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尚还拿着高脚杯,言柚晕晕乎乎地往方淮给她指的方向走。
她其实不算是两杯就倒,只不过是今晚喝得确实有点多,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了,在场那么多个模特,非要来找她喝酒。
弄得她现在有点儿反胃,虽然不算很严重,但总归是不舒服的。
言柚上了个洗手间,本来想在里面清醒一下,结果这家酒店的洗手间压根就不通风,没法醒酒。
扶着墙壁走了一小段路,反胃的感觉越来越重,重得她想要冲回洗手间内好好吐一顿,可她一想起脸上还有妆,就又强行把反胃的冲劲给憋了回去。
要不然……
她看着通往宴会厅的一整条的客房长廊,随便挑了间看上去最大的、掩着门的进去。
这间房就在走廊尽头,门比其他几间房都要大上一些。
睡一觉就行了,边往前走,言柚边飘飘忽忽地想,说不定睡一觉醒来就不想吐了。
反正她也没有睡过这么高级的酒店,就……借这个机会睡一下,而且她现在有钱了,大不了明天起来把房费给了。
房间里面没开灯,暗沉沉的,只能看见里面一星半点的火星,就在床的边缘。
言柚没有房卡,索性不管了,将门‘嘭’一声砸上,径直仰面往宽大柔软的床榻上一倒——
仿佛跟床榻有什么联动按钮似的,整个房间倏然间亮了个通透!
光线刺眼,言柚下意识抬起一只手臂挡住眼睛,很快周围也暗了下来,身边的床榻重重往下一塌。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冷如冰窖的嗓音,染上了浓浓的嘲讽和轻蔑。
下一刻,她的手臂被人一把扯下,男人微凉的手捏起她的下巴。
“你们做家教的都这么不知羞耻?”
‘不知羞耻’这四个字被他咬地极重,像是在嘲笑她的不知所谓,以及厚脸皮。
“我倒是小瞧了你,居然还能被louis签下。”
景清让轻呵了声:“可惜你算盘打错了,就算进了vague,也不会有机会见到我。”
说着,他慢条斯理地松开手指,转而轻柔地、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脸蛋。
“因为你,不够资格。”
他极为满意地看见言柚的眼神呆滞了瞬,接着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绯红。
那绯红一层接一层地渲染,在淡黄色额的灯光下显得尤为暧昧——
当然,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或许更应该称之为‘羞耻’。
景清让是真没想到她居然会追到vague来,更没想到她真有两把刷子,不仅能进入新品发布会,还能得到眼界比天高的louis的赏识,与他签订专属合约。
louis明显是要收她作徒的意思。
奈何他从以前刚请louis来vague坐镇的时候就没有再管过这方面的事情,再加上louis心气高,他没有必要因为一个讨厌的女人损失一名左膀右臂,这时候也不好出面管这件事。
只能由着louis签下她。
本想着既然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就算了,以后跟他也不会有什么很大的交集,签了就签了,只要不做什么太过火的事情——
可惜事与愿违,今天,她将自己主动送上了他的床。
“我……”
言柚看上去想要辩解,却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我’了两声,忽的又闭上了嘴。
“言柚,我最后跟你重申一次。”
听她哑巴了似的喃了两声,景清让再也没了耐心,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我对你这种不知羞耻的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眼神里流露的是刺骨的寒,面无表情地转了转腕表。
“所以,请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我、我不是……不是……”
闻言,言柚又磕磕巴巴说了几句。
大概是要做最后的挣扎和解释,说出口了发觉自己的辩解过于苍白无力,从而卡在喉咙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景清让所剩无几的耐心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修长的手抓住她的衣领,用力扼住,一把将她从床上扯起来。
然而,就在他要对自己的宣言付诸行动、将言柚直接从套房里扔出去时,一只温热的手突然反过来揪住了他的衣领。
仿佛是隐忍到了极致,脸色从没有那么难看过,她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人猛地往自己身上一扯——
尽数呕在了他的身上。
景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