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俩人一点儿也不熟。
霍卿稍作沉吟，问出心中所想，“既然遇到，我也就有话直说，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一直拒绝灵雀吗？你是觉得不适合发展，还是单纯不喜欢我这个老板？”
“不是的，”朗溪几乎喊出来，咳嗽两声，慌忙道，“我拒绝灵雀不是因为您的原因，是我自己的问题。”
霍卿耸肩，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朗溪深吸一口气，垂下眼道，“就……其实，是我男朋友不同意，因为他我才……”
没想到是这个原因，霍卿多少有些意外，他扯了下嘴角，“你男朋友很霸道嘛。”
朗溪：“……”
深深低下头。
不知为何，面对霍卿，她总有种小辈面对长辈的错觉。
她这副认错模样一下就把男人逗笑。
“你不用这样，”霍卿洒脱道，“最多就是有点儿可惜。”
朗溪抬起眸，顿了顿，也问出心中所想，“霍先生，我一直好奇，你真的就因为我的一幅画，三番两次给我offer？”
霍卿：“嗯？”
“我的意思是，你要求一向很高，而我的水平……那个皮肤大赛也看不出我实际水平，我怎么就让你——”
“让我刮目相看？”霍卿问。
朗溪点头。
顿了两秒，男人双腿交叠，“你是真不记得我了。”
朗溪一怔。
霍卿轻声一笑，“两年前，你捡到一只狸花猫，我就是它的主人。”
“啊？”
如果不是霍卿亲口提起，朗溪根本没法将眼前看起来养尊处优，富有贵族气息的男人和两年前那个穿着一身浅色西装，来约定地点取猫的男人对上。
当时是夏天，朗溪无意间在学校附近捡到一只受伤的小猫。小猫是只田园狸花猫，胖胖的脖子上还挂着猫牌，一看就是走丢的家养猫。
她将小猫送到医院处理伤口后，就给打电话给猫牌上的号码，等了两天，猫的主人才来。那个人就是霍卿，朗溪把猫交给他后，忍不住说了两句，“哪有你这样养猫的啊，丢了不知道找，给你打电话，你两天后才过来。”
霍卿笑着赔不是，“您说得对，是我不好，下次不会了。”
临走前，霍卿想给朗溪一笔钱作为感谢，但朗溪拒绝了。学校还有课，她没时间和他继续聊下去，嘱咐了几句便走掉。
原本只是随手做件好事，朗溪却没想到，霍卿却因此一直记着她。
提到这茬，霍卿忍不住解释，“当时是我女朋友和我生气，把猫私自丢掉的，我那时在国外，知道这事儿后用最短时间回来，本来就很恼火，还被你臭骂一顿。”
朗溪咬着手指，尴尬的一逼。
谁能想到霍卿记忆这么好，她早忘个一干二净了。
霍卿笑容真诚，“这只小猫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到现在还很感谢你。”
“它现在还好吗？”
“很好，又胖了一些，现在去哪儿我都尽量带着。”
“那就好。”
听到这些，朗溪不由得多了一丝欣慰，心情也明朗不少，“所以这才是真实原因？”
“一半儿一半儿吧，当时我看到你的皮肤还真是惊艳了一下，后来知道你是谁，就想借机报答你，但没想到你还不领情。”
朗溪抓抓耳朵，“真是不好意思。”
霍卿耸肩，“没什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
语毕，男人看了看手表，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还要赶飞机，就不陪你了。”
“不用不用，”朗溪下意识坐直身子，“今天已经很谢谢您了。”
“嗯，”霍卿爽朗一笑，转身要走，却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回过身补充道，“至于我给你offer的那件事——”
朗溪不由自主地睁大眼。
霍卿：“如果你愿意，灵雀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朗溪：“……”
霍卿：“记住，男人陪不了你一辈子，自己才能。”
说罢，男人冲朗溪眨眨眼，转身大步离去。
沉浸在这句话里，朗溪久久不能回神。
-
韩果果回来时，霍卿已经走了。
她把晚饭放在桌上，和朗溪一起吃，一边吃，一边给霍卿吹彩虹屁。什么这男人虽然看着不着调，但特别亲和啦；虽然他年纪大，但看起来也不老嘛；还有他对你这么照顾，是不是有意思啊巴拉巴拉。
朗溪相当无语，白眼儿一个一个地翻。
这霍卿对她顶多就是感激+爱才，怎么可能有别的想法。而且这种前女友一打的贵公子，也不适合她，一个杜骁就够她烦的了。
想到这儿，朗溪一噎。
怎么又想到他。
却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杜骁的电话就在这时打来，朗溪给他的备注是“空中飞人”，还是韩果果发现的，她把手机递给朗溪，“空中飞人又给你打电话了。”
一听这个名字，朗溪一顿。
在她和霍卿聊天时，杜骁就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只不过因为静音，她都没听到。
朗溪心情复杂地接起。
杜骁嗓音沙哑疲惫，像是一整夜都没睡好觉，“小溪？”
朗溪：“在。”
杜骁：“找我有事儿吗？”
“……”
默了默，朗溪道，“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吗？”
那边跟着沉默下来，再次开口时，语气已经柔和许多，“对不起，我这两天在处理一些事情。”
朗溪没说话。
原本她想告诉杜骁自己生病了在打吊瓶，希望他能关心关心自己，可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告诉他。
深吸一口气，她轻声道，“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听起来好像不大好。”
杜骁捏着电话的手一僵。
另一边的高攀轻轻叫他，“哥，上车吧，不然来不及赶飞机了。”
杜骁点点头，对朗溪到道，“没有，就是有点儿累。”
想了想，他又说，“过几天我要忙跨年演唱会的彩排，会很忙，如果你——”
“我知道，”朗溪打断他，懒得听，“你忙吧。”
杜骁：“……”
朗溪：“我有些累，你也早点休息。”
还不等杜骁回答，朗溪掐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