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喜欢。夜深了,不好意思打扰她睡觉,崔溯匆匆道了晚安,隔壁,湛榆将手机放在床头柜,裹着睡袍闭上眼睛。
刺激翻涌的画面直面而来,人性最深处的欲念和崔溯柔软依赖的眼神交织成网,湛榆深觉自己成了无力反抗的蚕蛹。
寂静的房间,小夜灯闪烁着昏黄的光,平白笼罩一层隐隐约约不可戳破的情动。
她重重喘了口气,神经不受掌控地开始描摹那些景象,掀开被子,坐起身,睡袍的领口被扯开,想了想,她蹑手蹑脚地打开门。
浴室,湛榆无奈地躺在浴缸,额头覆着毛巾,懒洋洋地看起来有点滑稽,像发烧的病人,又像瘫在沙滩晒太阳的咸鱼,优美淡然里透着股生无可恋。
温暖的流水划过四肢百骸,最后一分跳脱的念头被掐灭,她满意地撑着双腿迈出来,身姿绰约,圆润的水滴顺着白皙的肩膀滑落,肤如凝脂。
擦干身子,湛榆自去睡觉。
躺在床上的崔溯听着夜里传来的细微动静,凝神思索,猜到姐姐睡不着的原因,她眉间映着窃喜,手指点开湛榆头像,窝在被子取笑她:“哦,原来你这么不老实呀。”
不老实的湛榆被喜欢的人带着开启了全新世界的大门,梦里,尽是崔溯的身影。桃花缤纷,流水徐徐,人间十分绝色,崔溯独占了九分。
一夜天明。
昨晚两人做了片友,成功分享了青春期的小秘密,关系更进一步。
看着睡眼惺忪还在梦里神游的崔溯,湛榆一颗心被她暖化,主动为她挤好牙膏,一样样地塞到她手里,手裹着手,她舍不得分开,得寸进尺地握了握:“阿溯,拿好了,别摔了。”
崔溯再是困倦也晓得她做了什么,唇角压着笑,含含混混地应了声。她在想,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姐姐会伺候她洗漱吗?
念头冒出来,她看了湛榆一眼,看清她眼底浅淡的青色,眼睛弯了弯。
好嘛,那就不欺负你了。
“谢谢阿榆姐姐。”她端好牙缸,和湛榆一左一右站在池子前刷牙。通过镜子能清晰看到姐姐不紧不慢的动作,姿态很是优雅。
惦记着大小姐健康的饮食,秋姨早早提着保温桶带着做好的饭菜过来,门打开,看到的就是两位大小姐穿着家居服的模样,她细心看了看崔溯雪白的脖颈,轻咦一声:“怎么……”
怕她说漏嘴惹得双方尴尬,湛榆打断她的话:“谢谢秋姨,正好,我和阿溯饿了。”
“啊,饿了呀。”提到老本行,秋姨热情地把饭菜摆出来:“我做了红枣糯米粥,还有这个,这个,养生滋补,味道都很好的。”
秋姨照顾了大小姐十八年,很是熟稔。趁她往厨房去的间隙,湛榆扭头对崔溯温温和和地解释:“秋姨人挺好的,就是难得见我领朋友回家,误会了。”
坐在餐桌前,崔溯捏着瓷勺舀了红枣糯米粥,热气萦在表层,她轻轻吹了吹,浅笑嫣然:“误会了什么?阿榆姐姐,她为嘛要看我脖子,莫非她误会我和你做了什么不轨之事?”
“不不不,没有。”
崔溯笑意盈盈:“阿榆姐姐,吃慢点。”
“好。”湛榆维持着面上端庄,不说一句话,慢条斯理地用餐。
“吃饱了吗?我这红枣糯米粥不错吧?”秋姨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笑容满面。
如果大小姐真要喜欢女生,崔小姐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家世好,模样更别说了。
这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相貌,气质,豪门养出来的贵气傲气,见之忘俗,难怪大小姐被勾了魂。
“吃饱了。秋姨的厨艺当然没话说。”湛榆从书房拎了书包出来:“我去上学了。阿溯,走吧。”
崔溯把手递到她掌心:“好。”
两人携手下楼,背影很是般配。
秋姨解了围裙忙着收拾家务,回忆着出门前大小姐挂在嘴边的笑,渐渐湿了眼眶:“不容易,这么多年了,总算笑得不那么让人心疼了。”
生来就被父母不喜,要不是有老爷子疼爱……她抹去眼角残泪,衷心祝愿崔小姐能和大小姐好好的,大小姐生来像是无家之人,她太想要个家了。
每一天的清晨对于崔溯来说都是新鲜的。
坐在后座,抱着姐姐的腰肢,她笑得牙不见眼:“姐姐,等高考结束咱们去毕业旅行吧,我想和你去好多有意思的地方。”
“行呀。”湛榆轻盈的笑声散在风中:“你不觉得和我在一块儿无聊就好。”
“怎么会无聊呢?”崔溯将脸贴在她温热的脊背:“和我在一起,姐姐其实很有趣的,有趣且可爱。”
被她抱着,湛榆骑车子的速度越来越慢,她支楞着耳朵听着阿溯贴着她后背轻声慢语,有时能听清,有时听不清,偶尔一个音符跃进心湖,她好想回头看看,还没动作就觉出不妥。
万一把人摔了她罪过就大了,轻则心疼,重则阿溯再以为她做事不靠谱,没正式展开追求人就跑了,她哭都找不着儿调。
“姐姐……”
“嗯?”
崔溯看了眼腕间银白色的手表,手指在她脊背轻划,三短两长隔着单薄的料子慢慢划过内衣扣子。
她扬唇一笑:“姐姐再不快点,咱们就要迟到了。姐姐今天……好慢啊。是舍不得眼前春景,还是舍不得我呀?”
抑扬顿挫,一句话说得绵绵柔柔,带着点撒娇和调侃,如春风拂过柳梢,湛榆眸色渐深,一颗心被她揉来攥去,心尖滚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