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去看过了，虞心苒真会那么以为，然后像刚刚那样去嘲笑顾司叶。

事实证明，没有什么事是能影响到他的。他是那种刀架在脖子上，依然能做到临危不乱的人，除非——

虞心苒敛了敛眸，耳边回荡起一句句话。

——要我吗？

——还生气吗？

——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些话，虞心苒从来没有想过会从顾司叶嘴里听到。而且说出来的时候他所流露出的那些眼神，不是装出来的。

很纯粹，很自然。

让她感受到，他是真的喜欢她。

…所以。

……大概。

………也许。

她是不是应该。

去试一试？

*

答应了付女士，虞心苒去接豆豆放学。

本来，她是不打算把医闹事件告诉豆豆的，免得她担心。

奈何她在网上看到了，只能简单说了一下，重点突出顾司叶没有受伤的事实。

豆豆向来乖巧懂事，做了作业喝了牛奶，安安心心地上床睡觉。

次日是周末。

虞心苒叮嘱豆豆待在公寓里别出门，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去医院看顾司叶。

中途去了昨天去的那家花店。

店里的老板娘是个自来熟的，看她又来了，热情地迎接:“今天想买什么花？”

虞心苒扫了一遍满屋子的花花草草，斟酌片刻，问:“有表达我同意了或者我给你一次机会这种意思的花吗？”

老板娘开花店好多年了，见识过各种各样的顾客和无数要求，这种另类的要求是头一回听到:“姑娘，你是要送给什么人？”

虞心苒张了张口，沉默了会儿，又抿抿唇:“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老板娘了然，挑了一束的小白花出来:“这是玛格烈菊，能将你的感情完全表达出来。”

*

“我说的没错吧，你们偏偏不信。”

“原来顾医生真的……唉，果然不该粉cp吗？”

“可是顾医生之前不是实力护妻吗？怎么才几天就变了？”

……

进了门诊部，虞心苒看见几个护士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隐隐约约中听到“顾医生”三个重复的字眼。

有过一次经历，她没有放在心上，直接往楼上走。

楼上同样有聚在一起的两个护士在窸窸窣窣说着什么。发现虞心苒从楼梯口拐进来，不约而同地闭上嘴，各做各的事去。

四周倏然静下来。

虞心苒捧着玛格烈菊走向顾司叶的办公室，脚步不自觉地放慢。

一步又一步。

稳稳的。

有种奔赴刑场英勇就义的感觉。

最后一步走完，包着玛格烈菊的纸发皱了，露出一小片淡淡的湿痕。

虞心苒站在门口，深呼吸一口，换上自信的笑脸，抬起手伸向虚掩的门。

碰到的前一秒，一个声音从门缝里漏出来:“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清甜中带着娇软，像是在对着自己的男朋友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