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点没滋没味的嚼着嘴里的鸭肉,他忽然转过脸,对任深问道:“她多大?”
“前段时间刚过完十八岁生日。”任深有问必答,依旧笑意盈盈的:“对了,那场生日会网上有,沈家大小姐的。”
那场生日会?饕餮眼珠子缓缓转了两圈,猛然站起,伸手抄起一盘菜就想往任深身上扔,半路想到小姑娘还在又强行住了手。
他就保持着一手端菜一手扶桌的姿势,怒而质问:“糟老头子你又骗老子,你跟我说那新闻上是同一个人?”
任深看着差一点就原形毕露的凶兽,翻了个白眼:“我可没这么说。”
饕餮狠狠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把老朋友打死的念头,重新审视眼前的小孩。
十八岁。
真的还是个幼崽呢。
也难怪老东西跟的这么紧了。
原本想要问问对方到底是什么原形,竟然还有舒缓情绪的能力。不过想到自己之前才把人吓到,现在又问这种事情也许会不太礼貌,饕餮愣是忍住了。
难以想象,他的世界里还有“忍”这个字。
一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沈恬终于心满意足的喝到了这几个小时以来的第一口水。清凉的茶水从喉管划过,浸润肺腑,抚平一丝干渴。
清凉的感觉让她舒服的眯了眯眼,一双黑亮的眸眯成了月牙形状,透露出小崽子此刻的心情。
原本还因为按捺情绪而有些不爽的饕餮盯着看了几秒,眼角一扬,竟完美展现出了同款表情。
感受到对方的愉悦,自己竟然也会变得愉悦起来。
饕餮忽然发现,他好像明白任深为什么要认这个崽崽当孙女了。
昙花镇,天色渐暗。
火红的光轮缓缓沉入地平线,晚风徐徐,红黄交织的晚霞布满了半个天空。
天空下方,是一块块规整漂亮的花田。每到子夜十分,这里将绽开最美的花朵。
哲学班大一的学生陆陆续续游玩归来,躺在自己的房间中休息。
陈子然来到一扇房门前,伸手敲门,没人应。她又喊道:“舒雅?”
依然没有人开门。
“怎么了?”旁边房间的人听到声音,出门来看。
陈子然无奈晃了下手中的打包盒:“之前舒雅不是说身体不舒服,想先回来吗?我给她带了饭上来,但是敲门没人应。”
“那可能是睡着了吧,没事你把饭放下,然后发个消息告诉她一声。”那个同学出主意。
“也行。”
陈子然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办法,就照做了。
没了白天的光照,夜晚的洞穴内显得更加幽深、寂静,像一个荒废已久的废弃之地。
舒雅站在洞内,打开了手机的照明灯。
陈子然的信息赫然出现在屏幕上方,被她选择性无视了。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她鼓足勇气,迈开脚。
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
凭借着手机灯光的照射,她很快就找到了上午来过的地方,也看到了那个被踢翻的木箱。
惊喜的表情出现在舒雅脸上,她按住因为激动而“砰砰”直跳的心脏,快步跑了过去。
结果,伸手拎起,箱子的重量很轻,完全不是古剑该有的重量。
舒雅内心骇然,连忙将灯光照到箱子里,只见里面空空如也,原本摆放在内的古剑早已没了踪影。
舒雅愕然,一直到走出洞穴,她都还是失魂落魄的。
不可能的,怎么会呢?
古剑中午明明还在这里的,怎么会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呢?
没了古剑,她做白富美的梦,岂不是永远不可能了?
舒雅死咬着唇,眼角因气急而溢出两滴生理性眼泪。伸出手,将眼泪拭去,看着漆黑的天色,她只好垂头丧气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结果,刚拐过弯,她忽然看见前方的草丛中,站着一个人。
舒雅吓了一跳,定神细视才发现,那人竟然还是熟人。
而且正是她暗恋许久的对象——张丛。
两只手绞在一起,舒雅感觉自己更难堪了。她忍住情绪,不敢让张丛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然而,就在她绞尽脑汁想着到底要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时,张丛突然开口了。
依旧是熟悉的嗓音,却不似白日那么爽朗,而是带着一丝凉凉的味道:“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劝你一定不要动那个东西。”
舒雅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问:“什么东西?”
张丛却像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只是敛下眸,似乎回忆起了某种可怕的事情。
“那柄剑……”
“一定不要碰它!”
“他会控制你的情绪,让你变得不像自己……”
他的声音还算平稳,却带着显而易见的痛苦和不易察觉的恐惧。
“我前天在另一个地方摸过这柄剑,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昨天,它甚至让我感觉,我可以为一个女孩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