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看到有人高举手机，卫宫士郎心头闪过两个大字，对不起了飞鸟，我辜负了你信任。要恨就恨你模仿的那个中二病小学□□！
“会出现在明天的头条上吗？”间桐慎二喃喃的说。
用什么标题呢？
震惊！一高二学生精神错乱，爬上门头试图自杀！
被逼疯的学生！教育改革刻不容缓！
内容是什么先不说，只凭这一张能秒杀所有男爱豆的脸，就能引起轩然大波，然后记者来采访，会有星探来发掘……
“飞鸟，你要红了。苟富贵！勿相忘！”间桐慎二仰着头对冷若冰霜立在门头的飞鸟说。
卫宫士郎试图攀爬上去把人弄下来。
一道黑影飞过，赶在抬着手机的人按下拍摄键前，糊在了飞鸟脸上。
是一件黑风衣。
与黑风衣同时出现的是叼着香烟的中年男人。
“爸爸！”卫宫士郎松了一口气，飞鸟有救了。
“抱歉抱歉，家里的小孩在闹着玩。”卫宫切嗣笑着解释，揽着少年纤细的腰把人抗在肩上，转眼就越到了墙的另一边。
“得救了！”卫宫士郎劫后余生的摸着胸口，“要进来喝茶吗？慎二。”
“不了，”间桐慎二摆摆手，一脸虚脱：“我要回家休息一下。”
“放开本王！切嗣你这个杂修！”被抗在肩上的飞鸟疯狂挣扎，“不许用你污秽的双手玷污王的光辉！”
“听话一点啊，王。”卫宫切嗣拍了一下飞鸟的屁股。
被扛在肩膀上的王安静了几秒后，更加疯狂的挣扎了起来。
“王不会放过你的！”王感觉被冒犯到了，还被冒犯得很厉害！“树之宝库！”
空间波动，荡起一片绿色的光芒，犹如一圈圈涟漪，无数锐利的武器从涟漪中心缓缓探出。武器并非金属，也没有杀意，长着翠绿的叶子，宁静而平和，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长成了武器模样的树木。
不会让人感到丝毫威胁，反而想要亲近。
变化在武器完全自绿光中脱离后瞬间完成，褪去无害的外衣，泛起金属光芒，成为了散发着寒气的利器，对准了胆敢冒犯王之威严的人。地面钻出无数藤蔓，扭成锁链缠住了卫宫切嗣的脚。
卫宫切嗣拿掉糊在飞鸟脸上的风衣，从口袋里掏出了某样东西在飞鸟后颈刺了一下，揉揉他软软的黑发，“冒犯了，王。”
高傲的王安静闭上了眼，睡过去了。
“没事了吗？”卫宫士郎看着四仰八叉睡在桌边的飞鸟，想了想把他塞进了被炉里，只剩一颗脑袋露在外面，微张着嘴，唇角有可疑的晶莹。
“醒过来就没事了。”卫宫切嗣盘着腿坐在飞鸟身边，咬了一根烟点燃，替飞鸟撩开了黏在额头上的发丝。
“什么声音？”头顶传来细微响动，卫宫士郎仰头看天花板。
卫宫切嗣吐出一口烟，“是老鼠吧。”
“冬天还这么活跃。”卫宫士郎放下书包，拿过围裙穿好，“我去做饭了爸爸，田姬夫人今晚有约会，我们吃寿喜锅怎么样？飞鸟说他想吃这个。”
“那就吃寿喜锅好了，辛苦你了士郎。”卫宫切嗣将半截烟在烟灰缸里按了按，“我上去看看老鼠。”
窥视田姬财产摸进家里的‘老鼠’有四只，尸体堆在浴室里，卫宫切嗣拧开水龙头，冲掉手上的血。为了不在家里弄出声音吓到孩子，他没有用习惯的枪械，匕首近战溅了满身的血。
唰——
浴室的门被推开了，千山飞鸟站着门口，静静的看着他。
鲜红的血液浸泡着一地尸体，外翻的皮肉，狰狞的伤口，卫宫切嗣闪身到门口挡住了飞鸟，湿漉漉的手捂住了飞鸟的眼睛。
“别看。”卫宫切嗣揽着飞鸟的肩将他按在自己怀里，“抱歉，吓到了吗？”
飞鸟仰起头，缓缓伸手摸了摸卫宫切嗣下巴的胡茬，歪了歪头问：“可以吃吗？”
卫宫切嗣楞了一下，想起今天是满月。
“我好饿。”飞鸟蹭了蹭切嗣，湿漉漉的眼神满是希冀的看着他：“给我吃吧。”
卫宫切嗣神情复杂，他能轻易取走这些人的性命，却无法淡定的看着飞鸟将尸体吃掉。
这提醒着他，飞鸟是异类。
“饿得要死掉了。”飞鸟吸吸鼻子，身上散发着悲伤的气息，“切嗣——”他伸手勾住卫宫切嗣的脖子，毛茸茸的脑袋不停在对方胸口蹭着，软软的声音不停向他撒娇：“切嗣——给我吃吧。”
没有人能拒绝千山飞鸟。
至少飞鸟从来不会说想要吃活人，卫宫切嗣安慰着自己。他低头将在飞鸟头顶可爱的小发旋上轻轻吻了一下，“去吧。”
得到了允许，飞鸟赤脚踩进浴室，白皙的双足没入鲜红中，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并不为浴室中的血腥而迟疑。
活着的人类是可爱的人类，是同学，是朋友，死掉的人类在他眼里，只是能够安抚自己饥饿的养分。
站在一地血污中间的少年依旧纯粹无暇，清澈的眼眸不会沾染任何污秽。乖乖的伸开双手，任卫宫切嗣微微发抖的手将他的衣物一件一件除去。
纤细白皙的双腿化作盘根错节的藤蔓，转瞬占领了整个浴室，将浴室中的尸体与鲜血掩埋，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嫩叶，簇拥着少年。
藤蔓蠕动着，少年闭目轻轻喘息着，嘴角带着餮足的笑意，赤身置身交错的藤蔓间，宛如林间的精灵。一股树木独有的淡淡香气在浴室缭绕。
不过片刻，少年睁开了眼，带着水汽的碧绿眼眸比新叶还要柔软，蒙着一层水雾，张牙舞爪四处延伸的藤蔓收了回去，化作少年修长的双腿，朝着卫宫切嗣轻轻笑了一下。浴室变得干干净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卫宫切嗣扯过挂在墙壁上的浴衣，走到少年身后替他穿上。浴衣不太合身，三分之二的手掌藏进了袖子里。
浴衣是夏天的时候量身定做的，参加烟火祭的时候，飞鸟穿着还很合身。只过了一个夏天，飞鸟的身体缩小了这么多……
卫宫切嗣从身后紧紧搂住飞鸟，将头埋在少年脖颈间，没有时间了……
“切嗣？”飞鸟眨眨眼，眼中的水雾褪去，恢复清明的眸子看了一眼四周，低头扯扯身上松垮垮的浴衣，脑子里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站在门头上自称为王。
少年嘴角爬上一丝苦笑。“我的病又犯了吗？”
感觉环抱着自己的手臂收紧，沉默在小小的浴室里蔓延，飞鸟抬起手，往后摸了摸切嗣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