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是什么奇妙的缘分,系统快速浏览了一遍自己找来的剧本,感叹一句这是个什么小妈文学
这剧本是说相声写的吧,怎么净是伦理哏
[这会影响宿主发挥嘛]
[不是什么大事吧。]
治鸟得了答案就不管了,他的任务侧重点是画展,其他都是次要的。或许原身对那人有几分怨恨,可是治鸟却是没有的,勾栏院本就是一处练情场,痴迷、妄念、执着、失落,太轻易得到总是会心生厌倦呢
治鸟随意坐在窗沿,尤慎原本想着美人衣衫半解是最美的,可是他坐在那里时,从未扣起的第一枚纽扣泄露出的春色太过美好,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师兄是在想画展的事情嘛”
这几日几乎是尤慎过得最颓靡的日子了,每天连门都不出,做饭有保姆帮忙,整日跟在治鸟身边。他就是他的缪斯神,尤慎觉得自己当初花费大价钱打造这座居所简直是最正确的决定,这里就是他们的奥林波斯山,供他们没日没夜地赏玩。
大部分时间里,治鸟都在准备自己的作品,尤慎则坐在另一处,互不干扰,整个房间却偏偏透出软化心底的温情,像是整个世界都加上了一层柔纱滤镜。
尤慎见过治鸟的画,他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只觉得果然只有师兄这样的人才能画出来,一笔笔,连发丝都流淌着多情的俗世之人呐
就像师兄从来不曾拒绝过他刻意亲近的举动。
“是呀,前几天跟馆长稍微联系了一下,估计下个月月初有时间,我得赶紧把作品准备好呀”想到这里,治鸟皱了下眉头。他对这个世界了解不多,一开始只把办画展想得过于简单了。
难道不是只有一个场地和几幅作品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嘛
如今看来却不是的。
光辉闪耀背后永远有财富的堆积,一个合适的筹码是双方谈判的根基,而这个筹码,治鸟深刻的明白,正是指自己。
没有一场无缘无故的投资,他需要向对方表明自己的潜力,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除了作品之外,还有以他的身份能够吸引来的客人。
或许他的确需要一个合适的策展方了,有这两方面的压力几乎让他无暇顾及其余琐碎的事情“你认识什么比较不错的策展方嘛”治鸟懒洋洋地向后靠在尤慎身上,“不小心”蹭到他的肩膀。
“有的有的”尤慎连忙点头,像从前每一个迷恋治鸟的客人一样,无法拒绝他所有请求,“这方面就交给我吧,师兄是不是还在头疼邀约人”
刚毕业后的画展,为了打响名气是会邀请一些名流画家前来品评的,通常都是提前沟通好的,下嘴留情,挑出优点作为给后辈的鼓励。这方面,导师已经答应帮他联系一些老朋友,过几天还要去登门拜访一番。
如果品评人能够多一点,那就更好了。
就像他们那时代的风尘女子,为了给自己声名造势,会不遗余力地去邀请有才名的客人,让他们为自己题诗作画。
不过那是地位较为低下时会做的事情,越是等级较高,情况便愈加相反,在这一点上,烟花之地堪称是最刻薄现实的世界了。
同样的手腕,治鸟没有刻意去使用,效果几乎立刻在尤慎身上体现出来。
不知为何,他对这位师兄的事情格外上心。
关于举办画展这件事,他作为同行自然懂得其中的门道,看到师兄为之头疼的样子,只觉得理所当然辰师兄一心扑在绘画上,对这样的人情世故捉摸不透也是情有可原,况且今日相处,对方真心实意地照顾在绘画上天赋较差的自己,自己也该帮帮忙。
“放心好了,我认识一些人,应该能够帮上忙,你只管筹备作品就好。”他从背后抱住治鸟,手指描绘着绘板上婀娜的垂堤柳,“我帮师兄联系就好。”
那就多谢了“我下午会出去一趟。”像是向丈夫报备行程的好妻子。
“有些意外,你会约我出来。”治鸟来到上次随意走到的小型游乐场门口,对面是并不算熟识的女人。
“听说你要举办个人画展”乔溪是带着目的来的,她跟丈夫绝对不会是协商离婚,那个人她明白,说得好听叫资本家,说得难听就是个守财奴。
从前她以为家里人不会支持她离婚,在他们眼里自己是个小姑娘,的确是不太懂商场上那一套,是可以舍弃的家族弃子。
没想到她的家人竟然是误以为自己同丈夫关系融洽,从来没提过,有那么一叠证据在手里,她现在的情况变成了“全世界都求着她赶紧离”
她最近总感觉自己的人生似乎变得哪里不太对
果然一家人还是要多沟通交流。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要来答谢一下治鸟,对方离开地干脆,还把她离婚案的重要证据想都没想直接给她,大大加速了她律师们的工作效率。
“那些资料上也有你,恐怕你没注意到,我知道你是学艺术的,”离开那个压抑的环境,乔溪整个人都精神焕发起来,她也是个名门闺秀,确认有家人在背后支撑更多了几分矜傲自信,“本市画协里,我也认识几个人,吴老师在这个圈里也是个大拿,我把你社交网页上的作品给他看,他觉得挺好,有他帮忙,以后想市场化也是很容易的。”
这的确是个意外之喜,治鸟只是想着离纷争中心远一点,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
“我见过许多原配,”治鸟斟酌着,换上这个时代习惯用的词汇,“很少有你这样还会回头答谢小三的,虽然无意,我的确曾经是个第三者。”
“问题不在你,我们是没有矛盾的。”如果是以后到了不能离开对方的情况,乔溪或许会像她见过的其他太太们一样,对小三死缠烂打,可是现在她的利益因治鸟得以保全,她自身更是清楚,究竟谁才是需要担责的过错方。
这边治鸟跟着乔溪去拜访画协的前辈,另一边尤慎则难得跟自己名义上的侄子联络起来。
这时候他就忽然恨起来,怎么自己当初选择学画而不是继承家业了,如果他没有学画,就可以不用拜托他人,直接把辰师兄放在那座房子里,然后帅气地对手下说“听见没,辰师兄的画展,都安排了”
当然,这都是他自己不靠谱的想象,家里干什么发家的他清楚,只不过他这一支完全不沾染那些生意,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指挥人的。
说白了,他这一脉是当初专门留来“洗钱”的,后来那边的生意作为重点打击对象,这边资金链循环又太过于良好,长辈们脑门儿一拍,干脆利落地转了行。
他是家里说的“完全纯白”的一代,原本尤旬也是,可是有些事情还不能放手那么快,才耽误他一直拖着。戏剧性美化一番,就是牺牲了他自己本该纯白的命运染上漆黑,同龄中对他也十分尊敬。
可是尤慎巴不得离这个侄子远一点,他总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非常不对劲,那些关于他私生活的传闻也令他十分反感。
可是他不知道这次联系会让他如此后悔。
“辰治”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先是上扬,然后仿佛恍然大悟一般,“是他呀”
这可为难了,按理来说,尤慎应该是他的下一位想要染指的对象,倒不如说自己当初看上辰治,就是想从他身上体验尤慎的感觉,结果没想到只是送过几次礼物,就把对方变成了一条唯他是命的狗。
尤慎看他既忌惮又不得不求着他的样子,令尤旬十分满意,可是他竟然是为了一条他不要的狗,那就不太好了“怎么,你也看上他了嘛”虽然不想要了,可是辰治那张脸确实好看。
身后的助理一脸冷漠,似乎对一切恍然未觉。
“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小叔叔专挑我不要的,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吗”
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