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自己也已经圆满了自己追求的梦想,不需要再羡慕别人,但是看到自己最要好的闺蜜这样幸福地嫁做人|妻,她还是感到非常动容。
穆熙好脾气地笑了笑:“行,我带的,怪我。”
“不过,”他这时又在旁边低声温柔地加上了一句,“你看他们俩的婚礼都能哭成这样,等到了你自己的婚礼,你会不会直接哭晕在台上?”
其实在法国向她成功求婚后没多久,他就已经在悄悄地给她策划他们俩的婚礼,所有一切细节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去设计的,他有实打实的信心,她到时候一定会非常地喜欢。
之之女王傲娇地撇了撇嘴:“我才不会呢。”
他笑而不语。
“我警告你,河豚,”她这时悄咪咪地瞪了他一眼,却因为这一眼里带着笑,所以看上去倒也不具有什么威胁性,反倒是有点儿撒娇的意味,“你不许给我搞那种很煽情的环节,老娘上台当新娘子是想要漂漂亮亮开开心心的,还要拍最美的照片,一点都不想在台上把昂贵的妆哭花,整个人哭成泪人。”
他捏了捏她的手指,浅笑着应了声:“好,我保证。”
我保证……让你哭成泪人。
很快,柯印戚和陈涵心在神父的引导下说完了彼此的誓词,陈涵心原本想着自己今天不能哭,一定要立一回坚强的人设,可到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在柯印戚说“我愿意”的时候掉了眼泪。
从此以后,真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无论会遇到多少艰难,多少困苦,多少风浪,她都将会和面前的这个男人携手与共。
她的人生,从最开始就是他——从牙牙学语的儿童,到渐渐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他都从未离开过她半步。
而现在,依然是他——他又将陪伴她开始一段崭新的旅途,陪着她成长为一个好妻子、好妈妈。
而未来,也会是他——无论多少个日落黄昏,他都会陪着她,直到他们双双离开人世。
她曾经一度觉得,最美的爱情也不过是如此,就像他们的父母一样,相知相爱相守,从未有过一刻后悔选择过彼此。
而今天,她也拥有了这样的幸福,能够和她最爱的男人一起,谱写属于他们一生的情诗。
当神父在说你现在可以亲吻你的新娘的时候,台下的人都开始欢呼了起来,尤其是孟方言,口哨吹得比谁都响。
柯印戚搂着她,然后低头朝她吻了过来,他的吻头一次没有带上一贯的霸道和强硬,而是出奇地温柔和耐心,这种温柔里甚至还透露着一股子虔诚,反而让她更有想哭的冲动了。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他微微退开来一些,用只有他们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贴在她的唇边对她说:“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当你的王子了。”
你小时候的梦想,我现在全都已经帮你实现了。
从此以后,你依然会是这个世界上最骄傲又幸福的小公主,昂首挺胸往前走,因为我会一直疼你。
她看到,他的眼睛里有温柔的笑,还有最浓郁的爱。
而此刻的台下。
陈渊衫搂着已经哭得快上气不接下气的严沁萱,不断地亲吻着她的额头:“好了,老婆,你哭什么呢?女儿那么幸福,你难道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严沁萱抽抽噎噎的:“高兴啊,就是因为太高兴了,才忍不住要哭的嘛。”
陈渊衫这时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你这样让我的自尊心有点受挫啊,当年我在g镇给你准备的那套[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版子,你是不是都忘了?看到印戚这套你却那么激动?”
严沁萱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强烈的求生欲使得她立刻猛摇头:“没有,没人能超越你!”
“是吗?”陈渊衫眯了眯眼,“那等会回房间,你再好好给我说说你当年有多么感动吧。”
“行,”她被偶尔流露出孩子气一面的丈夫逗得破涕为笑,“我慢慢给你描述。”
哪怕已经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年,她都永远不会忘记那天,这个男人站在江南小镇的黄昏里,给了她风景如画的爱和倾心不怕晚的一生期许。
另一边,尹碧玠和柯轻滕的画风却和严沁萱这边截然不同。
史密斯夫妇以同样一个姿势抱着手臂看着台上的儿子和儿媳妇,脸上甚至都没什么表情。
尹碧玠:“我刚刚看到你笑了,难得啊,你也不是对你儿子完全没有一点儿感情嘛。”
柯轻滕:“我笑是因为可算是养大,可以把他扔出去别再碍眼了。”
尹碧玠:“……倒也不必。”
柯轻滕这时放下了手臂,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里,转过头看着她:“等你在这儿呆腻了,要不要再去一次特隆姆瑟?”
特隆姆瑟是挪威北部的城市,极寒,可是却有人络绎不绝地前往,因为那里是可以看到极光的地方。
曾经在那里,他用世界上最罕见的五块石头给她打造了一枚求婚戒指,这枚岩石戒指就像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不奢华也不浮夸,却是见证着他们走入彼此的世界、相交相容,再也无法脱离彼此的印证。
“好啊,”她扬起了唇角,“儿子都结婚了,我们也老了,是时候再去一次了。”
毕竟某人一直宣称儿子的求婚远不如他,她知道他就是想在她的面前再耀武扬威一下。
柯轻滕这时握着她的手,抵到自己的唇边亲了亲,嗓音都低柔了下来:“你在我的心里,永远都不会变老。”
一如初见,一如当年。
你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为我停留,引我前行。
我的世界,早已为你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