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正打仗,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实际暗潮汹涌,天子的健康状况也不是很好,朝廷打仗的事,还得他处处上心,很多事情是没法跟外臣商议,只能找狗萝莉。
太子虽然已经到了懂事的年龄,但毕竟只有八岁,不要说处理朝政,要打他府上的两个战奴,府卫都直接当成了耳旁风。
太子有时候行事也是让人一言难尽。
这是长公主府,太子来这里是客,强闯他俩睡觉的院子,打他的战奴是几个意思他们俩可没给太子管治长公主府的权利。
八岁大的孩子,正是难管的时候,搬出宫开府之事,姐弟俩生了嫌隙,现在成天鸡飞狗跳。
太子觉得姐姐出宫开府就不向着他了,经常来找存在感。狗萝莉是个狗脾气暴脾气,姐弟俩说不了几句就能吵起来,把太子怼得不要不要的,甚至还有打起来过。狗萝莉把太子揍得嗷嗷大哭。
羽青鸾姐弟俩的这点事在他的老丈人眼里是真的纯属小打小闹,老丈人是把自己的兄弟连同嫡亲叔叔家干到团灭的猛人,在羽青鸾姐弟感情好不好这事上,他是佛系的。反正注定他们姐弟俩将来要隔很远,中间还有n多累世公侯们,那些都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到那时姐弟俩想打起来都不太够得着。
裴三郎没法劝也没法说,只让狗萝莉保护好自己,也看好太子,别让他被有心人利用。
羽青鸾点头,什么都没说,但那态度很明显,太子如果要作妖,干他。
九月底,裴三郎出发了。
除了天子给他的亲随军外,他把裴六、裴七也带上了,还有自己的贴身小厮带有一百名战奴跟随,他的那些大大小小管事、庄子里养来保护他的战奴、名下的所有产业都交给了羽青鸾。
成了家的人,跟单人汪是不一样的,出门心里会有牵挂。
他会想尽可能地把她安顿好,哪怕她有个天子老爹、位高权盛,可她又不是万能的,毕竟才十七岁。
羽青鸾在宫门口送走裴三郎,转身就见自家老爹和自家弟弟一起看着自己。
她面无表情地问“看我作甚”
太子问她“皇姐,你不哭吗”问完,昂首挺胸地看着她。城楼上呢,众目睽睽,你敢动手吗。
羽青鸾淡淡地瞥他一眼,问“昨日到的战报看完了吗”
太子说“自是看完了。”
天子没理他俩,转身下了城楼,往天凤宫去。
羽青鸾扔给太子一句,“天凤宫议事。”走了。
太子迈着小腿短,开开心心的快步跟在自家皇姐身边。姐夫出征,没有人跟他抢皇姐了,真是太好了。
羽青鸾走出去一段,眼角余光瞥了眼身后的小矮子,捞过来看了眼有点小淤青的额角,嫌弃地说“哭得那么大声,本宫还以为你伤得有多重。”
太子理直气壮,“没姐夫挨打时叫得惨。”
羽青鸾冷冷的扫他一眼,转身往天凤宫去。
山高路远,前线的战报最快也是半个月前的了,偶尔遇到连日暴雨或其它意外情况,拖延月余也是常有的事。
打仗,由来都是有输有赢,交战之地的城池易主频繁,打到现在,处于交战状态的城池有二百多座,天下几乎各封地都有抽调披甲人和战奴。
各封地的人调去前线增援,粮和人都跟着去了,不能让封地失去驻守,又要扩招披甲人和买战奴。驻守各封地的太戍府是直属于朝廷的,在封地供应不上时,其兵甲粮食都由朝廷出,他们补充兵源的粮晌、武器兵甲也都得由朝廷来出。
即使有裴曦的肥田法和蓄水法种地,各地作物收成增产,面对二百多座城无收成,以及打仗的消耗,朝廷和各封地都在往外掏钱掏粮出人。这打仗,打的是家底。
战事持续得越久,越伤大凤朝的元气。
羽青鸾甚至怀疑有人在故意拖延这场战事,至于到底有没有,战报中很难看出确切端倪。战场的实况跟呈来的战报、以及探子汇报的情况时常都是有出入的。探子看到的并不全面,战报汇报的,有欺报、瞒报,还有贪他人之功,实战情况,除非是亲上战阵的统帅,否则即使连参战者本人都很难一窥全貌。
至于后方的粮草调度就更是
在裴曦给她补课之前,她只能初步掌握各封地的大概产出情况,能看出粮草消耗,知道缺粮了,需要从别处调来。裴曦给她上过课,她才知道看似很轻松的调粮背后是由一个个产业链在支撑,包括交通这些不在朝廷的手里,在商人的手里,瑞临长公主通过太商府,依靠商业运作的方式,把它们调度运转起来,转化为朝廷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