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信徒口中迷途的羔羊,不信仰上帝,只信仰被他视若神袛的老师。
“我真想、杀死你啊……”
锋利的镰刃横在对方脆弱的脖颈旁,只一丝之毫的距离,有着金色眼眸的青年伫立在大厅一侧,身形挺拔如竹,因为愤怒导致他的瞳孔微缩,像是大型猛兽一样竖起,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慑人的冷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空气陷入了死寂般的胶着。
“噗。”
缠满绷带的少年率先笑出了声,他完全无视了抵在颈前随时会收割他性命的镰刀,微微偏了偏头,蜷起的发丝软趴趴地落在耳侧,“哦?你是被人豢养的狼狗吗?只要主人受了委屈就会恶狠狠地扑上去?”
???
“你这个混蛋说谁是狗?!”
说话怪里怪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x
“你们要打出去打可以吗?”坐在办公桌前跟芥川聊天的森鸥外,冷眼旁观了一会发现事情不太简单,近乎冷漠地要把这两只兔崽子撵出去,“我不反对你们俩打架,关键是修理费回来从谁身上出?”
莫得感情的目光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满满充斥着“你妈的港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这种谴责性残念。
他就不该在达成共识(有威逼没有利诱)下,将关在方块里的仓鼠放出来。
他忍不住头秃的想,太宰(港黑这只)到底什么毛病?习惯性把人耍的团团转踩在作死的边缘大鹏展翅就算了,偏偏对方还是个油盐不进的主,打又打不过人家,还在坟头蹦迪是什么操作?
哦,果不其然,他被摁在地上狠狠摩擦了一遍,从压制他的英灵表情看来,真的是凭本事克制住想要照着对方的脸来上一拳的冲动。
“混蛋……”英灵死死攥紧抬起的右手,另一只手钳制住对方,从轻微的颤抖幅度来看,不知做了多少遍心理暗示才没有落下拳头,“你居然、居然敢这么做……!”
愤怒几乎焚尽英灵的理智,所幸他绷紧的那根弦还险而又险地架在距离暴走只有一步之遥的上空,虚虚挂着,牵制的那头握在芥川的手中。
港黑的这只说了什么呢?无外乎就是把路上跟芥川说的话添油加醋地又跟英灵复述了一遍,期间笑的一脸不怀好意。
“你在这里发泄自己的怒火又有什么意义?”即使被摁在地上,他嘴角的笑意也没有消去,鸢色的眸子冰冷漠然,“愤怒、抨击、辱骂、威胁,不过都是人类用来宣泄自己情绪的无理取闹行为,事情已经发生的现在,你事后诸葛亮又能获取什么?”
“你能让我曾经说过的话语撤回去吗?还是说你能让那边的芥川君清空跟我见面的记忆?”
突兀的,英灵猛地转过头,跟那边一脸平静的芥川对上了视线,算来不过仅仅几秒的对视,却似乎从这短短的接触中获取了什么不可逆的答案。
英灵:“……”嗯,他明白了!
他把头转回来,看着被他摁在地上的雷区舞王,露出了相当灿烂的笑容,“你说得对,记忆消除和单纯的发泄确实没什么意义,我没法阻止覆水已成定局的局面,发生过的事除非时光逆流改变因果,否则都是不可逆事件。”
“但是这跟我揍你又有什么冲突?你既然是‘太宰治’,应该也知道这个家伙的本质到底是什么,拜托。清醒一点行吗?你觉得我会在意那点有的没的一堆破事吗?”
向来我行我素,本人性格糟糕而古怪,除非碰到那种脾气好到可以说是雷打不动的树懒,一般人都忍不了的英灵,笑容干净的毫无阴霾,“我想揍你,还需要跟你扯理由吗?你说你的,我揍我的,反正谁也不可能看谁顺眼,那我随心所欲一点也无所谓吧?”
卷毛的这只眼神一瞬间冷的堪比西伯利亚的寒风。
两人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弄死这个玩意!
“呯——!!!”
滚滚烟雾从地板上升腾而起,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宛若狂风暴雨般卷席着室内一切,挂在墙上的窗帘仅仅坚持了不到三秒,就壮烈殉职,噼里啪啦的砸落在地。
森鸥外:心碎+1+1+1+1……
芥川:……欲言又止
在首领办公室,我打我自己的名场面让本就混乱的场面再度上升了几个不可言说的档次。
画风极其凶残,想要劝阻的芥川几次张了张嘴,又被那边两个齐齐截住了他的话头,“跟你/您没关系,你/您站那别动!”
“谁让你学我说话的?!”
“哎呀哎呀。你果然是狗吗?见谁咬谁?穿这么显眼唯恐别人看不到你狂犬病发作的样子吗?”
“你tm才是狗!你以为你审美好到哪去?木乃伊成精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怕夏天闷出痱子吗你?给我死!!!”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境,可能是想要男人间拳拳到肉的最真实体验,英灵的镰刀都顺手丢在了地上,直接跟对方幼稚地扭打在了一起,期间各种小学生骂架的词汇跟气泡一样不断冒出。
别说,虽然港黑的这只体术不行,闪避确是实打实点了满点,在不打的房间内极限跑酷,一记滑铲堪堪躲过英灵战斗时造成的疾风,跟滑不溜秋的泥鳅一样。
发现劝不了小孩子战斗的芥川,默默停住了原本踏出战圈边缘的脚步,由衷感慨道,“欸……太宰君还真是有活力呢。”
森鸥外看的一脸冷漠,只有他自己知道看到地上皲裂出的一道道新鲜出炉的破洞时心绞痛到何种程度,甚至发出了失智言论:“打,打死一个才好,死完了以后港黑就不用倒贴这么多修补费了。”
战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