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恍惚地走出浴室,恍惚地打开风筒吹干头发,又恍惚地关灯上床。
等快睡着了容溪还是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句话踩着邵北南的点了,连狡辩机会都不给的,直接就挂了电话。
容溪想的简单,他刚发过去准备擦药,邵北南的电话就来了,时间那么巧,难道不是打着远程监督的幌子顺便玩点电话上面的小情趣嘛……?
他研究生的时候是在校外和朋友合租的,墙壁跟纸糊的似的,薄薄的一层,隔音效果特别差劲。
期末周事情多,容溪每天都忙到一两点才睡。有一次半夜出去倒水,不小心听到室友房里发出了奇怪声音,还有互动的那种。
后来他才知道有一种行为叫kp,在异地情侣之间使用频率极高,还伴生了不少奇怪的产业链……
容溪一开始还以为邵北南正直的外表下是颗老司机心,连这么新潮的play都知道呢……
所以……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是他捏着声音说话太矫揉做作啦?
还是邵北南不喜欢医生病人的角色扮演?
容溪翻了个身,觉得这两者都有可能。
上次他就是这么做差点被拎去洗冷水澡的。
以后一定要注意注意再注意。
容溪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六点寝室广播准时放英语听力,他被开头尖锐的卡带声音吓醒了,懵了会儿就下床洗漱,去食堂吃早饭。
他穿进这本书前每天不是为了项目进度发愁就是对着论文头秃,高三的氛围紧张是紧张,但经历过一次高考,比这强度高的期末周都体验过十多回了,几天的时间足够容溪适应一天的学习节奏。
桉外有两节晚自习。第一节是到八点半下课,有老师上主课,下课铃响走读生就可以放学回家。第二节是到十点,住读生在各自班上自习,班主任偶尔会过来点点人数,点完就走,相对来说比较轻松。
不过学校的地理位置便捷,市中心的位置,又有两条地铁线和一个公交枢纽站,选择住宿舍的学生不在多数。
偌大的教室下了第一节晚自习后空荡荡的,前前后后只坐了七八个人。
容溪中午路过营业厅的时候给自己手机换了个流量套餐,又把五三王后雄和模拟卷都拿去了教室,打算趁着现在班上人少,实践一下昨天的计划。
——直播刷题。
容溪下午研究了一下这个世界的直播平台,设定大相径庭,就是改了个名字,图标还是一样的。
他选了个流量最多的平台注册了权限,又按照要求下载了专门的直播app,将手机架好,确认自己的脸没有入镜,屏幕里可以看到试卷,这才点了开播。
然后……
容溪听到下课铃才想起去看手机。
直播平台开播会送人气,初始值是在三万到五万之间。九点半的时候有个vip进来升了点儿人气,不过他待会儿就走了,留了五万人气。
有两条弹幕。
一个是夸手好看的。
在一个就是问写字速度这么快是不是在抄答案。
粉丝数多了两个。
礼物收到了十个,用来卡粉丝牌子的。
惨淡是惨淡,不过第一天,又只播了一个小时,又没背景音乐又没互动的,有人愿意卡个牌子已经不错了。
而且他直播行业关注了两三年,目前还没听说哪个作业主播火了的,在设备不足的情况下容溪只是做个尝试。
尤汐程收东西的时候看到了他的手机屏幕,“咦,你直播啥呢,手游?”
容溪点了下播键,到没有被同学看到的尴尬,摇了摇头,把手机揣兜里准备回宿舍了,“我这动静也不像是在打游戏呀。”
原主不玩游戏,容溪玩是玩,大一大二甚至还打上了王者。但后来又是刷gpa又是刷雅思还做项目的,几年没碰游戏了,现在玩就是个废铁水平……就算去当陪玩段位也不给通过的。
“也是。”尤汐程刚才一个晚自习都在做邓婆婆给他单独布置的英语试卷,没注意到容溪那儿有什么太大的动静,跟着人一起离开教室,“那你在整啥呢,秀手?秀颜?”
容溪:“没,就刷刷题。”
尤汐程像是想到了什么,悄悄的和他说:“刷题有商机的。”
容溪挑眉,声音跟着变小,“怎么说?”
尤汐程:“就江省的一中你知道吧,他们寒暑假作业是学校自己出题的。然后去年夏天,他们学校高二有个人在f站直播写暑假作业,被同校的发现了,造福了一个年级的学生,他们那届有个土豪,打赏了好几千呢。”
寒假就是这个月底的事儿了,容溪一脸期待的问:“那咱们学校的寒假写作业呢?”
尤汐程遗憾的道:“很不幸,世界用啥我们用啥。不过听说创新班每科会单独编一本书,难度堪比竞赛题。”
容溪若有所思的摸下巴。
创新班在学校是被神化的班级,那个班的学生都不当人。隔三差五的就会在学校的荣誉墙和校门口拉的一条一条横幅上刷存在感,而且这个班的存活机制十分严苛,掉出年级前三十就会被分去其他班,等下次大考名次到了再回来。
他们班的水平仅次于创新班,坐他前面的王珂就是高二从创新班来他们班到现在还没回去的……
容溪问:“你知道他们班的水平吗?”
“你就看王珂成绩呗,咱班第一,年级31名,上次期中好像620多点?”尤汐程转过头去看容溪,他这两天有事没事就喜欢看他的脸,觉得黑灯瞎火的同桌那张脸更好看了,“讲真,你要是露脸,就算你啥也不做就对着镜头发呆,我也要给你刷十个火箭。”
火箭是那个平台最便宜的礼物之一了,一分钱一个。
容溪摸了摸自己的脸,一副受伤的表情,“我的颜值只值一毛钱吗?”
尤汐程当即反驳:“没有,不是……”
容溪不听他的,捂着脸继续道:“而且平台还要拿走五分……好廉价啊。”
尤汐程仰着头掐人中,“我是说一千的那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