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带着一些不可对外人道的私密来的,当他提出要求,出乎意料遭到了拒绝,同时也在导演眼里看到了惋惜。
秦循自然理解这种狂热,没有人可以拒绝表演中的治鸟,恰如他当初的迷恋。说不定对方早已忘记了他是谁,秦循看向窗户玻璃,模糊的倒映着他的模样——年轻、英俊,是足以迷倒年轻小姑娘们的帅气,或许还要带上一些男孩子。
即便如此……
“不,秦先生,其他要求都可以,唯独这个。”
“我现在是你电影的投资人。”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化妆间,里面的男人刚上完妆,有点浓,但镜头吃妆,最后效果必然很好。
他看见男人手里夹了一根烟,意思意思在唇边摆了一下,不过口。烟酒不沾的习惯,作息时间良好,这都是他曾经调查来的资料,因此秦循也不再碰烟,怕他不喜欢。
美人手里的烟是烟吗?
本是微不足道的死物,被治鸟纤长的两指夹着,郁郁袅袅地吐息,连变幻莫测的形状都在为他平添色气。
因他的色而鲜活。
要如何才能将他锁起来?
他也曾尝试过,像任何一个金主一样,开出价码,带上鲜花,得到的是一个毫不留情的拒绝。所幸他后来知晓,这样做过后被骂回去的不止他一个,似乎有点儿心理平衡了,后来就有了那个群。
像是一群求而不得的大傻子。
其实他们之前做过不少事情,毕竟,金主总是有权利做许多事情,比如,稍微干预一下资源。他知道原身之前的经纪人在做什么,每个人都有难处,何况一个四十多岁、上有老下有小的人。
能够从“售卖”艺人的过程中捞取多余的油水,在胆战心惊做过几次后,胆子自然就大起来。
然而意外的是,他以为原身仍旧会忍耐,顾念旧情不轻易离开。谁知会突然发布消息,随后就被金纪带走。
其他人似乎也不满他的独占行为,却不阻止,还不是同样的想法。
“如果我加钱呢?”秦循注视着男人,“我这边也有不少艺人可以推荐给你,最近新来的绍尔就不错。”
“秦先生,那毕竟只是个流量。”
“我看你的剧里似乎就缺几个流量,”秦循可不管这些,“不过我认为,让他在这里多玩几天也未尝不可。”只要不被其他人看到,之后他会把海报、定妆照跟单人部分买下来,“你还能多赚一笔,临时换演员也能免费吸引一波热度,你们不都是这么干的?”
他撂下话就走,毕竟这样的条件没什么可拒绝的。
只不过不是离开,是朝着治鸟的方向。
治鸟正坐在单人沙发上,红丝绒表皮嵌着假钻,相当常见的款式。他坐在里面,凹陷的弧度与沙发扶手连在一起,似乎将人牢固地拥抱在怀,哪怕此刻的治鸟,动作上故作潇洒。
然后一双手从背后伸出,一只捂住他的嘴,尾指刚好扣住下巴,隐隐抬起,另一只则落到胸口,以不容拒绝的力道向后按压。
突发状况令治鸟错愕一瞬,看到旁边的导演没有表示,心想大约是新加入的动作。不太专业的职业素养让他冷静下来,目光重新落回前面的镜头。
仿佛天生就精通美与色的表达。
更像了,如同银杏树叶一样的陈煜,用一丝细细的梗连着枝桠,飘摇欲坠。
刚拍完定妆照的女主演在一旁重新做发型,留意到这边的情况还小小被惊吓到。换她突然被背后伸出的一双手缠住,怕不是能立刻被吓到一蹦三尺高,赫前辈的职业素养是真得好。
看到摄像师比了个结束的手势,治鸟放下交叠在沙发上的腿,伸手想拿下捂住他嘴巴的手:“请问?”手握得太紧,他不仅没能拿开,甚至有些不太舒服。
其实这样的动作很暧昧,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如果是治鸟自己,他不介意亲吻对方的掌心制造些许痒意,然后用无辜的眼神凝视对方,直到两人中的谁先不好意思地缴械投降。
然而秦循只在乎从掌心传来的温度,他轻微挣扎时的呼吸:“你好,好久不见。”
“您是?”
“忘了我的名字…”秦循笑起来,手下的力道松开,被治鸟握住手腕拿开。他一点儿都不意外,早就想到自己可能被忘却,此时治鸟略微迷惑的神情反而愉悦到他:“秦循,我投资了这部电影,刚好有空来看一看。”
这就有意思了,治鸟礼貌地回应。
秦循,这个名字治鸟有点儿印象:在系统给出的剧本里,绍尔一开始似乎就跟他说不清道不明,可惜到最后也没发生什么,似乎只是当做员工对待。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绍尔曾为此伤透了心,反而成为他努力追求事业的助推剂。
所以那些婉拒,难道是因为原身?
治鸟并不记得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
就连赫纫也不记得自己从前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记得自己的确被对方囚禁过很长一段时间。他本来就深居简出,平时基本没什么动态,连圈内八卦都等同于没有。被前经纪人送到秦循手里,谁都不说,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发现。
那段时间真得很崩溃,赫纫觉得自己似乎是个不存在的人,没有人会寻找他,没有人会联系他。家里人也更加关注做“正经工作”的兄弟,倒不是对他忽视或是怎样,赫纫知道自己的家人很关心他,只不过赫纫怕自己不小心惹事殃及家人,有意地减少了联系。
报喜不报忧的性格,许多事情并不愿意对亲近的人说,只是自己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