么会想到种豆芽和山菌,“他们都说只有天气暖和的时候才长山菌,豆子也是春天播种,我想豆子和山菌肯定也是像儿子一样怕冷。于是我也给山菌和豆子盖了暖棚生火取暖。山菌和豆子都发芽在雨后,那肯定是喜水,于是勤浇水,就长出来了。”

“冬日缺少阳光,山菌长在树林里被大树遮着,也是见不着阳光的,所以冬日阳光不足,照样也能长山菌。”

“豆子出芽,没有土和阳光,就只能吃豆苗,但也是冬日里难得的菜食了。”

镇武侯夫人听着连声称赞“我儿就是聪明,别人就想不到这些。”

裴三郎说“这得多亏父亲、母亲给我的钱财和奴隶,不然我便是想试着种出这些东西也是不成的。这里有一半父亲和母亲的功劳,往后你们的山菌豆子我都包啦。以后我再发现有好东西,也都给你们送来。”

镇武侯听得心里那叫一个感动,连夸“我儿不仅聪明懂事还孝顺。”

裴三郎拿出公关态度和精神来对镇武侯夫人联络感情,要表达的心意超额完成任务,公关效果也很突出,母子感情进一步加强,之后还跟镇武侯夫妇吃了顿辅食,再回屋休息。

他的内心稍微的有一丝丝一点点的小感慨。

来到这个落后的世界,不管他乐不乐意,习不习惯,至少上辈子不敢奢求的父母兄弟姐妹间的亲情在这个世界感受到了。不算亲密的感情,却让他感觉到那种血浓于水的牵绊,以及身后有依靠的感觉。

他上辈子死了还欠着医院的医疗费没能力还,也没有人替他还。这辈子,有父母支助创业,有家里的关系势力给他依靠。他的身份是镇武侯嫡三子、有家的人,而不是上辈子的赔钱货讨债鬼。

他从不认为他上辈子的境遇是因为自己的性别是女,纯粹是上辈子的奶奶和父母作孽。她的舍友也都是女儿,也没见被父母家人那样对待。赵天赐是儿子,在那个家最终也跟她一样,没有归属感,只有来自原生家庭的心理阴影。她上辈子,从父母、到他们姐弟到最后全都成为输家。她早早地死了,死在最美最好的年华里,赵天赐在充满暴力和威胁的环境下成长,懦弱胆小,从高中毕业就辍学在家,连出门都不敢。她上辈子的父母,女儿没了,儿子没出息,他们只是乡下小镇上的普通人,靠打零工赚生活,到老连个退休养老金都没有,晚景凄凉已是可见。

他最大的感触就是,人活成什么样,得看自己过成怎么样,怎么做人。

镇武侯夫妇用完辅食回房后就换上了裴三郎送的鹅绒袄。

鹅绒袄很轻,穿在身上像没穿,感觉就不保暖。如果不是有手套和袜子的先例在,他们都得怀疑三郎在胡闹,屋子里暖和,若是觉得冷再添衣裘便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就这么穿着了。

夫妇二人穿着鹅绒袄腿上盖着鸭绒毯烤着炭火聊起裴三郎,起的话头就是羽绒袄和毯子。

镇武侯夫人说“听三郎说,他认为飞鸟的衣服就是羽毛,鸟能度过寒冬是因为有羽毛,用羽毛充当麻絮会更保暖。虽然是孩子气,想想也不是没点道理。”

镇武侯只觉得像没穿衣服,有点冷。他不置可否,说起裴三郎想跟着进京的事。

这种宅子外的事,镇武侯夫人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只说“他是男儿,总不能拘在家里。侯爷从披甲人到因功封侯,也是从十二岁披甲进京追随天子,拿一对石锤南征北战打拼出来的。三郎虽然年幼,又不是要去披甲上战场,又有侯爷护着,比起侯爷当年只身赴京的时候可好太多。”

镇武侯想起自己当年。父亲子嗣众多,自己是庶出,母亲是侍婢,身边唯有五个战奴,分家也得不到家财,索性拜别父亲带上石锤和战奴自己上京谋前程去了。三郎像他有主意,敢闯,敢拼,如他当年,他又有什么理由阻止呢

镇武侯点头,说“那便应了他。”他说完感到身上暖和起来,伸手探去,只见鹅绒袄里裹着暖和气热腾腾的。他又摸摸鸭绒毯下,也是一片暖和。他说道“此物当真比麻絮保暖。”

镇武侯夫人说“三只大鹅方才得两件衣服,十只鸭方得一条鸭绒毯,又岂是麻絮可比的。”很是爱惜地轻轻摸着身上的鹅绒袄。即使是侯府也只在招待客人的时候才杀鹅,一年里杀不了多少,三郎的庄园那么小,一共也没几只鹅,竟然舍得连杀三只给他们做袄子,可见孝心。

镇武侯摸摸身上的袄子,又摸摸鸭绒毯,再想想刚入库的三十五具马鞍,满心火热,便觉得小儿子跟着一起进京的要求不算什么了。

于是第二天,裴三郎刚到校场见到镇武侯就被告知准允他跟着进京了,让他准备起来。

他练完武吃完朝食,镇武侯便把马鞍钱给他了。

出手阔绰的镇武侯给了他一箱金子,五两一锭的金子,足有四十锭

亲爹,真亲爹

镇武侯颇有深意地瞥了眼裴三郎。他知道裴三郎一定会把这些金子带到京城去,就是不知道裴三郎会不会拿这些金子做点什么。

裴三郎把金子放好后,就又去找到他爹,这都要进京了,这得抓紧补课。人情世故注意事项是不是该提前告诉他。他便直接问镇武侯,他上京后需要注意些什么避讳些什么,见到哪些人要客气,见到哪些人要亲热,见到哪些人要保持距离,哪些人是千万不能得罪的。

镇武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