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溯暗暗想笑,她这是被姐姐调戏了吗?
那些争先恐后跑出来的羞意和雀跃被妥善掩藏,她面容冷静地回到座位。
见她坐好,湛榆也跟着入座,歪头问道:“怎么不喝?”
“还要看着我喝吗?”
“当然。”
知道她心里那点小九九,崔溯选择了纵容。
吸管插进去,香醇的味道汇聚在舌尖,她故意勾着粉嫩的舌头往唇角舔了舔,细心地发现姐姐眸色有了一丝深沉。她觉得有趣。
“你也想喝吗?”
湛榆摇头:“没有。”摊开课本,趁着早晨头脑清醒温习知识点,对躺在桌膛的情书视而不见。
崔溯很满意她的反应,不愧是她迷恋的姐姐。
内心暗涌波澜无声无息,不说一句话,貌似无懈可击,基于对她多年来的了解,她似乎能窥见姐姐缓缓升腾的欲念。
除去网络上的交集,她见到了更真实更诱人的姐姐。
有多正经,就有多诱人,慢慢地,崔溯竟开始期待她的占有,不禁幻想:到了那时,姐姐会给她更大的惊喜吗?
湛榆叹息着翻过两页书,她该怎样才能让阿溯答应做她的女朋友呢?
吃过早饭,来教室的人慢慢多起来。
高三复习快要进入尾声,老师在讲台尽情挥洒热情,底下学生奋笔疾书,不管听没听懂,都没闲着。
昨夜得知姐姐的身份,崔溯兴奋得一宿没睡好。
这会她困得眼皮发沉,偏偏是个好强的性子,脊背直挺,要不是察觉到她眼神涣散,湛榆都要以为她的漂亮同桌听课有多专注。
她一心二用,闻着身侧蔓延的冷香,余光将那姣好的侧脸收入眼底。
梦境的淋漓春雨席卷而来,她动了动喉咙,看着崔溯平直的锁骨,视线下移,柔软处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长无尽头的一眼,她确切领略到崔溯的美好,鬼迷心窍地拽了拽她袖口。
半睡半醒,睡意朦胧。崔溯神情嗔怪,想也没想握住湛榆的手揣进自己衣兜。
被她握着的感觉很好,湛榆没吱声。试探着,一点点反握住她的掌心。
上午最后一堂课结束,安静的教室恢复喧嚣,湛榆默默地将手从她衣兜收回来,合好历史课本:“还困吗?”
崔溯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去顶楼?还是趴在桌子睡一会?”
“可以去顶楼吗?”
“可以。”湛榆从座位站起来,递出手:“走吧,趴着桌子其实不怎么舒服。”
新来的转校生气息冰冷,却能和湛榆玩得要好,惊讶之余,同学们羡慕又嫉妒。男生羡慕湛榆,女生嫉妒崔溯。
整个暮辰高中,天生人格魅力的吸引,没人不喜欢湛榆。
顶楼的风来去自如,吹动两人衣角,发尾扫过脖颈,痒痒的。湛榆和她肩挨着肩,很满意她们之间的距离:“送你个小礼物。”
担心被拒绝,她从兜里摸出精致小巧的木雕,是一只长耳朵的玉兔。
她避过崔溯手掌,反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眉目温和,透着两分无伤大雅的讨好:“乖,把手张开。”
若有若无的暧昧,裹着催情的魔力。崔溯容色清冷,一颗心早禁不住酥软,
姐姐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她真得受不住,不可抑制选择了顺从,五指摊开,一枚木头雕刻的玉兔落在那。
若无其事地握着同桌细腕,另一只手,指尖故意在她掌心划动,笑声从喉咙漫出来,湛榆问她:“痒不痒?”
“痒。”
“喜欢吗?”
一时她竟分不清姐姐问的是喜欢这种撩拨,还是这枚玉兔。
她姑且当做是玉兔,眼睛流转出璀璨光芒,刻意维持的冰冷融化三分。
崔溯声音清清淡淡:“喜欢。”
松开她手腕,湛榆细细酝酿措辞。
她低眉不语的模样温柔得像天上浮动的云朵,崔溯没忍住勾了她的小拇指,小幅度晃了晃,仿佛在催促:说呀。
湛榆果然说了:“周末……要一起过吗?”
还以为要说什么,姐姐不是灵魂肉体都想要我吗?崔溯腹诽着,柔柔笑了出来。
她轻启红唇,说出口的话带了少女独有的任性娇纵:“求我呀,求我,我就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