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交往吗？”

于眠的脑子还没转过弯，听见了这话，就和没听见一般，心神不知道飞哪儿了。

少年见她瞪大了眼，平日里对方一副高冷严肃的模样，此刻木愣愣的，多了几分可爱。

他心里爱极，忍不住又贴上去，唇瓣辗转厮磨。

本来于眠以为自己在做梦。

说不定是自己闭着眼坐在摇椅上，她爸絮絮叨叨的，把她说困了，这才梦到了少年时的祝凌，梦到了那一日。

她僵硬了身体，任由少年亲啊啃的，直到唇上传来尖锐的疼痛，才哼了一声，反应过来。

抹了抹唇，好像流了点血。

“你给点儿反应嘛。”

一言不合就告白，一句话不说就亲，把人嘴唇咬破了，他倒理直气壮。

像是怕于眠生气，祝凌又软了声音，抱着她的腰，额头抵在她胸口上，一口一个“姐姐。”

“于姐姐～人家天天明示暗示的，刚才都那样儿了，你不表个态？”

“被我咬疼了吗，我看看……”他声音拖得很长，语气很轻，柔柔的。

想要看看她的伤口，被于眠挡住了。

于眠目光沉沉，心里真是复杂至极。

南柯一梦？

“祝……凌？”她呆呆问道。

少年满满的胶原蛋白，皮肤又白又嫩。

他睫毛纤长，眼神带着嗔意，痴痴缠缠，上挑眼尾处的那颗泪痣在不大明亮的光线里若隐若现。

祝凌以为于眠被自己大胆的行为吓到了，轻笑。

他喜欢的人什么都好，就是做事一板一眼，太规矩。

自从高二转班，转到于眠的班级，发觉自己喜欢上于眠后，祝凌就开始撩她。

无论是下雨天假装没带伞，让于眠捎他一程，还是参加运动会后跑到她身边要水，或者是有意无意看她，在她察觉后眨眨眼。

于眠看上去很高冷，竟然也会因为这些举动，双颊微红。他就觉得于眠对自己不是没感觉。

这是高中时代的最后一夜。祝凌之前按捺不动，是怕影响于眠学习。

他成绩不好，却希望于眠有个好前程。

现在都高考完了，他喝了点酒，不想错过告白的好机会。

“班长——”

五颜六色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所有人嘻嘻哈哈在租的别墅里办晚会。

一群少年少女尽情说笑，跳舞，唱歌，像是要把三年的压力释放。

有人叫于眠：“班长，你在哪儿呢，不出来说两句？”

无论是醉了还是没醉的，都纷纷笑着起哄：“班长说两句，班长说两句……”

祝凌暗骂一句，这些人真是烦。

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于眠怀里，不依不饶：“你还没回答我，答不答应啊。你不答应，我就哭，我就缠着你。”

不管是父亲那边铁了心不认他；还是母亲听了继弟的告状，不给生活费；又或者是班上的男生污蔑他偷东西，祝凌从来没掉过一滴泪。

更别说缠着谁不放了。

两年小心翼翼地试探，撩拨，察觉于眠可能也喜欢自己，他抓住那分可能，要为彼此的感情率先踏出步子。

于眠嘴里还有一丝从祝凌那儿染来的酒气，是葡萄酒，因此有股甜味。

她摸了摸被咬破的地方，幽幽地看祝凌，怎么咬人呢。

记忆中的告白可没有这一幕。

那次祝凌刚亲上去，她愣了一下就把人推开了，没有回应，不知所措，只说了考虑考虑。

回到家和家里说起这事，本来是有些意动的，可是母亲的反应很大，坚决不许。